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倭国的物部家族使者,蹩脚的唐话都还未能够说完。
就迎来了“天朝海平王”李恪那满是杀意的注视和警告。
顿时间吓得两腿不由一个哆嗦。
在刚才进入福冈城的时候,路过福冈造船厂仅仅只是远远看一眼,就已经被那正在建造之中的庞大战舰吓得心头发虚的他。
如今被李恪一个眼神看过来。
更是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李恪身旁。
亲信手下刘滔眼睛一瞪:“倭国贱种!可知道窥伺我大唐皇家血脉是什么罪名?!”
他一转头,对着李恪便是一拱手。
“汉王殿下,这些倭奴看样子还是认不清自已的位置,属下请命,八百人,最多半月定教这猖狂至极的物部氏变作我们建城铺路的奴隶!”
此话一出。
大脑需要翻译,稍微慢上半拍的物部氏使者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在意识到这个大唐人究竟说了什么之后。
顿时被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赶忙叩首道歉。
“大唐汉王殿下,卑下绝对没有这种逾越的胆子,我,我是奉了我们家主的命令,请求大唐能够接受我们的效忠......”
“我们物部氏愿意给大唐效力!物部氏愿意成为汉王殿下您最锋利的刀子!”
李恪示意刘滔这个想要和他的叔叔刘仁轨那般,建功立业的年轻人先站到一旁。
这个家伙,自已当初明明是想让他当个文职的。
没想到最近捕奴相关的事情处理的多了,竟然也染上了这些匪气......
他看着眼前这个,站起来甚至都没有他这城主府的侍女高的物部氏使者。
如今连相对完善的姓氏制度都还没有的倭国,各种各样奇怪的姓氏层出不穷,早已经让如今的李恪,对几乎所有的倭国姓氏,带上了一种天然的蔑视。
“本王不管你们什么家主还是什么诸侯的.....想要效忠?想要做我大唐的刀子?”
“呵!”
李恪冷笑一声。
“你们至少应该先证明自已是刀子,而不是一根一掰就折的木棍!”
李恪眼神朝着一侧看去,站在此刻殿内一侧的一名汉王亲兵,顿时将一面福冈城周边,已经勘察出来的堪舆图展了开来。
李恪从桌子上拿起一枚飞镖。
“咻!”
“咄!”飞镖扎透堪舆图,刺入木板的声音,引得那物部氏使者的身体不由一颤。
亲兵将堪舆图拿到了对方的面前。
李恪淡淡开口:“半个月,把这里的首领拿下,带到福冈城,你们物部氏才有资格,让本王考虑,是否用来当一把刀子!”
那使者闻言,抬头一看。
顿时瞳孔不由一缩。
坂上氏!
不同于物部氏这种顶多在地方实力比较强大的存在,作为倭国诸侯时期延续下来的姓氏。
福冈地区的坂上氏尽管只是一个分支,但绝对不是物部氏这种存在,能够对付的。
使者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绝望之色。
“哦?坂上氏......看来你们物部家族的运气的确不佳。”李恪无所谓的笑了笑。
这些家族所谓的强弱,在大唐这跨海而来的猛龙面前。
什么都算不上。
无非就是强壮和弱小一些的蚂蚁罢了。
“本王只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之后.....如果你们不能把他们的首领绑来福冈城,我们大唐的军队,将会将他们覆灭,之后......就是你们!”
丝毫不给对方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李恪只是一挥手。
立即便有亲兵迈步上前,将对方,连带那画得好似鬼般的物部氏大小姐,丢了出去。
以如今倭国这野蛮落后的时代风气。
像是这种被退回去的女人,必定是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的。
但......
李恪淡淡的看了一眼,那被亲兵重新卷起来,但上面却已经千疮百孔的堪舆图。
“把那幅图烧了吧,换一幅新的”
“是!”
福冈城正式开建,已经有半年多了。
李恪站在城主府的一座木楼之上,俯瞰着周遭这片城池。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正在忙碌劳作和建设着房子的倭奴,这些人之中,绝大多数曾经都是福冈城周边的一些小诸侯,或者什么家族的人。
被李恪直接命人抓来,成为了这里最为廉价的奴隶。
“殿下,登州那边又一批愿意来福冈城务工的匠人最多两天之后就会赶来了,到时候,不论是港口,还是造船厂和城内的建设速度,都能快上很多。”
“不过地产商方面,依旧没有人愿意来.....”
刘滔拿着文书,汇报着工作。
李恪摇了摇头。
“国内如今正是大力发展的好时候,百姓们做工的机会多了,赚得也多了,家家户户都逐渐有机会盖新房了,那些地产商们疯了才会跨海来这不毛之地盖房子......”
他举着一个单筒望远镜。
看着福冈城内到处正在修建的工地。
视线之中,那被大唐的监工们,用鞭子抽打的倭奴比比皆是。
然而。
负责锦衣卫一部分权力的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家皇兄对这些倭国矮子是什么态度的他,见到这些画面,根本在心中升不起丝毫的波澜。
淡淡开口。
“既然没有地产商愿意干,那就只能咱们自已干了......咱们的捕奴队都休整的差不多了,该是他们再出去活动的时候了。”
他看了一会儿城内的建设进度,放下望远镜。
朝着楼下缓缓下楼。
“今年中秋本王会回长安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和本王的皇兄商量一番,福冈的事情要交给你来处理了。”
“鲁王最近正好在长安,本王这次回去,正好和他借点人手。”
“等到这倭国的倭奴都死绝了,这片土地拾掇出来,还是不错的。”
他走下楼,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最近梁王有来信吗?”
刘滔摇了摇头。
“梁王殿下最近想必在忙着处理高句丽和百济那边的战事......”
“大唐梁王殿下到~”
新罗王城,唐协军大营。
一声嘹亮的大喊声中,拗口的唐话从负责守备大营营门的军官口中喊出。
瞬间。
所有装备整齐,站岗的哨兵们纷纷整齐的挺胸抬头,抬手行礼。
口中大喊着有些腔调怪异的口号。
“忠!橙!”
马车之中。
李愔神色平常,看都不看这些放在新罗,已经算得上是精兵的哨兵们。
随着马车驶进大营,李愔表情明显带着几分不愉的从车上下来。
“忠!橙!”
“末将参见梁王殿下!”
李愔摆了摆手,神色难看。
“怎么回事?本王听说,你们在前线吃了一场败仗?!本王给了你们这么多支持,竟然还能打败仗?!”
“你们在皇家军校学得是吃喝嫖赌吗?!”
李愔的臭骂声在军事会议室之中暴怒响起。
作为统帅的敬君弘急忙摆手解释。
“殿下,殿下,也不算是败仗,只不过是原本能俘虏的人,被忽然冒出来的一股骑兵给救了回去......”
李愔转头,看向如今新罗这边的两员大将。
王玄策,以及薛仁贵。
两人顿时挺胸抬头。
“启禀殿下,是属下失职,在当时的指挥上,忽略掉了对方一路援军抵达的可能性,属下无话可说,请殿下责罚!”
薛仁贵尽管不甘,但对自已同样严格的他,与李愔这位梁王殿下一样。
已然是将这场并不完美的胜仗,当做了自已的败绩。
李愔冷哼:“本王要听当时的详细情况!”
随后,王玄策和薛仁贵几人,便是一五一十的讲述了起来。
一个月前,通过锦衣卫的情报,他们知晓了高句丽的渊太祚之子,渊盖苏文筹备统领一支军队,计划从新罗国边境的一处偏僻之地,渗透进入新罗国境内。
对如今内部还不算牢固的新罗国,展开破坏。
王玄策他们将计就计,本来都已经要把渊盖苏文和他的这支三千多的高句丽精锐留下了,谁曾想,竟然半路杀出来一支高句丽骑兵。
“你是说,为首的那个人,说得是我大唐的官话?”
李愔拧眉,打断问道。
王玄策点头。
“是清河崔氏的人!”一名军校军官出身的将领开口。
“我见过他,是清河崔氏三房的二少爷,名唤崔广寿,此前在河东道一个地方担任领兵校尉......”
“如今清河崔氏他们这些,叛逃到高句丽的乱臣贼子们,已经被渊太祚允许领兵了?!”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高句丽安室城的一处宅邸之中响起。
焦急的高句丽语不断的从室内传来。
时不时的有人端着一盆满是血水的盆子,慌乱的跑出来。
“大王,是犬子无能,没能够更早抵达,不然将军也不会受这样的伤势......”
崔民师一脸愧疚的说着。
闻言,苍老的脸上满是担忧的渊太祚也只能叹息着摇了摇头。
“崔家主,这件事不怪你......苏文这孩子,太冒进了,甚至不等我的命令就领兵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如果不是你们救援及时,他已经回不来了。”
说到这里,他又目光满是赞叹的拍了拍崔民师身旁年轻将领的肩膀。
“崔家主不愧是中原豪门出身,家族之中俊杰英才比比皆是,这位将军很神勇。”
他沉吟了一下。
忽而双目闪烁,用只有他们几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开口询问。
“崔家主啊,如果我让你们统领军队,和新罗的那些大唐将军战斗......你们能不能胜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