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矿井里又塌方了。”不知谁喊了一句,正在外面休息的矿工和陈致富等人,他们的心像被什么重重的扎了一下。
每个人的神经都崩到了极点。
刚才从矿井里传出来的声音,像块巨石一样沉沉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整个矿区一片寂静,连那些被困矿工的家属,霎时间也变得目瞪口呆。
静,黑幕下的山野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一凡——”胡雷突然反应过来,撕心裂肺般地大叫一声,然后疯了似的向矿井入口冲去。
“快拦住他!”唐武紧接着反应过来,朝守在井口的几个连防队员大喊道。
有人立刻拦下了胡雷,死死地将他堵在矿井的口子里。
陈致富缓过神来,“现在情况不明,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放开我,放开我!一凡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让他有事,你们放开我!”胡雷完全疯了一样,疯狂地扭动着身子,玩命地挣扎。
张一凡到底怎么样了?刚才那阵巨大的轰鸣声又是怎么回事?守在外面的人心里都没底。如果真的再次发生塌方,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那些困在井下的工人,就连张一凡带领下的救援队,只怕也难逃厄运。
唐武走过来,对两名联防队员道:“你们把他带到办公室去。”
然后唐武又对陈致富道:“陈书记,里面的情况很复杂,得马上组织几个熟悉矿井的工人,到下面打探一下情况。希望张镇长他们不会有事才好。”
陈致富点点头,立刻组织了几名矿工,他自己也戴上安全帽,便要转身进入矿井。
唐武道:“陈书记,还是你留在这里主持大局吧!由我带他们进去打探情况。”
刘天林本来听到声音不对,从矿区办公室跑出来,只是看到陈致富要下井,他又缩了回去。然后他跑到办公室里,立刻将电话打到了县委和县政府,将矿井再次发生坍塌事故,张一凡一行人被困在井下,情况不明的事做了汇报。
县委震惊了,县政府震惊了。
以张一凡为首的井下工作人员,至少有四十几人。如果刘天林汇报的事情属实,那将是通城县最大的煤矿事故。也是整个东临市最大的煤矿事故。
如果这四十几人都遇难,再加上先前被困的矿工,就高达五十几人,如此严重的事件,只怕将影响到京都。
林县长再也坐不住了,拿了件衣服对李治国道:“马上备车,去南溪煤矿。”
封书记也坐不住了,失去了往日的稳重,刚才还在想着法子好好治治张一凡,以及如何在常委会议上,怎么挤兑一下林县长。
此刻他不得不站起来,在屋里踱了几圈,然后叫上秘书,“马上备车,去南溪煤矿!”
矿井洞口,陈致富与唐武争执了一阵,最后决定还是由唐武带队,探看井下的情况,陈致富留在外面主持大局。
唐武刚走到井口,就从井下深处跑出一个人来,那人一边跑一边大喊,“通了!通了!陈书记,打通了!打通了!”
“啊——”
众人又惊又喜,陈致富长长地松了口气,“快!大家做好准备,接替出来的人。”
“唐武,你带着联防队的人,随时准备处理突发事件,千万不要让矿工家属闹事。”到目前为止,陈致富一直不乐观地认为,被困在井下的矿工还有活着的可能。因此他特意提醒唐武,以防止冲突发生。
紧接着,从井下陆陆续续上来一批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胜利的微笑。
唐武立刻抓住一个被煤炭染得漆黑一团的矿工问道:“情况怎么样了?张镇长呢?”
“活……活着,他……他们都活……着,一个也没事。张镇长在后面,马上就上来了。”那名矿工也有些激动,含糊不清地道。
菩萨保佑,有人暗自拍着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尤其是那些矿工家属,听说被困在井下的人都没事,个个安然无恙,有人立刻跪在地上,朝天拜了几拜。
大约十来分钟后,救援队抬着被困的矿工从井下出来。
这些人在井里困了七八个小时,饿得浑身瘫软不说,再加上精神上的压抑与恐慌,早已经站立不起,身体都很虚弱。
一个,二个,三个……
八个被担架抬出来的矿工,一个都不少。
张一凡是最后一个出来,看到围观在井口的人们,张一凡露出一脸胜利的微笑。
“哈哈……同志们辛苦了!我们赢了!谢谢大家,谢谢所有的人!”
很多人都围了过来,每个人心里带着复杂的心情,有人崇拜,有人敬佩,有人暗自激动得流下了泪水。
这就是柳水镇的镇长,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镇长,他再一次带着矿区的人们,走向胜利,走出了死亡的阴影!他的伟大,他的无畏,他的勇敢与无私,再次深深的感动,震憾了所有的人。
胡雷从办公室里挣扎出来,使出浑身的劲挤进人群,“一凡!”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冲过来紧紧抱住了张一凡。紧紧的,紧紧的,那种不舍的情感,那种兄弟情谊,再次穿透了世俗任何阻力。
真正的兄弟!我的好哥们。
胡雷和张一凡拥抱了一会,两人心照不宣。
随后,张一凡来到一片平地中央,站在一块大石上,“父老乡亲们,兄弟姐妹们,我们胜利了。我们成功了!南溪煤矿再一次考验了我们,我们的不可战胜的。”
“今天,我站在这里,以一个干部,一个镇长的身份,向大家道歉。让大家受惊了!”
“但也请你们相信我们,相信政府,我们会把南溪煤矿办得更好。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尽量避免再次发生。我们要时刻铭记警钟,做到以人为本,安全第一的生产宗旨。”
张一凡说完了,当他跳下来的时候,人群再次向他集聚过来,很多人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
张镇长!张镇长!大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