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车并不显眼,但他的车牌很显眼,一看就是官方的车。
“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
车上走下一人约莫三十来岁,西装笔挺,戴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
看到不归堂门口聚集了上百人,一副大动干戈的模样,眉头不禁皱了皱。
见是官方的车,金虎有些动容,说道:“就是州长都要卖我几分面子,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金虎也是聪明人,直接扬言州长都要卖几分面子,让周岳自己掂量掂量。
这多少有扯虎皮做大旗的嫌疑,但不得不说很高明,至少能避免与官方起冲突。
民不与官斗,这是自古以来的训诫。
连州长都要给你几分面子?
周岳哂笑了两声,走到夜不归面前,递出一叠票券,说道:“这是沙康州长让我特意来交给你的。”
周岳是州长秘书,展览中心初步建成,草圣字帖作为镇馆之宝,这才特意给夜不归送来门票。
没有正式开放之前,只能凭票入馆,为了吊足霍老先生兴趣,只有极少数人才有门票,夜不归就在极少数人当中。
“替我谢谢沙康州长。”
夜不归笑着接下,他自然知道这门票的价值。
“虎哥,这不像是假的。”毒蛇有点懵,小声在金虎耳旁嘀咕着。
金虎是虚张声势,说与州长认识,实际上州长根本不认识他这个小人物。
但夜不归这可是有官方人员在此,这就很有说服力。
啪!
金虎一巴掌抽过去,怒道:“这小子算个屁,分明是在虚张声势。”
就凭这么一间破医馆能攀上州长?金虎根本不信。
“虎哥,这事还是询问一下比较好,万一这小子真有背景,别踢到铁板了。”毒蛇捂着嘴,赶紧劝道。
仔细回想,从一开始夜不归都表现的太镇定,这让金虎有些吃不准,难道真有恃无恐?
金虎从皮椅上站了起来,手里盘着珠串,说道:“你真认识州长?”
“你是说沙老哥吧。”
老哥?
金虎脸皮抖了抖,说你胖还喘上了,也配和州长称兄道弟?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断定,这小子就是在满嘴跑火车。
“呵呵,真当老子是白痴嘛,会信你的鬼话。”金虎一笑,脸上横肉都堆在一起,显得更加恶心。
“不过,老子让你死个明白。”
金虎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还特意开了免提键,似乎就是为了让夜不归听个震慑。
“喂,腾少吗?”
金虎笑呵呵的,放低了姿态,可见电话那头是个他绝对得罪不起的人。
“说!”电话那头是个男人,似乎颇为不耐烦。
夜不归一听这声音,卧槽,是王腾的声音。
金虎是靠王家做的生意,这王家竟然就是王腾他们家。
也对,偌大的徽州市,王氏家族似乎也就这么一家。
这下夜不归更有底气了,周岳还准备给州长去个电话,调人过来狠狠教训这群恶霸,被夜不归阻止了。
他倒想看看这金虎待会如何收场。
“行,我待会派人过去。”
听到腾少要派人过来,金虎顿时信心十足。
指着医馆前的三人说道:“听到了吧,王家马上派人过来,不归堂?哼,今天就是你们的不归路。”
只要王家出面,莫说这小子,恐怕就是那周岳都要遭殃。
“等会,你说你在哪?”正准备挂断电话的王腾突然一个激灵,忙问道。
他刚刚听金虎说有人闹事,还以为是有人在自家来的娱乐场所闹事。
这种事儿常有发生,尤其是娱乐场所鱼龙混杂,常有大人物出现,不能确定身份肯定不敢贸然出手。
“在城北徽州大道这的一条老街。”
“少他妈罗嗦,你刚刚说什么堂。”王腾有些怒了。
“不归堂。”金虎还没来得及开口,站在不远处的夜不归说话了。
“对,就是不归堂。”金虎附和了一声。
“艹泥马,给老子待在那,老子没到啥也别动。”电话那头传来王腾的爆吼。
这不开眼的煞笔竟然去找自己兄弟麻烦。
要知道,之前沙康州长才派人来王家取走草圣字帖,说明夜不归真和州长认识。
不然小目标也不会脑袋一发热就送了出去。
腾少亲自来?
金虎还没听出味来,只听到王腾要亲自来。
王家在徽州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种斗殴的事儿从不参与,今天竟然来了兴致。
“腾少您放心,在您没来之前,一个都跑不了。”金虎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王腾只是冷笑了一声,挂断电话就朝不归堂赶去。
“都听到了吧,腾少要亲自来玩玩。”金虎指着不归堂前的两个人,说道:“待会就等着死吧。”
他将周岳排除在外,毕竟这是官方的人,摸不清底细不敢乱动他。
“先生,要不您先走,有我在,不会损坏不归堂一草一木。”卫央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开口。
看夜不归这书生模样,当小白脸倒是挺有前途,但待会动起真格来,难免顾及不到他。
“卫大哥,承蒙你看得起,愿意委身在不归堂,我夜不归也不是怕事的人,再说了,待会死的未必是我们。”
夜不归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令卫央一头雾水。
听金虎的语气,明显来人非同小可,先生还如此淡定,成竹在胸,难不成真有后招?
夜不归执意留下,卫央也不做勉强,身躯微微弓着,侧着身,将夜不归护在身后。
一双眸子好似鹰隼,冷漠,残酷,微低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不一会儿,一辆保时捷来到街道边,车内走下来两个人,为首的正是王腾。
随着王腾下车的是个年近半百的人,穿着中山装,头发微白,双眸却很有神,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鹤松,王家顶级保镖,轻易不会出手,王腾把他给带来了。
“腾少,鹤老,您也来了。”
金虎笑呵呵的,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
卫央皱了皱眉头,目光死死的盯在鹤松身上,这人给他一种棘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