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边的淤泥果然如花哥所说,又多又细腻,离他们之前找到的监狱也不远。来来回回几趟,众人就弄回来满满当当几大桶,累得气喘吁吁。
「我说花哥,这玩意儿真的能行吗?我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张伟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怀疑地盯着那几桶黑乎乎的泥浆。
花哥白了他一眼,「你小子懂什么?这叫艺术,你不懂!「说罢,他撸起袖子,开始指挥众人干活。
「肝帝,你力气大,来,跟我一起把这片地整平!」花哥指着一块相对平坦的地方说道。
肝帝虽然心里也犯嘀咕,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花哥的指示,和他一起用木板将泥浆摊开,围成一个圆形。
「哎,我说花哥,你这是要整个啥玩意儿啊?怎么看着像个坟包呢?」刀螂凑过来,一脸好奇地问道。
「滚滚滚,你小子会不会说话呢?什么坟包!这叫窑炉!懂不懂?」花哥没好气地骂道。
「窑炉?你要烧砖啊?」刀螂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花哥懒得理他,继续指挥众人在圆形泥堆上挖了两个孔洞,作为进风口。一切准备就绪,他从背包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堆枯树叶和木炭。
「花哥,你这是要干嘛?烤红薯吗?」刀螂看着那堆火苗,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烤你个头啊!这是在预热!懂不懂?」花哥一边往火堆里添柴火,一边解释道,「等会儿这周围的泥巴被烘干了,咱们就可以用新的泥巴砌炉壁了。」
随着火势越来越旺,周围的泥浆开始冒出白色的蒸汽,逐渐变硬。花哥则趁热打铁,指挥众人将一团团新鲜的泥浆糊在烘干的泥巴上,一点一点地往上垒砌炉壁。
炉壁砌到大概到他们大腿的高度时,花哥让他们停了下来,然后从旁边捡来几根粗壮的木棍,横着架在了炉壁上。
「哎,花哥,你这是干嘛?这是要搭个烤肉架吗?」刀螂好奇地问道。
「你小子就知道吃!这叫支撑,懂不懂?等会儿咱们要把炉顶封起来,没有支撑的话,炉顶会塌的!」花哥解释道。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刀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行了,别闲着,赶紧去多弄点泥巴过来,咱们争取今天就把炉顶封起来!」花哥催促道。
众人七手八脚地忙活了半天,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将炉顶封了起来。
「好了,现在就等它慢慢烧吧!」花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满意地说道,「等明天早上,咱们就能得到一炉上好的木炭了!」
「哎,花哥,我还有一个问题!」刀螂突然举手问道,「咱们烧水泥,不是应该用煤炭吗?怎么你烧的却是木头啊?」
「问得好!」花哥赞赏地看了刀螂一眼,「这游戏太硬核了,咱们现在连水泥配方都没有,上哪弄煤炭去?所以,咱们得先从最基础的做起,自已烧木炭!」
四座简陋的土窑在夕阳下冒着青烟,像是在嘲笑玩家们的不自量力。肝帝抹了把汗,用他那比常人大腿还粗的胳膊捶了捶酸痛的腰,嘟囔道:「我说花哥,这都第四个了,咱到底啥时候能整个正经窑子出来啊?」
花哥正蹲在地上,仔细地观察着泥土的质地,闻言头也不抬地回道:「急什么,这玩意儿就跟游戏里建号一样,前期都得慢慢攒经验值。咱们现在手头资源有限,只能先拿这破土窑子练练手。」
说话间,刀螂和风吹凉也带着最后一批材料走了过来。他们用从河边挖来的,含铝硅酸盐的黏土,混合着碎石和稻草,砌出了一座比之前更大的土窑。
「我说花哥,你真打算用草木灰做水泥?这玩意儿靠谱吗?」风吹凉看着那堆灰不溜秋的草木灰,一脸怀疑。
「切,你懂什么,这叫古法工艺,懂不懂?虽然科技含量是不太行,但好歹比木头强吧?再说,用这玩意儿咱们至少能盖出能承受更高温度的水泥窑,到时候烧制出来的东西才叫一个地道!」
「我说你们这些技术宅还真是有耐心,要我说,直接随便糊上去得了,反正游戏里又不会真的塌。」风吹凉伸了个懒腰,抱怨道,「哎哟,累死我了,这一身汗臭味,简直没法忍了。」
「走走走,咱们去湖边洗个澡,顺便下线休息一会儿。这破游戏太硬核了,比搬砖还累。」花哥合上笔记本,招呼大家一起去湖边。
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四个人疲惫的身影,花哥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刀螂一边用湖水冲洗着身上的泥土,一边问道:「哎,你们说,管理者怎么还没回来?咱们都干了这么久了,他也不来看看?」
「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花哥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毕竟管理一个避难所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
「那咱们要不要想办法通知他一下,让他知道咱们的劳动成果?」风吹凉有些担心地说道,「万一他回来看不到什么进展,会不会扣咱们工资啊?」
「放心吧,我已经跟小柒说过了,他会把咱们今天完成的任务进度汇报给管理者的。」肝帝拍了拍风吹凉的肩膀,安慰道。
风吹凉这才放下心来,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回到避难所后各自下线了。
只有湖边的四座土窑和那座尚未完成的水泥窑,在夜风中静静地矗立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玩家们在废土世界中的艰辛与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