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苏启哲来到离学校最近的新华书店。
这毕竟是自己发行的第一本作品，对于读者的喜好程度，苏启哲还是很关心的。
这关系到他未来的收入预期，以及第二本的创作欲望。
一进书店，苏启哲就感觉空气都浑浊了几分。
这年头娱乐方式少，城市公共图书馆也不健全。
所以，每当到了周末，新华书店的人都是超级多。
来书店的人，不一定都是来买书的，很多人是来免费看书的。
对比这年头的工资水平，一本书的售价可能就是大部分人一两周的伙食费了。
能免费看书，干嘛还要花这个冤枉钱买书？
除非是遇到自己特别喜欢的书籍，普通人才会咬牙买一本回去细细研读。
新华书店作为国营单位，对于劳动人民这种明显的“薅羊毛”行为，选择了默许。
在店里溜达了好几分钟，苏启哲才找到自己书籍所处的专柜。
上下5排的专柜，都放满了这本《权利的游戏》。
专柜旁，还贴了大幅的书籍简介，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此刻，专柜旁零零散散围了十多号人。
基本上，以年轻的男生居多。
有站着的，有蹲着的，也不乏直接坐在地板上的。
唯一不变的，就是每人手上都捧着一本书在阅读。
看他们专注的神情，显然都被书里的故事吸引了。
苏启哲拿起一本，装模作样地在一旁翻看起来。
观察了有十多分钟，居然没有一个够买的。
“总不会，都想白嫖吧？”苏启哲有些难受。
没人买，他哪里来的收入呢？
好在又过了几分钟后，终于有一个人拿着书去收银台付钱了。
见到这一幕，苏启哲心里终于得到了一点安慰。
苏启哲刚想回去，一转身就看到了魔都同文出版社的编辑王华辰。
“王编辑。”
见到王华辰，苏启哲略微有点尴尬。
这不是告诉人家，自己对销售结果很在意吗？
“苏先生，巧了，咱们到外面聊会？”王华辰发出了邀请。
苏启哲没有拒绝，两人来到外面聊了起来。
“我前面已经走访了2家新华书店了，这是第三家，从这三家的走访情况来看，你这本书非常受到读者欢迎，有些读者拿起来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
王华辰知道苏启哲心里的“忐忑”，主动说起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
苏启哲担忧道：“王编辑，可我看到很多读者都是在免费看，但是愿意付钱买的人很少。”
王华辰解释道：“这种情况很正常，教辅类、工具类书籍的使用频率高，所以大家的付费意愿强，小说的阅读价值主要体现在故事上，很多人看一遍就能把故事情节记下来，他们就不愿意掏这个钱......”
“所以，我们评判一本新上架小说的受欢迎程度，并非当天的购买人数，而是每个读者拿起书本后的平均阅读时间......”
王华辰这么一解释，苏启哲就懂了。
小说类书籍的付费率低，但是潜在的读者群体大。
现在付费的购买者少，那是因为名气还没打开。
只要看的人多，购买者的数量总会上来的。
刚才苏启哲看到的场景，不过是很多读者还沉浸在故事里，还没到决定是否要掏钱的地步而已。
毕竟，绝大部分人不可能一两天内读完这60多万字。
他们也就周末有时间来书店，工作日的其他空闲时间就得忍受后面剧情“诱惑”的煎熬了。
买跟不买，总要考虑一番得失。
还有些人即使读完了，实在喜欢也愿意买一本回去珍藏，以后重复阅读 。
总之，王华辰的话概况起来就一个意思：让苏启哲不用担心。
他王华辰干这行这么久，比苏启哲更加清楚如何判断一本书的市场销售前景。
经过与王华辰的一番沟通，苏启哲也重拾了信心，带着收获和期许回去了。
......
复辰大学男生宿舍内，邹魁安还在如痴如醉地捧着书看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连续错过了学校食堂的早餐和午饭时间。
上次，邹魁安陪自己去“豺狼窝”里走了一遭，这份情谊苏启哲一直记得。
加上邹魁安嚷嚷了很多次了，要当苏启哲的第一个读者。
这不，苏启哲昨晚拿到3本实体书后，一早就给邹魁安送了一本过来。
就是没想到，邹魁安这家伙的瘾这么大，能连续错过早餐和午饭。
刚从外面回来的陈旭生，听其他室友说了邹魁安的情况，诧异问道：“大熊，你捧着这本小说看了一个上午了，真的有这么好看吗？居然连饭都不用吃了，小心饿坏身体。”
喊了几声邹魁安都没反应，陈旭生一脚踢在邹魁安的铁架床上。
邹魁安不耐烦道：“旭生，你别烦我，等我看完先，这本小说实在太精彩了，我真是爱死了，启哲这家伙真他喵是个天才，能想出这么精彩的故事。”
陈旭生疑惑问道：“启哲？这事跟苏启哲有什么关系？”
邹魁安随口应道：“这本小说就是启哲写的，都出版了都。”
话一说出口，邹魁安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妈呀，我给说漏嘴了，启哲让我保密来着。”
这家伙又补上这么一句，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啥？苏启哲写的小说出版了？给我看看......”
“我也要看看......”
听到这话，宿舍内其他几人顿时坐不住了，纷纷围了过来。
“你们别抢，等我看完先，都说了别抢......”
这下，邹魁安是真的后悔自己说漏嘴了。
十多分钟后，几个室友围着邹魁安，正在进行“三堂会审”。
陈旭生问道：“大熊，这本书作者写的是‘羽轻尘’，你怎么确定书是启哲写的？”
邹魁安不耐烦道：“都说了多少次了，这是笔名，笔名，你们要是不信我，大可以去找启哲求证。”
同宿舍的王元华说道：“大熊，这也不能怪我们呀！就因为启哲给你送了一本书，然后他口头说这书是他写的，还是这么精彩的一本小说......没凭没据的，我们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听了这话，邹魁安不乐意，质问道：“咋滴？元华，你就差说启哲吹牛骗人了呗！启哲可是咱们的同学，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他呢？”
陈旭生赶紧劝道：“大熊，元华没别的意思，我承认苏启哲这段时间变化很大，但他也跟咱们朝夕相处了一个学年，他以前有吹牛的小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旭生这话，直接惹毛了邹魁安。
“好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就是嫉妒启哲取得的成就，所以才怀疑他吹牛，我鄙视你们。”
“大熊，你误会我们了，我们就是求证一下......”
“懒得听你们扯淡，把小说还我。”
邹魁安根本没听几人的解释，抢过小说就走出了宿舍。
宿舍内，只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