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宸意味深长笑了下,“倩倩怀孕了,怀孕的女人敏感多疑,安宁又是大姑娘,没什么事别接触,免得倩倩知道吃醋影响腹中胎儿,也不是以前了,能不去桦市就少去。”
司机正襟危坐,晚上风大,冷风往车里灌,没有周宸的命令,司机没有开车。
周宸似醉非醉,他特地停下观察周靳声的表情,周靳声站直了身,衬衫被风吹得紧贴劲瘦结实的身形,勾勒出紧实的腰腹,他穿得单薄,凌厉的眉眼染上了冷漠之色,说:“嗯。”
合上开门,周宸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走远,身后传来响起脚步声,“周先生。”
他回头,是酒店的女经理递上他落下的西装外套,大概跑得急了,气息微喘息,“周先生,您落在包间的外套。”
女经理大概二十出头,
周靳声掠过她手上递过来的外套,漆黑的眼眸沁了寒意,“丢了。”
“什么?”
“脏了,丢了。”周靳声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
女经理也没想到他会直接让丢了,“周先生,您的外套不便宜吧,丢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李青开着车过来,周靳声上车走了。
女经理拿着外套站在原地,外套的主人她见过几次,他是酒店常客,经常过来,恰好来的那几次都是她值班,服务他们包间,可是他好像一次都没留意到她……
还以为还他衣服能混个面熟,然而却……
回去的路上,李青汇报起桦市的情况,“孟劭骞昨天去过程小姐的住处,在楼下说了会话,程小姐就上楼了。”
“孟劭骞天天过去找她?”
“没有,就昨天去找过,其实我感觉程小姐好像在避嫌,上周和孟劭骞滑雪过后,她和孟劭骞没再来往,每天公司住处两点一线,偶尔去个商场。”
周靳声闭目养神,说:“继续盯着,程安宁以后去哪里都得跟我汇报,尤其单独跟孟劭骞出去。”
“是。”
李青应下,随即又说:“姜小姐最近找过温律师,我的人不太敢靠近,怕被温律师察觉,温律师的警惕心也高。”
“而且好像还有一拨人在跟踪温律。”
“还有一拨人?”
“对,还有一拨人,我的人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对方好像也察觉到我们了。”
还有谁能跟踪温聿风?
周靳声脑子里只有一个人选,他让李青继续跟着,不用管另一拨人,他给张贺年打过去电话,接电话的人是秦棠,秦棠听出他的声音,瞬间冷漠下来,说:“等会吧,我找他接电话。”
周靳声调侃一句:“对我这么大的意见?”
“周律师误会了,没有。”
很快,秦棠把手机交给张贺年,张贺年喂了声,“找我?”
“程安宁又找你帮忙了?”
“你是找我算账,还是又要警告我别插手?”
“我警告管用么,你张贺年会听我的?”
张贺年轻嗤一声,“那你找我什么事,几点了,我还要哄老婆孩子睡觉。”
“程安宁跟你说了什么,要你查温聿风做什么。”周靳声是阐述,不是疑问,张贺年既然找上温聿风了,多半是程安宁怀疑上了。
张贺年明人不说暗话,“你不也在查,怎么,回心转意,浪子回头了?”
周靳声没和他开玩笑,“你都查到什么了。”
“当初曝光程安宁诊断报告那几个人我找到了其中一个,这人嘴巴里得知是一个律师找他做的,他们从医院窃取了诊断记录,寄给了温家,这件事捅开后,他们收了钱就跑了,这人呢还在我手里,我还没告诉程安宁。还有件事,程安宁被下药了,这事还没有眉目,不过……”
“不过什么?”
“暂时不能告诉你,万一打草惊蛇,我费了不少心思才查到的。”
周靳声扯了扯嘴角,“你不怕这些事都是我背后做的?你告诉我这么多,不怕我杀人灭口?”
“不至于,就算是你,我敢说还怕你?周律师,你擅长的战场在法院,在商业上,专业知识我没你有能耐,其他的就未必了。”
周靳声咬上一根眼底,慢悠悠说:“张贺年,你结婚了把重心放在你自己的家庭上,少管这些,我不是警告你,给你一个提醒。”
“我偏要掺和呢,怎么说程安宁跟棠棠认识那么多年,关系那么好,程安宁都跟我开口了,我怎么能坐视不管,抱歉,这件事我真管定了,你做你的,我干我的,互不干涉。”
张贺年还没怕过谁,又不是没经历过。
周靳声挂了电话,捏了捏眉心,一脸倦意。
回到住处已经是凌晨。
夜空像一块沉重的黑色幕布,没有一丝光亮,窗帘将外面的光线隔绝,屋里没开灯,沙发上一明一灭的光证明周靳声在抽烟。
有段时间没回来,屋里摆设没有变过,跟程安宁在的那段时间没什么变化。
唯一变化是他现在孑然一身,冷漠环绕周身,暮霭沉沉。
他跟往常一样半躺在沙发上,眼前不断闪回程安宁大冬天光着脚在屋里跑来跑去,冻到了又往他身上躲,扯开他的衣服,被冻得冷冰冰的脚就往他身上贴。
还经常大早上,她先醒了,手伸出被窝冻得冷冰冰又钻进来贴他大腿。
每次她胡闹的下场便是做个尽致。
不让她完好无损下床。
然而这一切已经不复存在。
夜深人静,安静到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周靳声无声问自己,后悔么。
变成今天这样,都是自己亲手推开她导致的。
后悔么?
没有答案。
还有机会,只要程安宁还在他可控制范围内,那便还有机会。
当天夜里,周靳声做了梦,梦到在港城被绑架,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尼龙绳绑住双手双脚捆在椅子上,外套和手机不知所踪,他那会年轻,没有设防,到港城和朋友谈生意,客户是港城一个富商的太太,在当地很有名。
在朋友的介绍下组了局,酒过三巡,他喝了一杯酒后察觉不对拿手机给朋友发了求救的信息,再醒过来后已经被关在地下室,被那女人又是鞭打又是下药,折磨了几天,他撑到后面,吊着一口气,没让那女人得逞,最后是朋友收到短信跑来港城报警,找了三天才找到被各种药物折磨到失去理智只剩最后一口气的他。
回到桉城,在医院秘密调养了半个月,身体才回转。
他梦到躺在病床上,程安宁趴在他身边哭得满脸泪水,伤心坏了,担心他醒不过来,哭得破音,求他别死。
他欣喜若狂,以为她回来了,正当伸手想擦掉她的眼泪,却扑了个空,人突然消失在面前,画面坍塌,猛地睁开眼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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