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傅砚辞脚程极快,如同风驰电掣一般,已经走到了叶家绸缎铺门前。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敲响那扇门,而是选择了一个更为谨慎的做法——坐在绸缎铺斜对面的茶铺上,静静地观察着绸缎铺内的动静。
当前正处于疫病肆虐的时期,因此这家绸缎铺的生意并不如往常那般好,反而显得有些冷清。在这漫长的大半天里,只有寥寥几位顾客踏入了绸缎铺的大门。
傅砚辞端起一杯茶水,开始与店小二闲聊起来,试图从他那里了解更多关于这家绸缎铺的信息。
也许是疫病期间,到处也没啥生意,店小二见着有人上门,也是格外地热情。
“客官你不知道,对面这家人可惨了。他们家的两个孩子,小女儿叶婉清,长得那是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过一年前不知道被哪个王八蛋糟蹋了。大儿子叶凌霄到处上访,让官府主持公道,后来这事好像是没找到凶手,一直没解决。”
“还有这么回事儿?”傅砚辞假装着很感兴趣的样子,附和着店小二。
“可不是嘛!”店小二也是被极大满足了虚荣心,继续一脸唏嘘:“听说这叶婉清受不了外面的人议论,上吊自尽了。”
“啊?”傅砚辞一脸惊讶道:“那后来呢?”
“后来……”店小二压低声音说:“她哥哥因为这事儿受刺激了,就疯了。”
“哎呀,真是可怜啊。”傅砚辞感叹道。
“说来也是蹊跷,这两兄妹出事之后,没多久就开始闹疫病了,都说是被叶婉清给诅咒了。”店小二边说话,边朝着外面咳嗽。
“那你知道水果铺的阿潘吗?”
“阿潘啊,你这么一说,我最近好像也是好久没见过他了,会不会死外面了啊?”
“噢,怎么回事?不是说这疫病不死人?”傅砚辞捂住嘴巴,作出惊恐状。
“客官您别害怕,就是前段时间看有人追杀他,我就以为会不会是被别人杀了。”小二连忙摆手,解释道。
“阿潘是个很老实的人,周围邻居也都爱去照顾他的生意,就是身世可怜,无父无母的,平时都是一个人生活,年龄这么大了,连个媳妇儿都没说着。”
看来这个阿潘目前透露的信息,应该都是正确的。
得到了这些信息,傅砚辞知道如今当今之计还是先得把叶凌霄找到。
“小哥,你知道这叶凌霄一般在哪儿可以找到他吗?”
“怎么,你也找叶凌霄?”店小二提出疑问,“怎么最近老有人找叶凌霄?”
傅砚辞心中了然,如果想得不错的话,应该是那群找藏宝图的人。
傅砚辞正想着如何回答店小二的疑问,店小二也没等他回答,便继续说道。
“叶家两兄妹出事之后,一开始叶家父母天天出门去找他,后来身体不好,也是疲了,就更没啥精神管他了。”
“叶凌霄一天到晚四处游荡的,有时在城西,有时又听人说在城南、城北看到他,也是很久没看到过他了。”
傅砚辞了解了这些消息之后,决定夜探叶家绸缎铺看看情况再说。
夜黑风高,天空见不到一丝光亮。傅砚辞偷偷翻过高墙,来到叶家绸缎铺。翻找了一番,最后找到了兄妹俩的房间。
叶婉清的房间很整齐,装饰得也是十分舒适,桌上放着一些打开又未看完的书籍。到处寻找一番,没有什么收获,傅砚辞把那几本书籍打包了起来准备回去再仔细研究。
叶凌霄的房间很乱,像是被人翻找过一番。但像是很久没有人住,灰尘厚厚地落了一层,偶尔可见一些手印。
叶凌霄的房间更是没有任何收获,估计就算有,此时也被人拿走了。
叶覃那边审问了阿潘一番,见没有更多的收获,也就没有继续审问了。
叶覃如今也不敢再出门,怕错过傅砚辞带回来的消息。她跟傅衍之轮流守着阿潘,等到第二天清晨,傅砚辞才回到客栈。
听完傅砚辞收集的信息后,叶覃盯着那几本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次,也是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信息。
此时他们几人都开始出现症状了,可能叶覃是女子体弱一些,最先出现发烧的症状。后来傅衍之,傅砚辞也相继出现不适的情况。
那段日子里,叶覃发着烧总是反反复复地做梦,梦到有人催促着她:“小覃儿,你再不回来,他就要死了!小覃儿!”
叶覃每日睡醒了都会发现枕头都打湿了一大片,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一直出现在自已的梦里。
她高烧的时候不时会拉着傅砚辞迷迷糊糊地说上一些胡话。
一开始还是比较正常的话语:“傅砚辞,我不想死,死了就没法报仇了。”
“傅砚辞,你说我死了你能不能帮我把齐西元和甜宁儿那对狗男女杀了?”
“谁一直叫小覃儿,烦死了,吵得我睡不着了!”
“傅砚辞,我死了,你记得给我烧纸啊,死后是真的有地府的!”
后来的话越来越来越离谱。
“傅砚辞,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真的泡到你。”
“傅砚辞,你调戏我这么多次,就不能来一次真的吗?”
“傅砚辞……”
傅砚辞听到这些话,也是非常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叶覃会说出这些胡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只能拖着病躯,不时地安慰她:“别闹了,好好休息。”
然而,发烧的叶覃并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答。她一把抱住傅砚辞,继续追问:“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喜欢我?”
他拍了拍叶覃的背,试图让叶覃冷静下来:“我们现在都生病了,需要好好休息。”
傅砚辞看着叶覃那张因为发烧而显得红彤彤的小脸,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怜惜之情。
叶覃紧紧抓住傅砚辞的手,不肯放开。她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傅砚辞一动不动,仿佛生怕他会突然离开似的。那模样,看起来像是个可怜的小狗。
傅砚辞无奈地笑了笑,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走的。你先休息一下,等烧退了我们再说。”说完,他轻轻地拍了拍叶覃的肩膀,希望能让她安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