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雨缓缓坐在了地面上,他坐在林岚的身旁,给林岚递了一根烟,林岚接过烟,并没有点燃,而是继续哽咽,小声哭泣。
崔小雨也不再安慰她,就那么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只因为他知道,这种情况下,无论你怎么安慰,说什么鸡汤文,都无法治愈林岚此时的忧伤,唯陪伴,是最好的安慰。
哭过之后,便是天晴,林岚也不生崔小雨的气了,她丢给了崔小雨一张房卡,就自顾自地回了酒店。
到了第二天,崔小雨开车载着林岚去了县政府,然后由政府的车带着他们去到即将要开发的区域逛一遍。
最后政府的公务车停在了宽阔无人的大道上,保时捷和悍马都停了下来。
从公务车上下来的是身材较为肥胖的区长,他指着方圆数十里的荒原,说道:“就是这块地皮,里面住着一个寨子,但只有五户人家,林总,你们先看看,打算怎么策划都交给你们,我呢也就做做辅助工作。”
林世成微微一笑,他对林岚说:“岚妹,你是策划总监,怎么安排,看你了。”
林岚不禁微微皱起了眉,一边看着荒原,一边用纸和笔画出了一个大致的分布图,最后拿给区长看了看。
区长一看图纸,便立刻摇头说不行,这么搞肯定不行,说多尔多荣县的人们几乎个个都懂点风水,特别讲究风水这玩意,林岚在图纸上的分布完全就是现代欧式布局,毫无风水逻辑,这项目要是完成,恐怕得亏得血本无归。
还有就是,方圆数十里的地形,方才只是围绕着跑了一圈,这么大块地方,林岚压根就没有完全记住,更多地形不适合这么分布。
林世成这个副总裁啥也不想,自己回车上玩起了手机。
区长在这里一个劲的摇头,否定林岚的意见,说让林岚还是亲自进去走一遍熟悉一下吧。
而这个时候崔小雨却已经在地上用石子摆成了一副图,他蹲在地上,望着地面上摆的石子愣愣出神。
随后崔小雨又从车上,取下了老爹让他带来的风水罗盘,就站在路边,眼观水口,指针指南,天心十道正对东南西北。
十道下来的分布是:酉、丙已、癸、巨、武、太微、巽、泰九。
一百三十五度,九风朝阳,这是九凤朝阳的风水格局。
只不过啊,不是非常标准的九风朝阳,这块地皮,缺少案山,朝山,并且白虎山抬头,有白虎欺主的意欲,故而啊,这九凤朝阳的格局,变成了九只雏鸟,没有阳光照耀,白虎山遮挡气运,乃是凶地一块。
崔小雨拿着罗盘,在地面上用石子调整风水格局。
区长,走到崔小雨的身边,拿着林岚的图纸,在参照崔小雨在地面上摆放的石子,顿时大惊,道:“这位小兄弟,你,你是怎么看出这里的风水格局的?”
崔小雨漠然道:“看水口。”
区长张大嘴,不禁给崔小雨比了个大拇指,看样子区长也是懂点风水的人,区长对林岚说道:“原来林总带了一位大天师来,我啊,也就不用操心了。”
区长说等他们这边结束,等会儿晚上一块吃个饭,让崔小雨也一起去,说他请客,自己私人掏腰包。
林岚直接愣住,他不能理解区长的意思,什么大天师?大天师是个什么东西?
区长的公务车开走了,林世成的悍马也随即开走,这里就只剩下林岚和崔小雨两个人。
林岚这时才走过来,看了看崔小雨在地面上摆放的石子,她也很是惊讶,要知道,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只是简简单单的跑了一圈,崔小雨就已经记下了地势格局。
如这般天才的记忆力,还真是少见。
崔小雨对林岚勾了勾手指。
林岚凑过去,蹲在崔小雨的旁边。
崔小雨指着地面上的石子,林岚画出的图纸放在旁边,一说道:“这个地方不行,几排房屋这样建造的话,就造成了天斩煞,对住房的人不利……”
所谓天斩煞,就是指,两座大厦靠得很近,致使两座大厦中间形成一道相当狭窄的空隙,远望去就仿似大厦被从天而降的利斧所破,一分为二似的即为天斩煞。
两楼相夹是天斩,楼越高时越凶险。
还有环抱这块地皮的环河,东南出位置有割脚水,又叫割脚煞,那处地方不适合建造房屋,如果非要建造的话,首先就要建立高墙,或者非人住的建筑物,以此挡煞。
《山龙语类论》:“割脚水,水贴穴前,扣脚行也。”
像这类的凶煞格局,普通人一样就能看得出来,所以,必须得到完美的处理,这块地方,如果一旦开发好了,林氏集团必然大赚一笔,有政府支持,风水格局好,林岚必然能够顺利晋升为集团的副总裁,和林世成平起平坐。
崔小雨简单也跟林岚说了些风水方面的知识,不得不说,博士就是博士,理解能力就是强,一下子就明白的崔小雨说的东西。
就连白虎抬头的凶煞格局,都是林岚提出在白虎头上建造庭院,来压制,然后在青山位设立崎岖蜿蜒的小风景区,以此来解决。
林岚突然问道:“喂,方才区长口中说的什么大天师,是你吧?你怎么懂这些?”
崔小雨微微笑了一下,有道是:
上等地师观星斗,
中等地师看水口,
下等地师随山走。
从小就跟崔半仙在一起,多多少少都学了些鸡毛蒜皮的本事,久而久之,也就有了崔半仙一半的能耐。
不知不觉间,他的水平已经达到了中等地师的水平,并不是什么大天师,但在区长这类人的眼中,就是大天师一般的存在,故而啊,区长称崔小雨为大天师,只是引用了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来赞叹崔小雨看水口便能测风水大局的本事。
关于风水,说白了就是一种文化现象,它是国古文化的缩影,古时候的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很无奈的,不能改变就只能去适应,这样就产生利用自然地一切来满足人们的需要,天上的星辰,地上的山川河流等就被古时的高人利用,不断的总结慢慢的就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理论。
故,当时的人们必须“择地而居”,选择“近水向阳”适宜人类繁衍栖息的地方。这是一种适应性的选择。
进入文明社会以后,风水学随即见诸文字记载,如甲骨文中就有许多关于卜宅的记录。
从后世发掘的大量甲骨文卜辞和《诗经》中可以看到,中国人在商周时期就以将陆地区分为山、埠、丘、原、陵、岗等不同的地行地貌,将水域分为川、泉、河、涧、沼、泽、江、沱等,当时对大地的差异性有极为细致的分类,为日后的“相地术”发展奠定了基础。
在《尚书》中,将当时的疆域以河流、山脉为界,划分为九州,这也是后来中国称为“九州”的由来。
在《周礼》中出现了这样的文字“以土宜之法,办十有二土之名物,以相民宅而卸其利害,以阜人民,以蕃鸟兽,以毓草木。”开始出现“相民宅”的说法,并有了“土宜法”这种相地的知识系统。
《逸周书》载“土宜天时,百物行治”,可见“土宜”二字呼应天时,附天观地是当时百物的遵行规则,也是治事的方法,也因此成为后世风水术的依据。
周朝时期,周武王营建洛邑时,就命周公相地,《尚书》载“召公既相宅,周公往营成周,使来告卜。”
从民国到现在,学者们主要是对国风水传统文化进行重新评估和研究。
上世纪,风水学在旧我国是大有市场的,孙中山的中山陵地就是请著名风水大师沈竹礽进行反复踏勘后确定的。
解放后,风水理论受到沉重打击,作为一种风俗继续存在,死而不僵。
上世纪七十年代后,东南亚、欧美等地区掀起了一场“研究”中国风水的热潮,从而使越来越多的外国人开始运用风水理论指导生活。
现在,一大批“学者”为了让风水学更好地“发展”,用现代科学为封建迷信张目,将其解释为“环境科学”,实在是舍本逐末。
总而言之呢,风水学,更类似于佛教文化一般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