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软脚蟹还没有童玉绥以前高中的那些人难对付,一个个丧失反抗让童玉绥觉得憋火,她还没发火呢!
“没事,老师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答案的。”夏灼眠看到她眼底的躁意安抚她。
可童玉绥更多的是气自已,若最初她看到王景阳被欺负时上去警告他们一番就好了,留这样的问题存在本来就是隐患。
好好的一节体育课闹出这么大的事,班主任教导主任全部来了,他们学校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恶劣的事,好好的名声全让这一次给毁了,领导们憋着气,决定从严处理。
但到底不是一件小事,首先要做的就是通知各位家长,其他家长挺好通知的,就童玉绥的家长,电话好不容易打通那边却说不认识童玉绥打错了,九班班主任又看了一眼入学信息表中的电话,陷入了沉思,“难道是我打错了?”
她又打了一次,还是刚才的声音,那边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班主任也生气了,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重视孩子的家长,“这位家长,我并没有打错电话,入学信息表是你亲自填的怎么会出错,还有,是你女儿受伤了,你不应该关心一下她吗,现在需要您来学校看一看顺便处理一下学生们之间的事情。”
大头气笑了,“老子光棍一个,哪来的女…儿。”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海爷突然看向他,示意他应下来,大头话语一息瞬间改了态度,“啊,不好意思老师,我刚才刚睡醒,没听清楚,女儿是吧,她怎么了?”
老师一听更生气了,什么时候还在睡觉?不过正事要紧,她赶紧道,“现在情况还不是太清楚,根据现在的线索是有学生霸凌同学,你女儿见义勇为,她还受伤了,所以需要你到学校来调解一下。”
“见义勇为?”大头第一次听人对他们说这个词,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想笑,过了好一会才正经了语调,“我现在在外地去不了,这么吧,你全权问,额,我女儿就行。”
班主任秦素憋了一股气,只能挂断电话。
其他家长来的很快,一来就跑到孩子身旁关心不已,秦素觉得这才是正常父母听到孩子出事了的反应。
童玉绥知道不会有人来,但一想到夏灼眠的父母会来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没事吧,小眠,有没有哪受伤了。”一个温柔的女人快步来到夏灼眠面前,关切的看着他,摸到他有些潮湿的衣服瞬间担忧起来。
夏灼眠扶着妈妈的手摇摇头,“我没受伤。”
他是想向母亲介绍绥绥的,但又害怕母亲多想,犹豫了一会安静下来。
而对面来的也是母亲,刘凯的母亲烫着小卷,看着挺优雅,身上的职业装都没有换掉,而李明正的母亲应该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身上衣服略微简朴,没有化妆显得有些苍老,看到儿子出事声音都尖锐了起来。
“怎么了,我儿子怎么像是被谁摔水坑里了。”
刘凯倒地身上湿漉漉脏兮兮的,王玲实在下不去手,双目锐利的审视着对面的人。
关姿兰感受到了恶意挡在两人面前,扭头看向老师,“老师,你可以说说到底是什么事了。”
王春材在这一群人中略显拘束,十分后悔刚才急匆匆赶来没有换身干净的衣服,但他见儿子最凄惨,心中忍不住的心疼,也顾不得此时的狼狈,接话道,“是啊,老师,我们家景阳是个好孩子,他好好的来上学怎么弄成现在这个模样。”
本来一直低头装透明人的王景阳听到父亲冲着老师第一次表露生气的态度瞬间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其实,初中时也有一次请家长,那是初二的元旦节,他们要表演节目,他的同桌非给他安排了一个反串女生的身份,他并不愿意,他们就开始说好话。
说什么“你长得好看,扮女生不明显,我五大三粗的扮女孩也不好看啊。”
还说什么,“就是表演个节目,娱乐一下,让同学们开心,牺牲一点也没什么。”
再加上不用真换女装,第一次听到这么多好话的王景明这才没有拒绝。
他不是个大方的性子,表演时也很扭捏,但见班里很多人被他逗笑了也觉得是一件好事,可谁也没想到,结束时不知道谁来了一句你敢不敢亲他。
之后那些男的像疯了一样堵他,把他推到角落里,有个男的一脸嫌弃还闭着眼睛要去亲他,那个场景他现在都还能想到,恶心又恐怖。
他不愿意就拼命挣扎,不知道怎么回事前面的人就倒地了,他哎呦哎哟的叫嚷着说自已胳膊断了。
然后老师就来了,家长也来了,一群人站在办公室里讲这件事,七嘴八舌的,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他们表演节目闹着玩的,是王景阳太狠了把人推到地上摔断了胳膊。
王景阳惨白着脸解释“他们要亲我。”
这句话他说着都觉得恶心和难为情,声音也大不起来。
都是一群男孩子,怎么可能要亲他,都以为闹着玩谁都不信,再加上来的基本都是从犯,他们也拼命摇头。
还是班长实在看不过去帮王景阳说了一句话,“我看到了,他们就是要亲王景阳。”
“你放屁,是一起闹着玩,表演节目,他演的本来就是女生,再说了,也没有亲上,他还把刘涛的胳膊打断了。”
那些人声势浩大你一嘴我一嘴的说着,班长气势瞬间弱了闭上了嘴。
班主任觉得闹心就问王春材该怎么处理,还说刘涛受伤已经送医院了,这是事实。
父亲就拼命的道歉,还说要付所有的医药费,全然把他受欺负的事给忘了。
回去后还责怪他实在不应该动手,现在倒好还得赔钱,王景阳替自已解释他们平日里还欺负自已,王春材刚损失了一大笔钱就问他怎么被欺负了,声音中带着怒意。
王景阳当时只觉得有人给他撑腰,立即告状“他们都不喜欢我,看不起我,让我跑腿,还给我起绰号说我是小矮子……”说着说着他声音都低了,因为他感觉到父亲的不喜与失望,他被强拽着回家,后面的话就再也没说了。
【一些心里话:刘凯也代表了留守儿童的悲剧,父母并没有参与孩子的成长,等孩子长大了再把人接来两方其实都只是有血缘的陌生人,一相处问题就出来了,父母会觉得孩子有不好的习惯要求他改正,但又因为没有带过孩子不会方式方法,而孩子呢,对于父母有着天然的期待,以为他们把自已接来会对自已很好,自已是来享福的,但是相处中会听到很多嫌弃失望的语调,孩子的性格已经长成,改变是很难的,父母又期待自已一说孩子就会改,这就导致两方关系会越来越焦灼,尤其是青春期把孩子接去照顾的,更加难受,这也是为什么农村的留守儿童更敏感更容易被霸凌,因为他们没有父母撑腰,而照顾自已的都是家里的老人,但老一辈的孩子都多,一个老人带的孩子太多了,对孩子也只照顾是否吃饱穿暖,哪还管的了别的,孩子其实心里都知道,因此被欺负也是能不麻烦老人就不麻烦,养成了沉默敏感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