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看着香克斯迷茫的表情，心里暗叹：这家伙还真是个一根筋的家伙。在废土上混迹了这么久，居然连最基本的生存法则都没搞明白。受过教育的，能进避难所谋个好差事；有点技术的，也能在工厂里混口饭吃。只有那些没文化、没技能的穷鬼，才会干拿命换钱的危险活计，比如佣兵。说白了，就是廉价的炮灰。
香克斯这种人，王川见得多了。他们以为扛着枪，就能在废土上闯出一番名堂。殊不知，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他们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不过，王川并不在意。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执行命令的工具人，至于知识、经验、素质什么的，都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看来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王川弹了弹烟灰，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简单来说，你就是个NPC，懂吗？Non-Player Character，非玩家角色。你的台词、你的行为，都由我来设定。」
香克斯更加懵逼了，NPC？那是什么玩意儿？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疑惑地问道：「NPC……是啥？能吃吗？」
王川差点被一口烟呛到，这货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他强忍着笑意，解释道：「NPC就是……嗯，就是演员！你扮演一个武器店老板的角色，按照我给你的剧本表演就行了。」
「演员？」香克斯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演戏？那会有钱拿吗？」
王川嘴角抽搐了一下，这货还真是掉钱眼里去了。他耐着性子说道：「当然会有钱拿，而且管吃管住。不过，前提是你得演好这个角色，不能穿帮。」
「演好？怎么演？」香克斯一脸茫然。
王川清了清嗓子，开始给香克斯上课。「首先，我们的语言和地表上的人们不太一样。不过没关系，我会教你几句简单的日常用语。你就按照我说的做，保证不会出错。」
王川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看着香克斯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智商欠费的猴子。「语言不通？这算个屁的问题！你只需要会说‘买’、‘卖’、‘多少钱’、‘修’、‘保养’之类的词就够了。玩家来你这儿又不是来跟你探讨人生哲学的，他们只想买枪、修枪，懂？」
香克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神依然迷茫。「那……他们要是说些其他的呢？」
王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其他的？听不懂就装傻！你只需要扮演好一个傻乎乎的武器店老板就行了，听懂了没？」
香克斯这次听明白了，连连点头如捣蒜。「懂了懂了！老板您放心，我一定装得比真傻子还傻！」
王川交给香克斯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拼音单词，旁边还用更歪扭的字标注了发音。
「来，跟着念，mǎi – 买，mài – 卖……」
香克斯拿着纸条，活像拿着烫手山芋，他眯着眼，像是在解读某种神秘的古代象形文字。「卖……买……」他磕磕巴巴地念着，那发音，说是外星语都有人信。
「不对，是mǎi，买东西的买！你这念的什么玩意儿，跟便秘似的。」 王川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已血压在飙升。
香克斯涨红了脸，憋了半天，又憋出一个音：「埋？」
「埋你个头啊！算了，重来！」 王川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已当初就不该指望一个废土土包子能快速掌握一门外语，哪怕只是几个简单的单词。「听好了，买——mǎi——」他一字一顿地教着，感觉自已像个幼儿园老师。
香克斯跟着念了几遍，总算勉强能发出一个类似「买」的音，但那语调，怎么听都像是在念某种神秘的咒语。
接下来是「卖」，更是一场灾难。香克斯把「mài」念成了「迈」，然后是「妹」、「煤」、「霉」……各种奇奇怪怪的发音层出不穷，听得王川只想把这货的脑袋塞进枪管里。
好不容易把「买」和「卖」这两个字教会，王川又开始教他几句简单的句子。
「‘我想买东西’，你就说‘要买什么？’」 王川指着纸条上的拼音念道。
香克斯皱着眉头，努力模仿着王川的发音：「要……埋……什么？」 那语气，活像是在审问犯人。
「不是‘埋’！是‘买’！买东西的买！你到底能不能行啊？」王川感觉自已快被气疯了。
「‘我要保养枪械’」，你就说，「好嘞，交给我吧！」 王川继续教道。
香克斯这次倒是没把「保养」念错，但「好嘞，交给我吧」这句简单的句子，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嚎……来……交……给……我……吧……」 那断断续续的语气，活像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人。
「你这是在说人话吗？你这是在说鬼话吧！」 王川终于爆发了，一把夺过香克斯手里的纸条，揉成一团，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我让你说‘好嘞，交给我吧！’不是让你说‘嚎来交给我吧！’ 你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人家枪给拆了呢！」
香克斯捂着被砸疼的脑门，一脸委屈地小声嘀咕：「这……这也太难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