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凶画,当然是藏着鬼的画啊。”它说。
“啊?”
我猛地把画甩在了地上,紧张的后退了两步。
“这画里头藏着鬼?”我问。
“吓你的。”它说。
我:“……”
哎,不对啊,余烁会开玩笑的?
“不是画里藏着鬼,是这画招鬼。要是我没弄错的话,这画来路不正,八成是从坟墓里盗出来的,还是墓主人身前颇为看重的东西,死后也不想舍弃了这画,更是在这画上动了手脚,普通人多看一会儿就会心神失守,长年累月甚至会因此痴呆。”它接着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画本身的邪乎尚且不说,还会把那墓主人给招来?”我问。
“没错。”它说。
“那怎么办?就算是真品,我也不敢收着,更不想拿去卖给别人害人啊,这赚不了钱的。”我说。
“先留一晚上吧,看那墓主人会不会来。”它说。
“我了个去,万一那墓主人来了你对付不了我岂不惨了?”我说。
“对我有点信心。”它说。
我翻了翻白眼,心想虽然觉得它挺厉害,但肯定不是最厉害的鬼,上次那红衣女人就把它搞成了重伤,万一那墓主人是只千年厉鬼甚至更厉害的鬼,老娘岂不遭殃?
它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又说:“你以为赚钱这么容易?这可是有风险的。”
额,好吧,风险与收益是成正比的,我就信它这一回,希望到时候它不会让我失望。
不过这时我倒是奇怪那个摆摊的中年男人怎么没事,按理说这画在他手上应该有段时间了。
我把这个疑惑跟余烁说了。
“玩古玩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碰到某些东西,自然懂得一些辟邪的手段,画在他手上,他却没事这很正常。”它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
随即我把画捡起来,看了看画上的落款,发现是黄慎的画作。
我知道黄慎是扬州八怪之一,是扬州画派的重要画家,而这幅画是真的,想必挺值钱的。
突然,我开始期待起来,要是能早点除掉那墓主人,老娘就能赚比大钱啦。
因此我便老老实实的待在家等待时间流逝。
当天色渐渐黑下来时,我心里是既紧张又兴奋,目光在屋内各处扫视着,希望瞥见一个莫名出现的人影,却也怕突然瞥见一个莫名出现的人影。
但实际情况却是,天都黑了好一会儿了,屋里却什么情况也没有,余烁也没有什么警示,反倒是我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之后实在受不了便下楼去买了点东西吃。
不过当我吃饱喝足回到房间门口时,却发现门上多了个红色的手印,顿时是又怕又喜,喜的是那墓主人总算是来了,怕的是这红色手印看起来确实瘆人,要是没有余烁在身上,估计我已经吓尿了。
当然,我也好奇这墓主人来就来了,为啥就要在我门上弄个红手印呢?我问了问余烁。
“鬼都是有个性的,人家墓主人要给你门上印红印我也管不着啊。”它说。
鬼是有个性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个说法。
“若是不出所料,墓主人现在应该就在你屋里,进去看看。”它说。
我连忙摇头,说:“我就不进去了,你出来,进去把它收拾了,我就在外面待着,要是发现你解决不了我还能立马跑路。”
“胆小鬼。”它骂道。
骂归骂,它还是按照我说的从我身体里头出来了,就要拿脚踹门,惊得我连忙制止,道:“我有钥匙,你别那么暴力,门板踹坏了我可是要花钱买的。”
说着我就把门打开,让到了一旁。
余烁往黑乎乎的门内稍稍瞅了一眼,便缓缓的飘了进去。
我小心翼翼的凑到门边往里面瞅,却是悚然看到窗户前头有着一个人影,当即想到它就是墓主人。
它穿着一件红色的寿衣,背对着我这边,余烁则飘在它身后,冷冷的看着它。
“这画,我老婆看上了,你放手吧。”余烁用一种我拿你的画是看得起你的语气说。
但墓主人却不可能就这么买账:“哼,敢动我画的人都得死!”
说着它就转过了身来,我这才看清这家伙是一个脸色苍白的老头。而它却是猛然看向了门口偷窥的我,身影一晃就想绕开余烁飘过来找我的麻烦。
不过余烁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它过来,直接拦在了它前面,一脚把它踹飞砸在墙壁上。但它却没受伤,很快就站起来,浑身上下忽然涌出了一股股诡异的黑气,片刻间就充满了房内各处,遮掩了我的视线。
随后我听到房内砰砰砰声不断,两只鬼明显是在激烈打斗,而且双方似乎都相持不下。
而就在这时,一道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屋里好热闹啊。”
我猛地扭头,却是骇然看到之前见过的出租车司机正飘在我身后,对着我森冷的笑着。
“又见面了啊乐菱小姐,这回,我想余烁应该腾不出功夫来救你了,真是个把你带走的良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