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白耀祖好像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今儿还来‘君子兰’应聘了,需要给他过吗?”
我收拾东西准备去机场接爸妈时,发小突然开口道。
我点点头:“他刚把车和他姐的首饰都卖了,估摸是来凑面子送钱的。那些东西当时花的都是我的钱,你正好趁这个机会给我要回来。”
“好。”
机场内,我看着先我一步到我妈身边的白清一拧了眉:“你怎么在这儿?”
“今儿妈回国,我当然要过来!”
边说着,白清一摆了摆头发,好像再说看吧,没了你,我活得更洒脱漂亮了。
我撇了眼她手上的干皮,懒得戳穿她。
“一一啊,你这肚子……该不会早产吧!”边说着,我妈快速走了过去握住白清一的手。
我和我爸相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说出真相,毕竟之前为了让我妈没有治病压力,我们爷俩撒了不少谎。
没等我和我爸纠结出结果,白清一开口了:“放心吧妈,我恢复的可好了。我们赶紧回去,你大孙子长得可好了!”
“好好好。”
我妈一边应着,一边拉着白清一的手往外走。独留下我和我爸面面相觑。
“妈,我给你说件事,其实……”
“妈,你先进去!我给阿砚说件事。”
走出机场后,我刚决定把事实说出来,白清一突然插话,并拉着我快速走了几步。
“楚砚,妈身体不好你不会不知道吧!”
“所以呢?”我反问道。
“左右都是孩子,谁的不是一样养!”
我险些被白清一这顿理所应当的语气气笑,无语的同时又极为庆幸当初自己强硬让妈妈去了国外,眼下彻底治好了病。
“楚砚,女人是最懂女人的,你要是让我不高兴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妈不高兴。”
白清一说这话眼神带着高高在上的骄傲。
我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往回走。
白清一以为我答应了,喋喋不休地在身后夸耀着自己,扬言只要我道歉,我和她会是这天下最幸福的恋人。
13
我越走越快,拉开车门坐进车的一瞬间就对着我妈说出了白清一出轨流产,还帮奸夫陷害杀我的事实。
随着我话音落下,我妈愣了,白清一也愣了,我爸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妈。
眼看白清一又想说些什么,我直接将她退了出去,关上车门,驾车离开。
“妈,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又证据,等到家我就能给你看!”
我妈转过身透过后车玻璃看向白清一,我没听清她说什么,但无非是些留一个小姑娘不好什么的。
回到家,我把证据一股脑地拿了出来,一件件摆在我妈面前。
“要不是刘叔发现及时,你儿子我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妈不说话,反复听着那天的监控录像。
我爸走过来推了推我,示意我出去:“放心吧,这么多年了,没人比我更会哄你妈!你妈这会儿就是心疼了,没啥事。”
听到我爸这么说,我当即松了一口气。
我爸刚进卧室,门铃响了。
我眉头一皱,有些不情愿地朝门口走去。
14
看清来人,我松了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楚哥,不好了,那个白耀祖跟客人打起来了,老板去了外地,让我联系你。我打不通电话,就过来了!”
我一惊,连忙拉着人往‘君子兰’走。
刚刚离开机场后,为了避免白清一打电话过来影响到妈妈,我就把手机关机了,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竟然误了大事。
等我赶到时,白耀祖已经被摁在地上揍了,血糊了半张脸,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看到我,白耀祖原本已经打算放弃抵抗的手立刻来了劲头,拼命朝我挥舞着。
我懒得看他,径直朝他身后的人走去,亮明身份后径直询问缘由。
不问不要紧,一问我就觉得揍轻了。
客人吃饭点餐,白耀祖作为服务员记下来菜品就好了,可他偏偏点评两句别人的点菜水准,嫌人家没吃过高档菜,不会吃。来得又是富家少爷,几句不合就干了起来。
我看了看地上的人,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告诉面前的客人,我们会将其开除,并免除了他们几人本次消费。
听到这个答复,白耀祖气呼呼地要给我点教训,我懒得和他一般见识,直接让保安扔了出去。
就在我想着怎么补偿发小这次损失时,白清一找来了。
“楚砚,你非得把我们一家人逼死才满意吗?”
“我弟弟把车子都卖了,早早地那给你们,就是想日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你们呢?你们今天故意给他穿小鞋,让他伺候事多的客人还不帮他!”
“楚砚,我要是早知道这破酒店有你参活,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来你这儿!”
听到白清一的话,我猛然反应过来,发小今天是故意有事的。
“你怎么不说话?做贼心虚?”白清一讽刺道。
我不可置否地摇了摇头:“事实本应如此,没什么好心虚的。倒是你,还是好好替你的宝贝弟弟想想怎么找到下一个工作吧!”
15
和预料的差不多,这次事件后白耀祖就极为抵触上班。
上班意味着要顺应上司,要服务顾客,他一个从小被捧到大的人,哪受得了这种苦。
杜闻娟和白清一又能挣钱,白耀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家躺平开启啃老模式。
一开始白清一还能很骄傲地给我发照片说靠自己找到了工作,可工作两周后,她已经来拍照片发图都没有精力了。
再之后,她起诉了我,起诉理由是:夫妻间具有相互抚养的责任,我在衣食无忧地情况下却不主动给她打钱。
法院依法对我进行了调查,调查发现我早已辞职,现在属于无业游民,要真论起来白清一还得给我钱才是。
“不可能!他失业这么久怎么吃的饭?我怀疑他私下接活!”
“调查显示,楚砚现居住在朋友家里,其朋友自愿承担其衣食费用。”
“不可能!”
我看着坚决摇头否认的白清一,有些想笑,她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可太晚了。
白清一第二次起诉依旧是失败。
这次之后,白清一的态度明显变软了,许是感受到了挣钱不易,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灼灼逼人。
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七个月后,我再次向法院起诉了离婚,这一次,法院同意了我的申请。
“楚砚,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你之前……不是特别特别喜欢我的吗?”
民政局门口,白清一看着我,眼神轻散,似乎在回忆过往。
此时的白清一早已和一年前的她大相径庭,眼前的人梳着马尾、穿着衬衣长裤,脸上手上都是岁月的痕迹;和一年前那个顶着时髦微卷、小皮裙配高跟鞋的人完全判若两人。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不为所动。
“说完了就进去。”
16
离婚后,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精彩了。
我开始从操旧业,三五个朋友开始一起创业。
庆祝成功的那天,有朋友突然开口说在巷子口遇到了白清一,对方正在卖凉皮,还问他要不要买一块。还说她弟弟跟人打架伤了脑子,急需一大笔治疗费,希望能帮帮她。
话音落下,大家沉默了,相当默契地看向我。
我笑了笑:“买不买看的是质量,看我干嘛?以后不用提她,我和她已经成为过往了。”
白清一,往后的路你走你的,我过我的,你过的再苦也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