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欧式别墅里,林太太正在桌案前修剪着花枝,佣人走上前说道:“太太,外边来了个人要见您,说是季家人。”
“季家?哪个季家?”林太太问着话,手里修剪花枝的动作却也没有停。
“平洲首富季家,来的应该是季董事长的大女儿,说是为了些孩子间的事情。”
“孩子间的事情?我们家哪有孩子和他们家……”林太太原本笑着的神情一僵,又开口道:“是林暖暖做了什么?她不是和季家的小女儿交好吗?”
为此林先生还几次明里暗里的要她对那个私生女态度好一些。
“听闻季家的小女儿昨天在学校出了一些事情,具体的打探不到,但是季家是真的动了气的,好几家的孩子都被带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听到这话,林太太也没有再问,直接开口道:“先把季小姐请到客厅,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佣人把人请了进来,倒也没有多久,林太太便也到了客厅:“不知今日有贵客来访,劳您久等了。”
“林太太客气了,到底是我来的突然,打扰了林太太。”
两个人脸上都带着标准式的假笑,客气又疏离的寒暄着,然后又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后,终于聊到了正题。
“不知季小姐今天到访所为何事?”
季安欣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开口却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着到底也该来知会林家一声,你们是觉得一个私生女重要,还是林家的消停日子重要?”
林夫人要去端茶杯的手一僵,脸上得体的笑容终于再也维持不住,看着季安欣,开口道:“我能把季小姐的这句话理解为威胁吗?”
“哟,真不好意思啊,居然被季太太听出来了?”季安欣也懒得再继续假笑,收起了神情,摆出来了在公司里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我就是威胁了,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林太太总不至于为了个小三的孩子,和我翻脸吧?听闻林暖暖的生母,当年可不是个安分的。”
“林暖暖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季小姐动这么大的气,要她受到教训,总也得给我个合理的理由吧,她到底还是姓林。”
林太太听闻季安欣话里话外都是冲着林暖暖去的,也冷静了下来,林暖暖惹的祸,林家凭什么担着,她早就想收拾那个私生女了,要不是顾及她先生的态度,她也不至于一直好吃好喝的养着她。
收拾林暖暖当然没问题,总得给她一个合适的理由吧?
“我们家思然是领养的在这个圈子也不算什么秘密,但是也仅限于我们这个圈子而已,可林暖暖偏偏在学校和人然然不是我们家亲生的,说她鸠占鹊巢,还偏巧是说给和我妹妹不和的人听?这可还真是巧啊,林太太你说是吧?”
林太太听了这话,想起来一些往事,心里直骂和她那个狐媚子的亲妈一样下作,当年林暖暖的亲妈就是这样一副做派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林暖暖和她妈妈当年倒是一个路子。
林太太当然比谁都想借着这个由头把林暖暖赶出林家,但是只是挑拨离间的话,林暖暖和她爸爸哭一哭,只怕又要不了了之,这么多年,说是林洪对这个私生女不管不问,可前提是她从不刻意为难,大家才维持了表面的和平这么久。
季安欣像是看懂了林太太的顾虑,见她沉默着不说话,又说了一句:“我们家然然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我们季家的孩子,没有白白受了人欺负却不还手的道理,相信林先生和林太太会给我季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我就先告辞了。”
季安欣说完就真的走了,好像并不关心他们到底会怎么选一样。
另一边的学校,鸢萝因为没什么事情还是决定去学校上学,毕竟还有个兴风作浪的林暖暖没有受到惩罚,虽然姐姐说了她会处理,但是鸢萝不觉得林家会把林暖暖怎么样。
她只是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不可能像姜思可他们一样被关起来,她也不认为林家会打林暖暖一顿,大约只会让她的生活条件降低一些,没有切肤之痛的话,算什么得到教训呢。
林暖暖今天看见姜思可没有出现,连带着和姜思可一起玩得好的几个人都没来,季思然的位置也空着,林暖暖还有些得意,凭什么一个养女过得都比她好,她就该吃些苦头才公平的。
林暖暖越想越得意,她只是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动手的人是姜思可,就算姜思可说了什么,也没有人能把她怎么样。
林暖暖的得意只维持了两节课,大课间的时候季鸢萝突然上前叫她出去,说她是季思然最好的朋友,想问她一些季思然的事情,然后不管她答不答应就连拖带拽的把她带走了。
然后她就被季鸢萝一路拉着到了操场的器材室,然后被季鸢萝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林暖暖整个人已经吓傻了,整个人尖叫着质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鸢萝却拿起来了昨天的棒球棍,拎在手中向她靠近,吓得她坐在地上连连后撤。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昨天然然就是在这里,被姜思可带人打了的,你是不是很得意啊,觉得自已很高明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林暖暖眼神闪躲,极力否认着。
“没关系的,你不明白我就打到你明白。”
“你敢,我们林家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你敢动我我爸爸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不要过来。”
“你不过是林家的私生女,在林家混的还不如思然,我就算对你做了什么又能怎么样?反正季家是不可能让我有事的,可林家又能为你做到哪一步呢?”
林暖暖却是真的怕了,她知道季鸢萝说的是对的,不管季鸢萝今天做了什么,季家都会保她的,她不一样,她就算出事了林家也未必会为了她做什么。
鸢萝到底还是有分寸的,棒球棍太硬了,一棍子下去真打出个好歹,只怕季家也不好收场,于是她把棍子丢在了地上,上前把林暖暖压在了身下,使劲扇了她好几个耳光。
刚开始还能收的住力,可是她总能想起昨天晚上一闭眼就能看到的思然身上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到底是气狠了。
林暖暖被打的只敢拼护着自已的头,论力气她根本比不过鸢萝,鸢萝见打不到她的脸,又站起身来照着她的屁股狠踹了几脚。
然后鸢萝拿起来了棒球棍,静静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林暖暖,心里天人交战,思然胳膊被人打到骨裂,她也想让林暖暖感受一下同样的痛苦,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
林暖暖感受不到身上再有疼痛传来,以为鸢萝已经放过了自已,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抱在头上的手,眼睛四处看着周围的环境。然后就看见了再一次拎起棍子的鸢萝在死死地盯着她看。
林暖暖吓得全身一抖,赶紧求饶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我再也不敢对思然做不好的事情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鸢萝压着怒气轻轻地说了一声:“从今天起,我要是在学校听到任何关于思然身世的消息,不管是不是你说的,账我都要算在你身上的,你最好给我夹紧尾巴做人,听懂了吗?”
林暖暖自然是不敢不懂的,于是连连点头。
“滚!”
听到这个字,林暖暖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