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房顶上的玩意儿是人是鬼,胡笳心里都充满了愤怒,眼睁睁地看着一人被逼得坠楼,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可能是因为院内太嘈杂,也可能是因为里面的人正被僵尸追赶,大家硬是敲了好久,就是没人开门。
最后实在没办法,胡笳捡起一块石头,脱下衣服包裹着手掌:“来,我翻墙。”只见胡笳踩在罗文武背上,刚用石头砸了两下嵌入围墙顶边的碎玻璃,就听那道大门吱嘎一声,开了。
里面跑出来两个中年汉子,他们满脸慌张,就像逃命一般,大声喊着:“救人啊,落水了。”
欧阳第一时间拦下了他们:“僵尸呢?伤者呢?”
也许是看到院外有人,那两个中年人这才稳定下来,手指着院内:“死人了,钟管事掉进堰塘里了。”
……
一夜未睡。
所有人都满脸疲惫。
因为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的最后竟然会以一条人命作为结束。
原来,那栋建筑物正好修建在一个堰塘边,当僵尸袭击钟管事时,他为了逃命,竟冒险跳入水中,结果这一个跟头下去,就再也没有浮上来。
等村民们找到他尸体时,已经日上三竿。
罗文武去查看过了,捞上来的尸体就是他们昨晚见到的那个跳水的男子。尽管不认识脸面,但是尸体上穿的是一件长衫,符合昨晚所见。
罗文武判断钟管事死于溺水,因为在他的口腔里面发现了淤泥,显然这人落水后经历过挣扎。
他也问了那两个逃出来的中年人,但具体咋回事他们也不知道,毕竟他们当时也慌得一匹。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堰塘?那钟管事又是什么人?
大家齐聚在卢大爷家。
卢大爷早在黎明时分就回来了,事后胡笳曾问起过当晚他的动向,卢大爷解释说他每晚都有外出舞剑的习惯,而昨天他正在舞剑时,看到有一群僵尸出没,吓得立马躲了起来。
“我们这儿地势比较高,根本挖不出水井,平常用水全靠那股山泉。冬天还好,夏天泉水完全不够。后来镇里就修了这么一个堰塘,泉水全都被蓄在堰塘中,大家才过上了不缺水的日子。”
卢大爷连连叹气,为了防止有人跌落水中出现意外,镇里又修了这么一堵围墙,里面建了一座瞭望塔,目的就是防止有人误闯堰塘出现意外。
而钟管事正是在这看守堰塘的人。
“僵尸呢?僵尸又是怎么一回事?”胡笳问道。
“哎,修这个堰塘占用了不少人的祖坟。那些僵尸就是我们村里逝去的先人!”卢大爷说,这僵尸已经出现过好几次了,村里人都知道,大家都是能躲就躲,反正不会主动上前触霉头。
卢大爷的话让大家都傻眼了。
真的有僵尸?
怎么可能?
不信邪的罗文武特地找村里其它人家问了个遍,但得到的答案均无出入,一时间把大家的都搞迷茫了。
站在空坝之上,整个村子显得特别繁忙,大家都在挑水,个个还喜笑颜开,仿佛昨晚那场惨剧并未在他们心中留下任何阴影。
“这个村子有古怪啊!”胡笳感叹道。
“是啊,别说村里,就是城里死个人大家都能聊上半天,可他们仿佛没事人一般。”欧阳表示很不理解。
“走,我们去找那小桃问问。”胡笳可一直惦记那个把他们引来村子的小桃。
“哎,老大,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再去吧。昨晚就吃了一个菜饼,早就饿了。”罗文武抱怨道。
“菜饼?不是肉饼吗?”吕青青眨巴着眼睛。
“什么肉饼?明明就是……”罗文武似乎想到了什么,“老大,你不会给青青姑娘买了肉饼,给我们买菜饼吧?”
啊?
吕青青也转头看着胡笳。
那男人面色一僵:“当时饼摊上只有一个肉饼了。”
“哼!”欧阳文不屑的一声冷哼:“重色轻友!”
胡笳眼皮一搭,似乎在掩饰他的尴尬:“你是我的友吗?再说了,我给我未婚妻买个肉饼怎么了?”
什么叫看热闹看到自己身上?
现在就是!
本来吕青青还在笑话那三个男人幼稚只晓得斗嘴,可是一两句话就把自己牵扯了进去。
哈哈,还给未婚妻买饼。
等等!
胡笳说了什么?
未婚妻?
“你说我是你什么?”吕青青瞪大了双眼,一脸震惊地望着胡笳。
“未婚妻?”罗文武也反应过来了。
“什么未婚妻,谁是你的未婚妻?”欧阳表情也很夸张,“吕青青?吕青青是你未婚妻?”
看着三个人的表情,胡笳也蒙了:“对啊,吕青青是我的未婚妻,你们不是知道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
欧阳文是真不知道,所以他吃惊。
但吕青青和罗文武就完全不一样了,这胡笳不是已经失忆了吗?怎么还能想起未婚妻这一茬?
三张惊愕的大嘴对着那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睛,良久,吕青青还结结巴巴地问道:“谁,谁告诉你的我是你未婚妻。李洋?余悦?”
看我回去不打死他!
“我这写着呢。还有你照片!”胡笳从背包里翻出他的备忘录,翻开第一页,吕青青的照片最为明显。
那是上周胡笳给她拍的,当时说什么入职的新成员都会拍,没想到被贴在了这里。
只见这页纸上写了两句后,第一句是“远离欧阳”。
第二句则是写着“我的未婚妻,吕青青,不能忘记她。”然后一个箭头直指吕青青的照片。
靠!
吕青青差点就要爆粗口!
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这一茬。
“真是滚油锅里撒把盐——我炸开了。”罗文武一拍脑门,随即给胡笳点了个赞。
“所以你一直都把我当成你的未婚妻?”吕青青感觉她才是要炸开了。
她想起昨天在办公室见到胡笳时的场景,她扭屁股啊,还说领导好。当时胡笳说对她不够了解,她是怎么回的?慢慢处?
还有她在车里大吼,胡笳问:你平日里也这么凶吗?
还有用衬衣给她垫凉板,摔倒时问她痛不痛,唯一的肉饼……
这真的是条有心机的“金毛”啊!
“你本来就是我未婚妻啊,你看我这写了,我不能忘记你。”胡笳很认真的说道。
一时间,吕青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有了上一周的经验,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白搭。
“你把备忘录给我!”要想让这个误会真正的消失,只有一个办法,拿走这本备忘录!撕掉它!
没了那些记录和照片,下次胡笳失忆回来就会真的忘记她!
“干嘛?”胡笳很自然地就把备忘录递给了吕青青。
可就在拿到备忘录那一刻,吕青青却冷静下来:不行,不能当着他的面撕毁它,否则他还会在新的备忘录里面写下未婚妻这件事。
只能偷,趁他失忆后还未看过备忘录的那段时间把这笔记本偷出来,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吕青青深吸一口气,找机会,找机会实施这个记忆清除计划!
就在吕青青满脑子构思着怎么毁掉胡笳的备忘录时,那边的欧阳文却爆发了。“你个砍脑壳的,你有了未婚妻为什么不给我说?啥时候定下来的?”
欧阳文怒目圆睁,“胡二狗!你好得很,你要结婚了不给我说。你硬是翅膀硬得很了哈?”
“那个狗哥……”罗文武插了句话。
“还有你,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啊?你说,多久了?两天了。你都没给我说吕青青和胡二狗的关系。你还好意思喊我哥?”欧阳文炮口一转,轰得罗文武连连后退。
胡笳看到罗文武退后几步,他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深怕被欧阳文的怒火波及。
而此时的吕青青则呆住了: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