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而陌生的冲动像是兜头巨浪,在她回到身体的一霎那毫不留情地翻涌着。
阮娇娇听见自己发出了一声羞耻的闷哼,手指不自觉紧紧抓住霍迟尧的手臂。
掌下的肌肉结实有力,她想起自己亲自感受并使用过的身体,竟然有些脸红了。
“怎么......回事。”
短短的问句因为折磨而再三中断。
霍迟尧墨色的眼底晦涩如海,最终俯下身体,将她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
“......霍迟尧。”
她呢喃,连警告说得也分外无力。
本就娇软的嗓音沙哑粘腻,像是甜滋滋的糖浆,听得人心里发酥发软。
“我送你到休息室。”
柔软的手指搭上他的袖口,霍迟尧终于低下头,和阮娇娇对视了一眼。
“这次是我对不住你,我叫陈迟来一趟。”
他确实听了阮娇娇的话,警惕了周围的女人们。
可他千算万算,也没能算到那杯加了料的酒是霍迟栩送来的。
霍迟尧眼底划过一丝戾气,他打开房门,将阮娇娇放在沙发上。
阮娇娇神志不清地在他冰冷的西装上蹭了一下,闻到了一丝极淡的酒气。
阮娇娇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脸上又烫又红。
而霍迟尧就是个行走的天然冰箱,只有贴着他才会舒服些。
说不清是药意驱使还是放手一搏,她在霍迟尧转身离去的时候猛地坐起来,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霍迟尧脊背一僵,身后的女人像是小猫一样蹭来蹭去,还时不时发出细碎的呻吟。
他侧身,只见她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潮红的脸颊上。
鱼尾似的裙摆因为叠坐而微微散开,露出玉雕似纤细白腻的小腿。
活像是海妖,艳光四射的脸庞足以引诱任何一个男人沉沦,为她投海自尽。
他居高临下的目光冷静地划过她修长的颈、窄薄的背、和那一段细细收束又绽开,玉瓶似的腰线。
“放手。”
疏离的语调。
比他们灵魂互换的那些天还要冷上三分。
阮娇娇甚至觉得,那个会跟她吵架、会羞恼的红了脸、会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她的霍迟尧,从没存在过。
原来比厌恶更高一级的,是漠然。
她缓缓松开手,看着霍迟尧理了理衣袖,再度迈步离去。
“在这等我。”
免费空调没了,可阮娇娇却觉得更冷了。
她缓缓屈膝,环抱住小腿,将脸埋进去。
良久,发出一声冷笑。
好歹是自己的身体,最难熬的那股情愫过去后,阮娇娇放了一浴缸冷水,随后躺了进去。
冰冷的水线没过脚踝、小腿、腰腹、冰得她打了个颤。
好在下药之人没有能耐搞到必须xxoo才能解的药,泡过冷水澡后,她的目光又逐渐变得清明。
忽的,她敏锐地听到了点不一样的声响。
“阿栩,确定看到她进了这里吗?”
白蓉得到肯定的答案,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蓉蓉......”
她勉力支撑着的男人突然打了一个酒嗝,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两句,手臂也不规矩地从白蓉的肩往下移。
“王哥~”
白蓉轻轻扭了扭,贴着油头大耳的男人细声说了什么,勉强安抚了对方后,便指使霍迟栩开门。
只见阮娇娇果然躺在休息室的大床上,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浴袍。
微湿的发黏在裸露的肩颈,好似一张活色生香的水墨画。
“你在外面等我。”
好歹是未来的小叔,白蓉没打算让霍迟栩跟着。
吩咐完后,她艰难地托着男人,将他摔在了大床上。
看着眼前的一幕,白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贱人,这下看你怎么当霍太太!”
说着,她就要打开手机,准备拍几张照片坐实。
只是阮娇娇穿得太严实,缺少了点味道,她便打算亲手扯开她的浴袍,让“罪证”再彻底一点。
女人的脸即使睡着了也精致得像画一样,白蓉嫉妒地看着她甜美的睡颜。
突然灵机一动,拿起一旁的开瓶器,将锋利的尖端对准了,狠狠划下去——
片刻后,她被阮娇娇如法炮制,摆在了床上。
拍好照片之后,她拍了拍一旁鼾声如雷的男人。
“别装了。”
鼾声戛然而止,男人睁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
“霍太太,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夸张地谄媚,视线在瞟到被干脆利落捏昏的白蓉后,更多了几分忌惮。
阮娇娇冷笑:
“你要是知道什么的话,现在恐怕就醒不过来了。”
白蓉也不想想,浸淫酒场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放倒?
又怎么敢对她下手?
再不济,明面上,她也是霍迟栩的妻子。
当然了,如果她刚才不是在装睡的话,这个惯会见风使舵的人说不定真的铤而走险了。
想到这,阮娇娇精致的小脸上顿时闪过杀意,骇得男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不敢再看。
“噗嗤。”
耳畔突然传来女人娇媚的笑声,阮娇娇曼声道: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不知道!”
男人灵机一动,“我只在进场时远远瞥见霍总和您一面,没看清您长什么样子。”
“嗯,记住你是来干什么的。”
阮娇娇一语双关,点到为止。
随即,她镇定自若地回到衣帽间换好衣裙,不消片刻,已然衣着整齐,
她拿过白蓉的手机,给门外的霍迟栩发了条信息支开他,片刻后便正大光明地走出了房间。
关门的那一刻,她轻柔的话语随之飘了进来。
“春宵苦短,既然张总有这份艳福,就好好享受吧。”
王总露出一抹怪异的苦笑。
这传闻中的霍太太果然名不副实,这份机灵与聪慧,哪里是普通女人能比的。
白蓉居然敢让他算计霍太太,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好在他可以将计就计,给这女人一个教训。
阮娇娇婷婷袅袅地下了楼,不见霍迟尧的踪迹,倒看见了不少熟人。
——霍睿明正被人捧着哈哈大笑,荣绮妍正和一帮贵妇人攀谈,许笙笙......
“哈。”
她冷嗤一声,许笙笙对面那高大的背影,不是“去去就回”的霍迟尧还能是谁?
若她真的神志不清无法自救,恐怕在霍迟尧和旧情人攀谈的功夫里,她就已经和那个烂男人在床上缠绵了!
一想到这,阮娇娇就想吐。
眼不见心不烦,她正想换一条路,却猛然看见阴影处,身长玉立的男人正斜倚着墙壁,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长着一张人渣脸,勾着顽劣不堪的笑,几乎让她幻视到身边某个同样不靠谱的男人——
“你是谁?”
阮娇娇皱着眉头。
阴影出传来一声磁性悦耳的低笑,男人像是只慵懒的花豹,带着一种富有攻击性的美。
他停在一个不远不近地安全距离,摘下了墨镜。
一双微挑的桃花眼,配着高挺的直鼻,反而中和了他身上过于浪荡的气息。
“在下南北堂。”
他文邹邹地对她鞠躬,行了个绅士礼,
“初次见面。阮小姐,我对你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