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苏夏心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前世大房虽然不像是苏映雪他们一家,那么虐待她,但也从未对她伸出过援手,而他们本来就是纵容虐待她的一员。
苏家大房那三个孩子就算过的再不好,也有父母在,不像她不但没人护着,还要忍受全村人的白眼和排挤。
苏志军吃过晚饭后,就去了苏家,李母拿了几个肉包子给他,让他带过去。
苏志军也没有拒绝。
苏志军到的时候,苏家正在吃饭,苏宝庆的两个孩子,吃着鸡蛋糕和白面馒头。
苏孝忠家的几个孩子,则吃着窝窝头,喝着野菜汤。
苏志军看到这明显的区别对待,不由的微微蹙眉,但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大步向屋里走去。
潮湿阴暗的房间内,苏孝忠躺在床上,在他面前同样摆放着一个窝窝头和一碗野菜汤。
但苏孝忠并没有动,他那暗淡无光的眸子里,一丝生机都没有。
这几个月,苏孝忠一直这样,苏志军也没办法劝。
这时,王翠花也走进来,苏志军直接从怀里掏出十块钱,连同那些肉包子,一起给了她。
王翠花低着头,苏志军在她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时院子里突然吵嚷起来,苏志军走出去的时候,就看到苏老太太直接一巴掌,狠狠打在大哥家的小女儿脸上。
“不要脸的小贱蹄子,竟然敢偷吃我家大宝的鸡蛋,我打死你。”
苏大丫立刻哭着说:“我没有偷吃,这是哥哥掉在地上的。”
苏大丫的嘴里的鸡蛋被苏老太太打的掉出来,还能清晰的看到,她嘴角上的泥土。
饶是这样苏老太太却并没有消气,她依旧愤怒的叫骂道:“掉在地上的你还吃,你贱不贱!老娘是短你吃短你穿了,竟然做出这幅穷酸样,果然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皮子。”
苏光宗和苏耀祖还在一旁拍手笑着说:“贱皮子打的好,打的好。”
苏大丫的两个哥哥,则是蜷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这样的场景,不由看的苏志军微微皱眉。
王翠花只是冷漠的站在那里,在她脸上根本看不出情绪。
苏志军回去后,变得更加沉默,他总觉得苏家会出事,但他却没有办法阻止,而且就算他说什么,苏老太太也不会听。
果然,半月后的一天,王翠花趁着给苏映雪洗澡的时候,将她整个人都按进了滚烫的开水里。
如果不是苏老太太发现的及时,苏映雪恐怕都已经被煮熟了。
即使是这样,苏映雪也没好多少,这么小的婴儿,全身大面积的烫伤,全身上下都是水泡,那样子看起可怜极了。
据说,当时苏老太太和陈美婷看到女儿变成这幅样子,顿时都气疯了。
两人对着王翠花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恨不得直接将她打死。
但这次王翠花却并没有再逆来顺受,她直接拿出菜刀跟两人对视。
苏老太太和陈美婷看到王翠花这幅样子,恶意不敢再继续跟她硬碰硬。
直接抱着苏映雪就去了医院。
但这么严重的烫伤,苏映雪又这么小,医院也没办法,给苏映雪开了烫伤膏后,便让陈美婷她们抱着孩子回家。
苏老太太又是下跪又是哀求的,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神奇的是,苏映雪被烫伤的皮肤慢慢脱落后,已经慢慢恢复了,不但没留下疤,她的皮肤甚至比以前更好了。
与此同时,苏家大房的几个孩子开始倒霉,先是他们家的老大,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
医生说就算是好了,以后也会变成残疾。
紧接着小儿子掉进河里淹死了。
她家小女儿本来好端端的站院子里,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大公鸡,桌瞎了一双眼睛。
苏老大连番遭受这么大的打击,终于再也撑不住,跟孙大强一样,在一天夜里,用一根裤腰带,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王翠花看到自己的孩子死的死,残的残,顿时彻底疯了,当天夜里她就放了一把火,想要跟苏宝庆他们同归于尽。
但苏老太太一向觉浅,她闻到浓烟味儿,立刻就想往外跑,察觉到门窗都被锁死了后,她立刻开始大喊大叫的求救。
呼唤声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苏宝庆,苏宝庆毕竟是男人,他立刻拿起椅子,用力将窗户砸开,护着陈美婷和几个孩子逃了出去。
众人听到呼救声,赶紧去救苏老太太,但终究是晚了一点,苏老太太全身大面积的烧伤。
王翠花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局,竟然被这样化解了。
她大声叫喊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下一秒,房屋就彻底倒塌,苏老大一家全都葬身在火海,谁都没能逃出来。
围观的村民看着这几个月来,苏家这一场又一场的大戏,感觉比电视都精彩。
谁都没想到,老苏家竟然会落得这个下场。
苏老太太不断的痛苦哀嚎,她一方面是疼的,另一方面是心疼。
她辛苦了大半辈子,才攒下的家当,盖的房子,如今这一把火竟然全没了。
因为没钱去医院,苏老太太身上的烧伤,只能找村里的赤脚大夫给她医治,而且还只能赊账。
现在正是夏天,苏老太太身上的伤,火烧火燎的难受极了。
但这些还都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现在他们没有地方住。
没有办法,村长只能带着他们找上了苏志军,虽然苏志军现在过继出去了,但是苏老太太他们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如果苏志军若是不管,就显得太冷酷无情了。
苏宝庆一进门,眼珠子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到处乱转,陈美婷也并没有比她好多少。
苏家的破房子,她早就住够了,整天想着怎么把苏志军这房子据为己有。
这次住进来后,陈美婷就不准别走了,只有这样的房子,才能配得上,他们工人和工人太太的身份。
苏映雪的目光则是死死盯着苏夏他们,心里想着怎么靠近他们,剥夺他们身上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