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馨仗着有人撑腰,越发盛气凌人,“大队长,你讨好顾绾绾是没用的,她只是一个假城里人,无权无势不受家里宠爱的乡下赔钱货,我就不一样了,我舅舅当官的。”
下乡知青反过来威胁大队长,是该说她勇气可嘉,还是说她太蠢。
天高皇帝远,懂不懂?
某些大队长相当于土皇帝,若是碰到那种小心眼的大队长,傻逼迟早被穿小鞋。
赵国明听到派出所后,心里的火气燃烧得更旺了,“你们是接受贫下中农的下乡知青,不是阶级敌人,是革命同志,不准搞分裂思想分化主义,更不许闹矛盾,你有副所长叔叔了不起啊,你将来的评语是我写的,信不信我在你档案上记上一笔,让你回不了城?”
顾绾绾走到梁馨面前,伸手甩了她一巴掌,“你的嘴被臭味腌几年了?这么入味?记吃不记打,再嘴臭,老子揍你。”
梁馨捂着泛红的脸庞,恨恨地咬牙切齿,“我要打电话告诉我叔叔。”
“大队长,你看看这粗俗的贱人,动不动脾气暴躁爱打人,严重破坏团结,你刚说不准闹矛盾,她转眼就动手,根本没把你放眼里。”
这一刻,赵国明的心情极度舒适,“顾知青是觉悟高,教育破坏团结的知青是应该的。”
知青办双标,向阳大队长也双标!
甘琪着实琢磨不透顾绾绾的脑回路,明知梁馨有个副所长罩着,还敢肆无忌惮地打她,难道顾绾绾眼里就没有‘害怕’两字?
“顾知青,你的脾气最好是改一改了,这是乡下,不是城里,没人会惯着你。”
顾绾绾依然我行我素,谁惹她不痛快,她就给谁好看,“各位知青都知道我脾气不好,你们难道不该反省一下自已,为啥别人可以忍受,偏偏你们就不行,你们这对姐妹花怕是心胸狭隘吧!”
一番话再次把知青们干沉默了。
狭隘的是你个癫婆吧,一言不合就打人。
赵国明父子有些不敢置信,顾知青貌似比村里嘴碎婆子还极品啊?
梁馨火冒三丈,整个人都抓狂了,“你给我等着,我要宰了你……”
“来,尽管来,往这里来,开瓢见血敢不敢?”顾绾绾指了指自已脑门,随后抬起一脚,一下子踹折了路边的树,咔嚓一声,树拦腰折断。
“有种叫你的副所长叔叔来找我算账,但凡我顾绾绾逃一下,都算我输,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众人顿时惊掉了下巴。
卧槽……
他们以为制服人贩子,是顾绾绾捡漏,不想顾绾绾深藏不露。
赵国明父子看得目瞪口呆,忽然有种被打脸的既视感,顾知青不但极品,脑子有些癫,而且力气贼大,是个硬茬,实锤了。
梁馨吓坏了,顾绾绾恐怖如斯,捏死她比弄死蚂蚁简单。
然而害怕过后,她又恢复镇定了,这是个法治社会,杀人是犯法的。
自已在火车上蹦哒作死,顾绾绾都不敢搞死自已,不就是忌惮她背后的靠山。
甘琪同样的想法,顾绾绾此举无非是吓唬吓唬而已,不敢动真格。
现场格外的安静,知青们全都找个地方安静的吃饭,赵国明父子没带饭,就蹲在牛车下一边等他们,一边唉声叹气,“吃饱点也好,没准有力气对抗……”
郑诗灿和胡稚铭给他们父子两个包子两馒头,“大队长,辛苦你来接我们,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赵国明尽管心里也馋肉,面上仍是推辞了,“不行,粮食金贵,你们自已吃。”
顾绾绾往地下一蹲,标准的干饭姿势,“吃吧,都怪那群知青太不懂事,拖慢回村进度,都过了饭点了。”
知青们无言以对。
说得你不是知青!
说得好像你很懂事?
赵国明没想到顾知青这么随性,比大老爷们还有气势,这农民工干饭姿势,一看就不简单,之前是他看走眼了,“知青落户向阳大队,就是队里人了,没有什么城市乡下之分,入乡随俗就对了,这点顾知青就做得很好。”
于是接过大包子,跟儿子分了起来。
大队长只吃了一个馒头,肉包子揣兜里,准备带回去单独给老伴吃,而赵老三则分了一半肉包子给父亲,至于其他兄嫂侄子,用不着他操心,他只孝顺父母,没义务省吃留给侄子,毕竟又不是他亲儿子。
甘琪见顾绾绾和大队长已经打好关系,阴阳怪气地提了句,“大队长,咱们队里有福了,顾知青力气这么大,干农活一把好手,咱们生产队的效率会大大提高。”
表面上夸奖顾绾绾,实际上是想让大队长给顾绾绾安排重活。
大队长看顾绾绾的眼神,活像看宝贝一样,知青办总算做了一件好事,给他们送来一个人才。
郑诗灿正想抗议,被顾绾绾给拉住了,干重活是不可能的,绿茶敢算计,她亦有化解之道。
胡稚铭连忙扯开话题,“大队长,村里到公社要多久?”
赵国明注意力果然转开了,“距离是十六里吧,走路差不多两个多小时。”
“什么,这么久?”曾季良觉得腿快废了,“没有班车吗?我看隔壁大队都坐拖拉机来接知青了,咱们大队就没有拖拉机吗?”
对待其他知青,赵国明没好气地说,“穷乡僻壤哪里班车,拖拉机的名额年年给隔壁青山大队,你以为向阳大队很富裕?要是有拖拉机,我们至于赶牛车来听你们发牢骚吗,别说拖拉机了,村里的自行车都少得可怜,再啰啰嗦嗦 ,行李都不给你们拉。”
梁馨忍不住抱怨,“早知道就去青山大队下乡了,好歹有拖拉机坐。”
提及拖拉机,赵国明就心痛,原本向阳大队有拖拉机的使用名额,因为跟隔壁青山大队打架报公安影响了名声,直接影响了拖拉机的使用名额,“你有命去青山大队,就怕你没命坐拖拉机。”
“青山大队,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突然这时,传来一道张狂的声音,“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想从此过,留下买路的行李和钱财。”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