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月走过去替他按摩,顺便看向他手里的文件:“父亲,养这些残疾兽人既然要耗费这么多钱,为什么不丢给陆廷宴?”
毕河摆了摆手:“他们是我族英雄,又不是可有可无的货物,丢给陆廷宴干什么?平白给他送个人情?以后你父亲在他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毕月撅了撅嘴:“可是那些残废拖垮咱们熊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毕河瞪了她一眼:“注意你的言辞。”
“如果没有他们当年的牺牲,哪有你现在安逸的日子?还能一周去好几次美容院?他们用身体扛住了当年南国人的炮火,咱们就应该赡养他们。”
毕月心下有些不服气,脸上还是乖巧点头:“嗷……”
毕河幽幽叹了口气:“唉,我也知道陆廷宴是好心。”
“但是咱们熊族这些残疾人,即便是在族内都常有受冷眼的时候。”
“交去给他,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我怎么放心?”
“他又不能天天守在残疾人部落,难保底下人时间久了不会生出厌烦之心,待他们不好。”
毕月眼底划过一抹厌烦:“那么多累赘,是个人就容易厌烦嘛。”
毕河摇了摇头:“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如果能够彻底解决他们的残疾问题……罢了,多说无益,连兰顿医疗都治不了。”
毕月眼神微闪,突然回想起之前巴布洛说要举荐白苏的事情。
她心底划过一抹厌恶。
白雪说得果然不错,那个贱人就是个无孔不入,无所不用其极的卑贱雌性。
要不是她这次运气好碰上,说不定还真让那个贱人借着愚蠢的巴布洛攀附到她父亲面前来了。
想巴结她熊族部落?
做梦!
白苏和陆廷宴办完订婚仪式,身份基本上也就在整个联邦公开了。
仪式结束,白苏跟着陆廷宴回到他的行宫。
他的行宫里有一处露天的温泉,除了陆廷宴,谁都不能踏足。
陆廷宴把她带到温泉旁边,给她褪了衣裳放进去。
小兔子啵的一声变回兽人形态,挺着小兔子肚肚,放松地飘在水面上,温热的水流过她的身体,让她很快放松下来。
陆廷宴有些心疼她:“累坏了吧?”
白苏摇摇头:“还行还行,就是脸僵。”
她明天还要回餐馆,继续开业。
虽然和陆廷宴订婚了,但今天只是折腾到太晚,所以她才在这儿过夜。
小家伙们还在山顶呢。
陆廷宴:“我回头多安排些士兵来你这帮忙。”
白苏这个倒没推辞,最近白小狼和白小蛇两个小家伙越来越吃力了,有时甚至站着都打瞌睡,她决定这个礼拜就解决服务员这件事情。
陆廷宴突然又问:“对了,厉沉霖在你这儿?”
白苏点点头:“对呀。你怎么知道?”
陆廷宴轻哼一声:“你以为我给你安装的安保系统是摆设?”
白苏眨了眨眼睛:“那个……他可能不太方便。”
叶里亚斯说,他陷入深度冬眠,很难被唤醒,最好温水慢慢泡个一周,等他软化了再用食物香气引诱,让他主动苏醒。
她也是没想到,这条蛇这么不经折腾。
陆廷宴挑眉,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兔子的肚肚,把她的小肚子压进水里:“他怎么不方便?你和他……”
白苏一兔子腿蹬开了他的手指,游远了点:“我开空调,把他冻得提前进入冬眠期了。”
陆廷宴嘴角微抽:“……”
废物厉沉霖。
他看向白苏:“苏苏,关于你子宫的那件事情,我大概到了一点,这件事情可能有点棘手。”
白苏:“怎么了?”
陆廷宴:“你的子宫被白雪雇人移植到了她自己的身体里,这也是为什么她会突然从二级兽人进化到四级的原因。”
“我本来想杀了她给你报仇,但是你的子宫还在她身体里。”
“人我已经关在地下室了,我会想办法联系到兰顿家族的医生,帮你做移植手术,看看能不能把你的育囊移植回来。”
“至于当年你我都被下药的事情,我还在查,应该也和白家母女脱不了关系。”
白苏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太惊讶的表情。
她其实大概猜到了。
当年原主18岁成年生日,因为等级有7级,所以吸引了世界各地的雄性大佬,陆廷宴、厉沉霖、叶里亚斯和另一个温澜都是因此被邀请过来的。
但那天晚上显然宴会不欢而散。
后来,白家平平无奇的二小姐白雪突然从二级精神力突破到了四级,而她却从七级被废到二级。
陆廷宴有些心疼地抱住她:“苏苏,过去你在白家过得一定不好吧,我们还误会你这么多年,抱歉……”
白苏拍了拍他的脑袋:“都过去了,我们要往前看,不要将时间浪费在过去那些无谓的事情上。”
陆廷宴点头:“好。”
他又把人缠住:“苏苏,这些天你我都忙,我们好久都没有……”
白苏想起他恐怖的续航能力,两腿开始发软:“明天好不好?今天真的太累了。”
陆廷宴也变回兽型,高大威武的白色雪狼跟着跳进温泉池。
雪狼整个身体都沉在池子里,只在水面上露出个狼脑袋。
他用鼻子轻轻碰了碰小兔子:“苏苏……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是不是上次我让你不舒服了,所以你不喜欢和我……”
大狼耷拉着耳朵,狼眼睛带着几分委曲求全。
白苏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撒娇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新奇:“陆上校这是在撒娇?”
陆廷宴喉结微微滚动,鼻腔里哼出轻音,算是回答。
白苏蹬着小胳膊腿爬到他头顶,软绒绒的小脸蛋蹭了蹭他的额头:“你很厉害,和你一起我很舒服,但是今天太累了,下次好不好?”
雪狼被小兔子可怜又可爱的模样萌得一脸血,什么重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乖乖妥协,恨不得将可爱的小兔子供起来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她玩。
白苏的手摸到他左边的一小节断眉。
这是他四年前在战场上留下的,断眉之下的刀疤本来是蔓延到眼睛里的,他的左眼也是因此才会失明。
幸而,现在有她在,他的眼睛又能看到了。
白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你让巴布洛带着几个人来我这儿当护卫,轮流当值吧。”
“巴布洛?”陆廷宴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抹厉色:“谁?”
白苏好笑地觑了他一眼,手指在他脸颊侧轻轻拍了拍:“你自己派给我的护卫,还能有谁?”
陆廷宴不爽地盯着她:“我给你派过这么多人,你就记住了他?怎么?他很英俊?”
白苏点头:“确实挺英俊的。”
陆廷宴二话不说脑袋一甩,将小兔子拱下来,张嘴叼进嘴里,牙齿力度巧妙地控制在咬住她又不会让她受伤的程度:“嗯?”
白苏被咬住了痒痒肉,忍不住挣扎起来:“我错啦我错啦!”
她连忙坦白:“因为巴布洛说他弟弟是军部退役的残疾人,吃了我的饭菜腿有知觉了。我想着让他多来帮帮忙,每天给他带点食物回去,能改善他弟弟的情况也是好的呀。”
陆廷宴突然顿住:“军部退役残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