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老六,你听说了吗?昨天隔壁寨子的李老大想干一笔大生意,结果差点把自己折了进去。”
“怎么回事王哥,李老大那边的寨子实力挺强的,不是还有两个二境的武修吗,这回是碰到什么硬点子了?”
“不是很清楚,就是听说拦下的车队里,有些比较难啃的骨头,李老大折了十几个手下不说自己还受了伤,要不是他跑得快,连他自己都折进去了。”
“嘿嘿,李老大一向自称没有他不敢接的活儿,这次可算是栽了。”
“可不是吗?谁能知道他实力都已经是三境巅峰的武修了,却没想到碰到个更厉害的,就不知道我们当家会不会趁这个机会…”
“不会吧,按你那么说,那列车队挺厉害,还是上林城那边的来的……”
“那不一定,要知道我们帮主,如今已是四境武修,哪里是李老大可比的。”
“走吧,走吧,如果是真的,那可就有的忙了……”
酒馆中,两个喝的醉醺醺大汉之间,谈话结束,接下来便是挪动椅子的声音。
此番隔壁带着毡帽的沈修才微微抬头,面容与此前有些差别,看了一眼那离开藏青开衫,腰跨大刀的男子,目露思索神情。
等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此时沈修也是此时站起身,丢下一碎银,穿过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的酒楼,果断离开。
这是离开上林城,去往南面路上的一条要道,处在要道中间的仙云镇。
或许是毗邻山峰,经常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的缘故,得以有了这个名字。
那日金幕儿和封昊然离开,他便是拼命追赶绕过前头在,云雾里穿梭之时还差点错过,这隐藏在云雾之中的山边小镇。
他在客栈里休整了一晚,没想到出来之时就听到这两人这样的一段话。
两人大概是附近的山匪强盗什么的,胆子还挺大,酒后还什么话都敢说。
或许没意识到有人偷偷自己讲话,也或许是沾染了酒精之后,两人的胆量也变得过膨胀,口无遮挡起来。
沈修有些怀疑那两人口中所说的李老大拦下的人,会不会就是南上金幕儿和封昊然,毕竟按照时间判断。
这两人游山玩水般的闲散速度。
大概也差不多到了这个点赶到附近。
离开酒楼,沈修悄无声息地跟在两人身后走了一段距离,途中一人分开去往繁华大街,另外一人则是朝着一旁的巷道走去。
他飞快扫了一眼,也是踏入巷子当中。
青石铺就的巷子,颇为偏僻,人迹寥寥,这也是更好的环境。
沈修一个踏步飞身上起,一手探出,如同瑞丽的肝爪,一把扣住前方那人的脖颈。
之前就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血一般,要想修为并不高,恐怕还是未入境的武修。
在武力能够碾压的情况下,自然之间以武力碾压。
于是此时,刚才还慢悠悠走回住处的丁六,手中惬意地抛着找回来的银钱,还想着等下要不要去前面大街的青花楼里逛一逛,却没想到下一刻,就猛然惊醒。
这比最有效的醒酒汤还有效。
一只如同钢铁一般,坚硬而又有力的大手扼住了他的颈部,如同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紧紧攒住颈部的手掌,让他喘不过气来,片刻之后,他的双脚就被提至悬空,顿时吓得亡魂皆冒。
紧接着就听到背后,传来安静得有些可怕的声音,听不出年岁的大小。
“不要动,我问你答。”
说话间沈修的手腕微微一动,捏住脖颈的力量逐渐增长,如此有股即将窒息感觉就此传来。
丁六的声音不禁颤抖了一下,他眼神瞄了眼腰间的猎刀,那股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放弃,感受着颈部传来仿佛钢铁锁住的喉咙,懂事地点点头。
对方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背后,他又如此被捏住喉咙,可以说让他死太容易了,并不比捏死一直蚂蚁难多少。
于此时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这位壮士,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话音落下,丁六就感觉到钳住自己喉咙的手松弛了一些,随即就感觉后面那人将自己悬空的身体放了下来。
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激动得想哭。
“你口中的李老大是谁?”
沈修的声音,保持着始终如一的音调。
丁六身体不自然地抖了抖,这才知晓方才在酒楼上的谈话,落入这背后之人耳中。
一阵冷汗,从脊背从上往下冒出。
他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咋就这么嘴贱呢,如果不喝那些酒,不那么多话。
然后没有后悔药可吃。
但现在的这一关还要过,此时形势比人强,他暗骂了自己一句,也得老老实实的开口。
“李老大是附近土牙寨的大当家,修为三境巅峰,在仙云镇边上,他的实力不小。”
“知道那日李老大劫道,伤了车队多少人吗?”
“两辆马,十个人,他们的车比较华贵,马也是边陲神俊,看起来价格不菲,李老大那么多人只伤了其中三个。”
丁六咽了咽口唾沫回答道,发现对方只是打探那两人的消息,貌似不是什么找他寻仇的人等,顿时松了口气。
他缓了缓,继续补充道。
“据说我们买的可靠消息,是城里一家马商的富家小姐出去玩,身边还跟着几个比较厉害的侍卫,那侍卫的实力厉害一些,李老大带的一些人就是被其打死打伤的。”
被抓住了要害,丁六现在是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希望这背后的强人问完这些问题后赶紧离开。
而沈修听着这个所谓的可靠消息,不禁抽了抽嘴角。
在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沈修已道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丁六继续回答,发现回答最后一个问题之后,没有再听到身后的发问声,浑然之间他才猛然惊醒。
捏住他颈部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开,他回头一看,昏暗幽静的巷子里,哪有什么人。
一阵微风吹过,将地上的梧桐枯叶打了个旋儿飞上半空,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