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的崩塌,让街上打着罗家旗号招摇行骗的小混混们很快失去了靠山,被愤怒的兵丁和平民们一顿胖揍,当场被打死的也不在少数。
罗家的崩塌,让城市的防卫体系变得不堪一击,没有了罗家的撑腰和指挥,这些群龙无首的兵丁能有多少的战斗力,实在是很难说。
而且,宛如暗绿色潮水般的蜥蜴人,已经朝着牧马城涌了过来。
原本离开林峰的蜥蜴人,只有大几千人,而现在牧马城城下的蜥蜴人,恐怕数以万计。
他们乱哄哄的拥挤成一团,拿着各式的兵器,对着城墙的方向猛扑过来。
他们的口中,喊着相同的口号。
“巴图!巴图!巴图!”
即使蜥蜴人语中夹带的嘶嘶声很重,林峰也能听到这些战吼。
“他们原来,是去信巴图了?这是为什么呢?”林峰问向了身后不发一语的影鳞。
影鳞稍微带着些惆怅的回答说:“巴图代表着什么,你知道么?”
林峰摇了摇头。
“三眼巴图,他意味着难以遏制的好斗,丧失心智的疯狂,淹没战场的滚滚血海。而这些东西,对于我这些家园被毁灭的族人来说,很是受用。”
说完,影鳞闭上了眼睛,继续保持着他尴尬的沉默。
玉天成从林峰的身边走了过来:“罗家已经崩塌,牧马城的其他人是无辜的,这里还有我的一些朋友,我想留下防守这里。”
“慢着,”林峰伸手打断了玉天成,“你真的要留在这里?你的封印已然解开,只要你活下去,你就能触摸到更高的魔法,实现更高的伟业了。”
“没兴趣,”玉天成打断了林峰,“我厌弃白木城,但是我还挺喜欢牧马城的。如果他被一群巴图信徒毁灭了,我恐怕每次修炼魔法的时候,心中都会不安的。”
林峰叹了口气。
“感谢你和你的神,虽然也许十死无生,但是我还是想试试。”玉天成说完,紧了紧背上挂着的手弩,从地上捡起一把伤员丢弃的弯刀,走向了城墙。
“你知道吗,原本我想一走了之的。”林峰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
“神使大人,你现在也可以,他们拦不住你的。”
林峰没有理玉天成,而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毕竟我和他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们愿意信什么是他们的事,我只是来找人的……”
玉天成的脚步停下了,影鳞也稍稍抬起了头。
“但是吧,既然一方面,你愿意守这座城,我想帮你;另一方面,这些蜥蜴人又信巴图,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说着,林峰笑了起来,笑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杀意。
“我和巴图没少交手,能和他的信徒再交手一次,也不错。”
说完,林峰也朝着城墙的方向走了过去。
玉天成感激的看了林峰一眼,然后和林峰一起走了过去。
“啊,对了影鳞,”林峰就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回头对影鳞说到,“你是蜥蜴人,留在这里不方便,而且我想你也一定不愿意对着你的族人出手。离开这座城市吧,找个隐蔽的地方呆着,等战斗结束,我俩再去找你。”
影鳞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如释重负的意思。他身形暴起,消失在了二人眼前。
二人相对一笑,继续朝着城墙前进。
蜥蜴人虽然说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但是离着城墙,还有着一点距离。
这段距离,足够给城楼上的兵丁们留下不小的一段时间用来准备作战了。
然而此时的城楼上,几乎没有一个有着战意的家伙。
小队长们还能站在城楼上的,已经是勇士了。而兵丁们大多也是如此。
这些人都是在罗卜算的指挥下大败而回的,见识过了蜥蜴人的勇猛。而这样的见识,却让他们更加的畏惧起蜥蜴人的进攻起来。
而玉天成和林峰所面对的,就是一群这样的兵丁。
“靠这样的人守城,确实是十死无生。”林峰对着玉天成说道。
玉天成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林峰却没管那么多,他淡淡的继续说道:“你想个办法,组织一下城头上的这些家伙。我先下去,和他们过过招。”
玉天成有些担忧的说道:“传说当中,当巴图的信徒大量的战死在一个地方之后,巴图就会给那里降下神恩赐福,甚至降下化身,你要小心点。”
“巴图化身?”林峰哈哈大笑,“那种玩意我放倒好几个了!你快去收编城墙上那些家伙吧,我去了。”
“嗯。我这就去了,你注意安全。”玉天成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他放下一句嘱托,便走上了城楼。
“朋友们!”玉天成伸出左手,手指天空,然后念了个简短的咒语。
天上喀拉拉划过一道炸雷。
这一招很有效的吸引了城楼上兵丁们的注意力,他们有不少人都是一个激灵,然后回头看向了玉天成。
看见吸引到了大家的注意力,玉天成放下了闪烁着法术光辉的手。
他简单的说道:“时间紧,我就说两句。第一,大家的家,基本都在城里吧,不想家破人亡的,就拿起武器准备战斗。第二,大家都怕死,我是带头的,我先上,你们看我和我朋友们打的好不好,再决定自己上不上。”
那个在城门口放玉天成进来的小队长最先起身响应:“好!不用看了,天成,我跟着你打!”
这个小队长发话之后,又有几个和这个小队长熟识的兵丁纷纷响应。
不一会,城墙上的士兵们就有了些战意。
他们拿出刀剑,简单的调试着弓弩,做起了战斗的准备。
虽然斗志并不足以让他们誓死而战,但是这些斗志,在守城时,也算是足够了。
更何况,林峰已经站在了他们这边。
“巴图!巴图!巴图!”
蜥蜴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林峰看距离差不多了,便朝着玉天成打了个“ok”的手势,然后一翻身,顺着城墙口跳下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