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余烁在,我根本不可能从这女人手上逃脱,没想到余烁刚牺牲自己把我从纸人救回来,却要这么快葬送在她手上。
看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离市中心越来越远,我心里也越来越悲凉。
或许,这就是神婆所说的,我的命吧。
大概一个小时后,车子开进一处废弃的工业园区,在路边停了下来,前面的司机脑袋一歪就晕在了座位上。
此刻我却相当平静了,或许是知道反抗也不会起到作用,听天由命了。
这时这女人朝两侧车门挥了挥手,车门便直接打开了,然后她对我嫣然一笑,道:“妹妹,我们下车吧,这里的夜景还是不错的呢。”
我愕然,她在跟我搞笑吗?这破烂的工业园区有夜景?
好吧,这对于她来说是个害人的好去处,所以在她眼中这里是个很美的地方。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只是平静的下了车。
一阵冷风吹来,我才感觉到今夜里有些凉意,看着这处工业园区的颓败景象,心境却是更加悲凉了。
“妹妹跟我来。”
她朝我招了招手,我的意识莫名的变得有些恍惚,脚也不由自主的动了,紧紧的跟着她往不知名的地方走。
大概是十分钟后,她带我来了一间破旧的厂房面前。
这厂房倒塌了大半,尽是一派衰败,可这时的我却莫名的觉得这里让人亲近。
我知道这是她使手段迷了我的魂的原因。
“来吧,这里有你需要一切喔。”
她朝我勾勾手指,走进了黑暗的厂房之内,我鬼使神差般跟了进去。
这里面黑乎乎的,我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是能够闻到一股子极其强烈的腐臭味,让我作呕。
而这时,只听得啪的一声响,这里亮起了灯光,接着我的意识完全恢复清醒,却是一眼就看到厂房的角落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男人的尸体!
虽然我对摆脱这女人活下去已经不存希望,但不代表我不会害怕,看到这些尸体的一瞬,我吓得脸色苍白,怔怔的后退了两步。
这些尸体有的已经完全腐烂了,有的则还没开始腐烂,看起来刚死。
我忽然想到,她打扮得这么妖艳去酒吧那样的地方,莫不就是要把男人勾引过来杀死?
“怎么样,这景色好看吧?”她凑到我身边,笑道,“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稍使手段就乖乖上了勾,最后被我吸干了精气,在此长眠了。”
说这话时她虽在笑,但两眼直直的盯着那些尸体,脸上浮现出狰狞阴狠之色,看得人心底发毛,原本想听天由命的我这一刻突然想反抗了,便不动声色的往大门那边看了看,悄悄的往那边靠近了两步。
可她猛地扭过头来,然后伸手一把抓住了我,吓得我浑身一抖,激烈的挣扎。
但她的手跟铁钳子没什么两样,任由我怎么使劲都不动分毫。
“你……你放开我。”我颤声喝道。
她却笑了笑,问道:“妹妹,你想知道我的故事吗?”
“不……不想!”我大着胆子,坚决的说。
她却不管我想不想,直接把我拖到那堆尸体旁边坐下,往后面抱住了我。
看着这一具具尸体脸上那恐怖的死状,我心里涌出一阵阵寒意。
这时她却兀自说开了:“知道吗?其实我生前是这座厂房里的女工,叫李红,原本我只想兢兢业业的赚钱生活,不料我的老板却惦记上了我。那天他把我骗到酒吧,一个劲的让我喝酒,想灌醉我。我看出了他的企图啊,硬是不肯,他就打我,骂我,然后跟包间里另外两个男人一起把我摁在沙发上,轮流上了我!”
说到这里,她身上陡然散发出极度森寒的气息,似乎是又清楚的想起了生前的那一幕,恨意滔滔。
这时我却有些同情她这悲惨的遭遇了,一时竟忽略了她是只即将要害我的鬼物,下意识的问她后来怎样了。
“后来啊,哈哈,我的老板还是不肯放过我呢,”她狞笑着,接着道,“每天晚上,老板总会跑到我的宿舍来,强迫我跟他发生关系。后来,我实在是受不了,我想死,但我觉得不能就这么死了。于是在那天晚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像我现在打扮的这样,一身火红,这是容易勾起男人火气的颜色,然后他就上钩了,迫不及待的把我压上床,这时候我趁机拿出了我早就藏在被子下面的剪刀,一剪剪掉了他那个东西!哈哈,你知道吗,当时那血就跟水龙头似的从他那个地方喷出来,他捂着下面惨叫不止,那声音听得我别提有多痛快了。”
听到这,一股寒意瞬间席卷我全身上下,可想而知她有多恨自己的老板,就算现在死了成了鬼都还恨着。
而紧接着,她指着面前这堆尸体说:“你看,最靠里的那个男人,就是我的老板。”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却只是看到一具早已经腐烂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上面爬满了白色的蛆虫,让人既胆寒又恶心。
“我剪掉他那个东西以后,我就当着他的面在宿舍自杀了,死后我还不放过他。我缠着他,我折磨他,让他开车出车祸,是那种死不了但是会受伤的车祸,半夜我就故意吓他,让他睡不好觉,总之各种折磨他,让他痛苦,让他绝望。最后,他知道我化作了鬼,不肯放过他,他求着我杀了他,哈哈哈,求我杀他!”
她的笑声响彻整个厂房,恐怖,阴森,诡异,扭曲……
“既然她求我杀他,我当然做了,不过后来,我体验到了杀人的乐趣,也知道吸了人的精气我能变得更厉害,我就夜夜上酒吧勾男人带回来,一晃眼,我带回来的男人都堆成了这样的小山了。”她又接着道。
“那是你老板的错,不关其他人的事,更不关我的事,该收手时就收手吧,不然你会遭天谴的,放过我吧。”我慌道。
她却根本不理会我的话,只是忽然伸出舌头在我脖子上舔了一下,嘴唇凑到我耳朵根后面,问道:“你想怎么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