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内容你看了吗?”胡笳意识到了事件的重要性,特别是背后还牵涉某个高官,更不能忽视。
“我哪敢啊。”王水奇说,易冉都被人毒死了,我更不敢去好奇。
也是,这种事情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
一个小时后,胡笳把王水奇知道的所有内容都掏了个遍。
10月22日,星期一。冉闵死亡的第二天,王水奇收到了对方的三万元,按照对方的要求,他必须要在警方收拾黄媛遗物前拿到信件。可是很不巧,当天他有会议,这才派了下属去传习所。
信件是在皮箱子里面找到的,当晚他就把信件送到了君再来茶楼的天字一号房包间。
至于是谁来取走了信件,这个王水奇就不得而知了。
王士奇不知道,不代表胡笳没办法。
他立马去君再来茶楼查了一下,很快就得到了对方的身份,教育局物资科的吴能。
呵呵,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很快,罗文武就把吴能带到了办公室,并突袭了他家里找到了那一批信件。
吴能也很洒脱,很痛快地就承认了自己偷拿信件的行为。
“为什么偷拿这些信?”胡笳把信件摆在了桌面上。
“因为我不想我和黄媛的私情被人发现。”吴能倒是坦荡,因为在他进来之前,所有人都已经查看过这些信件,这里面竟然全是吴能对黄媛的一些甜言蜜语。
吕青青在看清楚信上内容时,她脸都绿了。
一直以来她从别人口中听到的都是黄媛夫妻的各种美好,没想到在这份美好的背后,竟然有那么一份龌龊。
据吴能交代,他和黄媛是在一次警校联动的活动上面认识的。而他们这样的地下关系也保持了一年半的时间。
而就在半个月前。易冉发现了他和黄媛的关系,见到事情被戳破,两人便打算摊牌。
可是易冉不同意和黄媛离婚,为此他才想到要让易冉丢工作逼其就范。
可是王水奇还没开除易冉,易冉就死了,不仅易冉死了,黄媛也死了。
为了避免警察发现他和黄媛的关系,这才想到要把他给黄媛的情书收回。
不得不说,吴能的说辞前后都经得起推敲。
可是这一番说辞可信度却不大。
“难道你不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奸情,所以杀了黄媛夫妻吗?”吕青青很是怀疑。
要知道,政府对官员是有规定的,不能破坏他人婚姻就是其中一条。
甭管有没有人遵守,它始终被写进了法案。
“不,不是我,因为上周我根本不在重庆。”吴能说道。
不在重庆?
吴能说,10月18日,合川县有一所学校进入了最后的筹备期。作为教育局物资科的科长,自然要代表政府给予一定的关怀和支持。
而重庆到合川根本就没有平整的道路,全是崇山峻岭,只能沿着嘉陵江往上。
所以15日,也就是上周一,吴能就装货上船去了合川。直到22日晚他才回到重庆。
当时他一下船就听说了黄媛和易冉的事,于是这才安排王水奇去偷的信件。
怪不得吴能那么痛快承认他指使王水奇偷信,原来他早知道自己能够洗脱嫌疑。
易冉死于19日凌晨,黄媛死于19日上午。搬运黄媛遗物的时间是23日星期二。
而吴能周一才回重庆,确实能说得通为什么在事隔三天后才安排人去取信。
经核实后确实如吴能所说,一下子整个案件又陷入了僵局。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找人下的毒?”吕青青分析道。
“有这种可能性。”胡笳说到这,突然想起来,“对了,他们是怎么中的毒?有没有找到入口的食物?毒品的投放载体?”
“没有。”高亮一脸尴尬,“我们查验了他们这段时间的所有食物,包括前一晚的剩饭剩菜,都没有发现蓖麻。”
嗯?
虽然有点失望,但这并不奇怪,也许是凶手下完毒以后把装有毒物的东西扔了呢。
晚上,胡笳又赖在吕青青家里等着吃饭。
吕青青在厨房里忙个热火朝天,奏响了锅碗瓢盆的交响曲,而胡笳则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卷宗和所有人的笔录。
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一切都是那么的无懈可击,似乎没有一点漏洞。
“先吃饭吧。”吕青青看着一直守在资料旁的胡笳,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他知道胡笳之所以如此的拼命,就是想尽快破掉手上的案子,只有这个案子了了,他才能够腾出手来去查李洋被诬陷的案件。
“能够悄无声息给黄媛夫妻下毒的人,肯定是他们的熟人。从这个角度来看,吴能确实没有作案的机会,因为易冉肯定不会吃他递过来的东西。”
“如果是吴能找人下毒,那么这个人不仅要是吴能非常信任的人,还要和黄媛夫妻相熟。可是三个人在不同的工作环境,他们的生活圈子也没有交集,所以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存在,那一定很好查。可现在我们偏偏查不到,那很可能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既然没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而吴能本身不存在作案时间,那基本就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
“确实,如果他真的有杀心,他就不会去以工作之名威胁易冉。因为这样做,反而会激怒易冉。”
吕青青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这么说我们的调查方向就真的错了。”胡笳捏捏自己的鼻梁,好累。
“姐,姐夫,你们再不吃饭就真的凉了。”多宝敲着自己的饭碗,“你们有什么悄悄话不可以吃了再说吗?”
听到弟弟的打趣,吕青青面色一红,什么悄悄话呀?这是工作需要。
看到胡笳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吕青青心里一羞,连忙低头整理桌上的信件和资料,“走了,先吃完饭再说。”
手脚麻利,吕青青将信纸一封封折好,并往信封里面塞。“这吴能还挺好玩的,写个情书而已,还写肃政监察收,玩浪漫啊?”
胡笳笑着,也在帮忙塞信封,“也许他真的把黄媛当成了自己的监察了呢。毕竟重庆男人都是耙耳朵,怕老婆嘛。”
吕青青脸更红了。“你自己收,我先出去了。”
胡笳笑笑,没事逗逗她也挺好。
可是左等右等胡笳还没出来,吕青青这下有点坐不住了。
他不会又开始看案卷了吧?
吕青青起身:“吃饭,没听到吗?”
“青青,你来看,这些信封有什么不同?”胡笳把所有信件全都摊开在桌面上。
信件有不同?
吕青青狐疑地走上前,仔仔细细地对比着每一封信件。
不,准确地说是在看信封。
突然,她脸上出现了变化。
“这些信封上的字体全都不一样,不是同一人所写?”
胡笳笑了,“确实,我们一直都是在留意信件的内容,却从未看过信封上面的笔记。这些信封全都是同一个收信地址,整整18封,18封的笔迹没有一个字相同。”
所以,吴能在说谎。
这些信全都不是他写的。
他换走了里面的信件,用情书来麻痹所有人!
好一招偷梁换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