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嫂子,请问您家中培育的舒凫幼苗售价几何呢?”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询问起价格来。
“是啊是啊,到底多少银两一只呢?前两日我在街市上看到有人售卖五只仅需五文钱呐!”
“休得胡言乱语!分明只需四颗铜钱便可购得一只!”
听到此处,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一些想要占些便宜的人急忙站出来辩驳道。
“哼,尔等心肠实属歹毒,市井之上分明标价五文钱!”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场面变得十分混乱。
张彩香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自觉得好笑,但出于礼貌和涵养,她还是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诸位稍安勿躁,请先安静一下,且听我一言。集市上的确是以五文钱的价格出售舒凫幼苗,此事不假,前两日我亦曾前往集市了解过行情......”
然而,张彩香的话尚未说完,嘈杂的人声再次淹没了她的声音。
“叫你闭上嘴巴偏不听,这下可好了,原本或许能更优惠一些,如今却......”
“我只是如实道出真相而已,何错之有?本就是这般价钱嘛!”
“你这蠢货,难道不懂得变通吗?要那么多银子作甚!”
“你再指我一下试试……”
看着前面这群真得耳红面赤的人,张彩香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但她很快便意识到这样不妥,于是连忙伸手装作去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同时用衣袖掩住了自己差点就憋不住的笑容。待情绪平复一些后,她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对周围众人喊道:
“大家先静一静,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一下!”
尽管她已如此呼喊,人群中的嘈杂之声却并未完全消失,只是比之前稍稍小了一些罢了。张彩祥见状,只得奋力从人堆里挤出一条路来,寻了个稍微高些的地方站定,再次扯着嗓子大喊道:
“我这里的舒凫苗不要五文,也不要四文,只要两文钱一只!”
她的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变得沸腾起来,仿佛一颗炸弹被扔进了往生水塘一般,激起千层浪。人们七言八语地议论开来:
“这位娘子,您确定只要两文钱一只吗?莫不是开玩笑吧?”
“该不会这些舒凫苗都是有问题的吧?要么就是得了什么病的,否则怎会卖得如此便宜?”
“你这人心怎么这么恶毒啊,见谁都觉得人家坏!”有人看不过去,出声反驳道。
“就是人家好心赶这舒服下来帮我们捉蝗虫,你还这样说人家?”
“他担心的也没错呀,我们可是花钱买的东西肯定是要买好的!”
人群里吵开了,一部分是维护张彩香的,一部分是猜疑的。
这时候人群里站出一个老头,可能因为经过常年累月的劳作背有些弯,但精神还是非常的抖擞,他站到张彩香旁边,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人群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张彩香看了一眼这老者,穿着比普通村民要稍微好一些,稍微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透射出精明的光芒。看样子应该是村长或者里正之类的。
人群安静以后,老者回过头来,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面带微笑地对着张彩香问道:
“这位小嫂子,我乃刘家村的村长。今日在此,我谨代表全体村民,恳请您借出这些舒凫以助我们捕获那肆虐的蝗虫。另外,关于您所售卖的舒凫苗价格如此低廉一事,实令众人费解。不知可否让我们先行查看货物后,再行决定是否购买呢?”
他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一般,声声入耳,句句动心。而他所提及的问题,也恰恰是在场所有村民心中最为关切的焦点所在。此时此刻,全场一片静谧无声,众人皆用充满希冀与渴望的目光凝视着张彩香,仿佛在等待着她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面对这番情景,张彩香微微一笑,然后轻盈地转过身去,直面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村长。她的笑容如春风拂面般温暖宜人,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村长大人,您客气了。这些舒凫本就是我家精心培育之物,如果能够帮助到大家消灭蝗虫灾害,自然也是它们的荣幸。至于价格嘛……其实并无所谓贵贱之分,只是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受益于此罢了。当然,如果诸位想看一看这些舒凫苗的品质,那完全没有问题。随时欢迎各位前来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