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上一世没少去,但她从来没穿过礼服,要么就是西装要么就正常的衣服,没人敢说什么,没人敢置喙,今日肯定是晚礼服,他已经看到鹅黄色的裙摆了。
这件晚礼服长度刚刚好,只露出一点点鞋尖,童玉绥有些担忧会脏,总忍不住伸手提起些裙摆。
“好了。”夏灼眠终于弄好了,他猛地转身,就看到一个无忧无虑的美丽少女。
鹅黄色真的非常好看,穿在她身上更是如此,柔和了她的面容,看起来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天真烂漫,夏灼眠看呆了,心软的一塌糊涂。
夏灼眠也很好看,化妆师把他的头发分为两边,柔软蓬松的头发看起来人很少年青春,他的眉眼完全露出来,微圆的眼睛如一池春水,让人心忽地塌了一处,一见他就忍不住露出浅笑来。
“真好看。”
“真好看。”
两人同时出声逗笑了旁边的工作人员。
两人瞬间不好意思了,扭头看向外面,化妆师不敢再笑,当即站起身来,“我们给您准备好了车子,请。”
竟然还有准备好的车子,这服务也太到位了吧!两人并肩出发。
很快,两人到了绿波庄园,这里看着非常的大且幽静,除了庄园附近基本没有什么别的建筑。
绿波庄园低调奢华,尤其今日宾客不绝如缕,庄园前无数豪车走走停停,看着都是一场认知盛宴。
夏灼眠也发现自已低估了这次宴会的豪华程度。
两人把请柬递给门口的服务员,两人一同进去,刚进门就发现面前是一条悠长的大道,大道两旁种满了名贵的树木,树木高大,上面挂着灯笼,如繁星点点,把此方上空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大道两旁都是统一服装的佣人,再往前走,才喧闹了起来,觥筹交错的声音响起,拉响了此次宴会的序幕。
这里有两个主场地,屋里还有外面,这是中式庭院建筑,宴会风格亦是偏中式,庭院中还有一个小溪流,是个小型水流瀑布,饮品就放在另一侧,上面摆放着精致的酒水还有糕点。
并未过度修饰,但这景致已经胜过精心修饰了。
两人像是刘姥姥入大观园一般,一边感慨一边欣赏着,都觉得比去过的景区风景更美。
童玉绥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海爷等人,想来应该是在屋内,这外面大多像是和他们年岁差不多的少年少女,他们大多都是大家子弟,在这里聊天消遣,对于眼前的景象视若无睹或者是习以为常。
她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就在外面和夏灼眠看风景,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八卦。
“真是烦死了,我和我妈说好今天来穿ruanlina最新款衣服,现在却这么打发我,他们还带着我姐进去也不带我。”少女穿着粉色的公主裙非常生气的抱怨着。
旁边的小姐妹握住她的手,像是一群抱团取暖的小可怜,附和道,“你爸妈也太偏心了吧,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哼。”有人替自已说话女孩更生气了,她精致的面容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变的有些扭曲。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露出这样的表情,偷听的两人下意识的一起拉着离开。
走后两人相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还挺有默契的嘛!”
两人走到前方的凉亭上坐着,这里有些远离宴会中心,因此没人,两人清闲了好一会儿,夏灼眠看着童玉绥有些担忧的询问,“绥绥,你不进去找海爷他们吗?”
童玉绥也有些犹豫,“海爷给我请柬让我自已来,应该并不想把我放在身边介绍给所有人,我现在进去反而更尴尬,只是……”
她不确定自已有没有猜错,但三哥提醒自已的那句话也很奇怪,一张请柬两个人,三哥并不知道夏灼眠,没必要多说这一句,那就该是海爷让他说的了。
应该是说自已可以带着他来。
若自已一直在海爷身边,夏灼眠来还有什么意义……
她有些苦恼,若莽撞进去,被人询问家世名讳,自已只能报海爷之名了。
“再等等吧!”礼服好是好,但没有口袋,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珍珠包,里面也只够放的下个手机,童玉绥觉得无用,她把包放在旁边,忍不住提了下胸口。
“礼服穿着真是难受。”她坐下都能看到自已露出的胸口,又紧又没安全感,走路步子都不敢大了,真是硬生生把她变的淑女了。
那豪迈的姿态看的夏灼眠心一紧,脸都有些红,他慌张的看了一圈见没人才松了一口气,“这种宴会最喜欢这些表面的东西,若被人看到,不知道该怎么嘲讽你了。”
他说着起身把自已的西装脱下来给她披上。
大夏天的披个外套其实很热,这庄园其实已经比外面凉快很多了,但到底在外面,肯定不会特别舒服凉快, 看夏灼眠脱了一件里面还有一件,童玉绥忍不住感慨,“我还以为就女装难受呢,看来你这样也不多舒服。”
“肯定啊!”夏灼眠这一世第一次穿西装,领带勒的他有点难受,穿的这么厚还有些热,“规矩多的要命而且也没意思。”
这就是他不喜欢来这种宴会的原因。
童玉绥披了一会实在没忍住把外套拿下来。
刚拿在手里,他们就听到啪啪的鼓掌声,“两位说的好。”
两人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就见一个少年从黑暗中走出来,动作优雅的鼓掌,“说的太好了。”
除了他,谁都没笑,皆是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少年漂亮的面容绽放着笑意,见两人都是冷着脸看他又失落道,“怎么不说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他微微垂眸,零碎的头发在风中飘动,有些可怜道,“我想与两位做朋友,我没有恶意的。”
见他一派真诚模样,夏灼眠收回警惕的目光,轻轻笑起来,“抱歉,刚才只顾着说话没看到你。”
见有人搭话他瞬间又笑了起来,他快步绕着走进凉亭,身上不自觉散发着贵族气息。
他似乎真是天真,直接毫无顾忌的委屈说道,“我和我爹闹矛盾,他让我陪着他在澜风阁迎接宾客,可我不喜欢。”
说着他噘嘴,非常委屈,“那有什么好玩的,我最不喜欢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