“沁姨,不可以这么做。”
叶清漪立马坐直坐正:“如果陆家倒台却让我重获自由,那岂不是给我留了个背信弃义的名声?我那三年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那你还要如何?”紫阳郡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如今那个陆临轩已经被你搞得男不男女不女了,陆家也算是在京城出了大丑,你还想怎样?”
叶清漪勾了勾唇角:“我当然是要让陆家遗臭万年啊!这一天很快就要到了……”
长公主见叶清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诚王殿下也去江南收粮了。如今陛下也已经对水患的事情做了准备,希望能把伤亡降到最低。”
说到这个,叶清漪立即坐正身子:“沁姨,您也相信我说的,今年会有水患?”
“你说的话,沁姨什么时候怀疑过?”长公主宠溺地摸着叶清漪的头:“不过,你们家囤的粮,还是供着叶家军和城里的米铺就好。赈灾的事情,要陛下先出头。”
“这个我明白的。”叶清漪从没想过要跟上面争什么风头。
书上写的叶家军因为这场水患断了粮草供应,东夷和西戎趁机来犯,叶家军伤亡惨重元气大伤。
叶清漪自始至终要的也就是为了帮助父兄,保存定国公府的实力罢了。
至于诚王那边,叶清漪更关注的是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沁姨,这个诚王殿下是皇后娘娘的儿子对吧?”
长公主脸上滑过一丝奇怪的神色:“是啊,皇嫂一共有两个儿子,大王子一直身体不好,两年前病逝了,皇嫂才把诚王从封地叫回来。”
叶清漪点了点头。
大号爆了,把小号提出来,这是奔着夺嫡去的。
但原书里可是对这个诚王只字未提,只怕诚王夺嫡之路不会很顺利。
紫阳郡主也奇怪道:“怎么,你对诚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叶清漪更加奇怪:“我应该对他有印象?”
长公主和紫阳郡主面面相觑:“看来,她是真的忘了。”
长公主还有点惋惜:“也难怪,毕竟你那时候还小,又受了伤,可能赏了脑子。”
紫阳郡主也是一脸的关爱智障:“所以曾经做过的糊涂事我们也就原谅你了。”
叶清漪一脸懵逼:“我忘了什么了?”
长公主和紫阳郡主又对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道:“这个,还是留给你自己慢慢回忆吧。”
*
陆临轩在凝影楼的烟波馆里呆了三天,出来的时候走路都不对劲儿了。
还是之前见过的那个龟公把他一路搀扶出来,虽然这一路上龟公也没少在陆临轩身上吃豆腐占便宜,但陆临轩此刻两腿发软,若是没人搀扶,恐怕只能从烟波馆里爬出来。
虽然那恩客出手大方,但手段却着实变态,陆临轩觉得,这三天是他离地狱最近的时刻。
可偏偏为了银子,陆临轩还要强颜欢笑,把他在女人身上学来的本事全都用在那个男人身上。
今日的忍辱负重,是为了明日的光耀门楣。若不是一直这样催眠自己,陆临轩真不知道这三天要如何撑过来。
陆临轩拿着契约书去找李妈妈,李妈妈果然没有坑人,不但给了他三万五千两的银票,还暗示他以后若是缺银子了大可以来做做兼职。
李妈妈的手在陆临轩脸上轻轻勾过,轻佻的眼神像是能剥开他的每一件衣服。
“凝影楼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陆世子。”
陆临轩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如纸,身体抖得像一片风雨飘摇的落叶。他试图保持镇定,但内心的恐惧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李妈妈说什么,我听不懂。”陆临轩的眼神四处躲闪,恨不得立即夺门而出。
李妈妈依然笑得放浪:“陆世子何必这么紧张,我凝影楼既然能让你进来,就能让你全须全尾地出去。
你放心,我们凝影楼向来不会公开恩客的身份,更加不会暴露相公们的真实身份——我们,盗亦有道。”
李妈妈悄悄凑近陆临轩,在他耳畔低声说:“你们镇北侯府在审刑院闹的那一出可是人尽皆知啊,但凡有脑子的,都知道你的身份不一般。
若非如此,你以为,就凭你这副身子,三天也值三万两?
人家要睡的根本就不是你这种非男非女的怪物,恩客摆明了要玩的就是镇北侯府的世子!
我们,不过就是牵个线,搭个桥罢了。”
陆临轩咕咚一下跌坐在椅子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而他居然还在这种虚假的遮掩下,出卖了镇北侯世子最后的尊严!
李妈妈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难堪的!这也是凭本事吃饭。总比你们镇北侯府这三年一直吃媳妇的嫁妆强吧?软饭硬吃,侯府早就是天下人的笑柄了呵呵呵呵……”
陆临轩记不得李妈妈后来还说了什么,他跌跌撞撞从后门离开了凝影楼,却还记得此刻最要紧的事儿,是去绮罗阁买回玉玦。
陆临轩最终以十万五千五百两银子的高价,买回了那块青玉玉玦。
宋氏和陆老夫人全都急得望眼欲穿,一见陆临轩回来了赶紧把人带到寿安堂。
“轩哥儿,你这几日究竟是去了哪里?可是想到了什么凑银子的办法?如今凑足了?”
陆临轩强打精神,没让家人看出来自己这三天的境遇,挤出一个笑容道:“我也是有几个朋友的。这几日便是去找朋友借钱,如今已经把玉玦买回来了。
母亲,祖母,咱们今日便拿着这玉玦,去武国公府认亲吧。”
宋氏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苏兮月那个嗓子……”
“无妨,便说她受了风寒。”陆临轩一刻都不能等了。他要尽快抱住武国公府的大腿,让陆家赶紧翻身,他才能有机会一雪前耻。
可让陆临轩没想到的是,武国公府那边见到玉玦,却并没有多热切,甚至没说要见苏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