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那就是最近几天扬名整个京城的叶家大小姐。”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子指着远处赏花的叶覃,戏谑地大声喊道,一下子吸引了正在闲聊的人群。
“噢,发生什么事了?”天真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姐看着叶覃,一身风光霁月的气质,想来应该是一桩神奇的事。
“不可说,小姑娘家,不要掺和!”一旁的长姐连忙把她拉开了人群中。
“一个姑娘家居然做得出来这种事,太伤风败俗了。”一位知情的夫人,斜着眼,轻摇着扇子,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何夫人,您这样说,会败坏人家姑娘家的名声。”一身似雪,洁白如如茉莉花一般的女子温柔地拉过何夫人的衣袖轻声的说,扇子轻遮住自已的脸庞,似是有些羞怯。
“苏韫宁,你不过是将军府捡来的养女,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本夫人?”何夫人气急了,没想到会被人指责,面红耳赤地反击苏韫宁。
好事的众人三五成群议论纷纷,边说边用鄙夷的眼光看向苏韫宁,仿佛那与人私会的就是她。
本来胆小羞怯的苏韫宁一听到众人的议论,顿时往后退了几步,本就绯红的脸颊更添了几分红晕。她又气又急,遇到这种不平事难得鼓起勇气,又被人指责。心中顿时委屈又无助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本来远处不想理睬这群小姐夫人的叶覃,这下也站不住了,难得见有人维护自已,还被吃了瘪,士可忍孰不可忍。
“什么些混账玩意儿,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叶覃三步并作两步,把苏韫宁拉到身后,“你家大人不伤风败俗,昨晚他搂着平乐坊头牌喝酒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你来我这儿装什么清高?!”
“你!”被骂的何夫人遇到叶覃泼妇般的行径,被起得满脸通红,噎得无话可说。
“这位小姐,你的名头也不小,这半个京城里,没有一个公子看得上你,有没有想过是自已的问题呢?”叶覃一脸真挚的询问,满脸的好奇,“那会不会是你嘴太臭了?臭得让人家公子都受不了呢?”
周围的夫人小姐们围着看热闹,全部对着牙尖嘴利的小姐指指点点,她气急败坏地直跺脚,没想到如此败下阵来,一脸不甘地逃离了现场。
叶覃眼睛如猎鹰一般扫视着这群小姐夫人,见没人敢再多说一句,于是带着苏韫宁就离开了此地。
不一会儿,甜宁儿从旁边走了出来。
“各位小姐夫人别急,我有办法整治她给大家出口恶气。”本是伺机想结交各位小姐夫人的甜宁儿也来到了此处,摇身一变成为了齐西元的小妾。
“不过是不知廉耻,与人苟合的贱人罢了。”甜宁儿一身娇嫩的粉色衣裳,插了满头的珠翠,生怕别人不知道家中有万贯财富一般。
叶覃听见她的话,嘴角勾起了一丝疯狂的微笑。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走着。
她与苏韫宁穿过长长的杏花雨廊,便看见远处人影窜动,听声音应是世家公子们。叶覃轻轻拽住正在道谢的苏韫宁,手指轻轻放在她的嘴边。
“嘘,有人,不要说话。”
苏韫宁见状也探着身子往外看了看,是齐西元正在结交一位世家公子。
果然这男人只是表面两袖清风,实际私下到处献媚位高权重的。
“梁元世子,你的风姿名动京城,今日一见,名不虚传。”齐西元一脸谄媚,低着头哈着腰对着前面足足有两百斤的男人拍马屁。
梁元听到此话,笑着浑身肥肉都在抖动,拍了拍齐西元的肩膀:“不愧是才子,说起话来,格外动听。”
“梁元世子,据说尚书府的叶覃,美貌无双,舞姿京城一绝。”齐西元一直知道梁元是个好色之徒,仍是把叶覃推了出去。
“噢,那本世子可得好好见识见识了!”梁元兴奋地戳了戳自已的手。
“到时候让叶覃与秋水姑娘共舞一曲,想必是一场视觉盛宴。”齐西元微低着头,嘴上带着算计的笑容,想起在家时,甜宁儿为他献上的计策。
叶覃想起上一世父亲不断劝阻自已,想来也是看过了他这副两面三刀嘴脸了吧。只怪当时识人不清,还多次以死相逼,最后落得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罢了。
“叶姐姐,他们……”苏韫宁犹豫着看着叶覃。
“我们回大厅吧,不过是路人罢了,与我何干。”叶覃绕开了这一条路,直冲地朝着大厅前去。
大厅中无论男女看见她出现,眼中或多或少地带着一些异常的目光。叶覃并没有理会这些人,只是自顾自地喝着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一番目光巡视,看到正从大门口进来的傅砚辞。一袭月白长袍,除了同色的发带松松垮垮地系住青丝以外,无任何配饰装饰,但月澜风清的气息扑面而来。
明明清朗俊秀的脸庞,却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诸多的世家公子小姐看向了傅砚辞,虽对他的颜值啧啧称赞,但无一人前去搭讪。实在是这流连烟花巷柳的恶名远扬,让人避之不及。
叶覃与傅砚辞远远地对视了一眼,叶覃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傅砚辞,微笑着福了福身,傅砚辞皱了皱眉,又瞬间恢复了那碍眼的笑容。实在不知道她到底今天搞什么鬼,但后背发凉,总觉得有被算计到。
一顿推杯问盏后,太监宣来春雨阁的秋水前来献舞。灵动的舞姿,纤细的手脚上带着叮当作响的铃铛,魅惑的脸庞,引得男人们垂涎欲滴。
一曲舞罢,众人齐声喝彩,秋水正准备离开。齐西元与梁元互换了一个眼色。
“公主殿下,听闻尚书大人的叶小姐舞姿卓绝,堪称京城一绝,不知是否能让叶小姐与秋水姑娘同台表演,让我们大饱眼福呢?”梁元收起脸上的调笑,朝着公主鞠了一躬。
坐于高位的公主浅浅一笑,冷淡气韵,冷淡中又透出许多精明。
“汤圆儿,你就会耍些小玩意儿逗本宫开心,”公主瞟了一眼坐在角落的叶覃,又继续看向梁元,“去吧。”
叶覃站起身,上辈子也是这样众目睽睽下,她为了博得齐西元的好感,与花魁共舞,被整个京城的世家小姐嘲笑。以致于后面再也无法融入任何的宴会中。
“公主殿下,看女子跳舞未免有些乏味,很多宴会都可简单,而且毫无新意,臣女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叶覃恭敬地向公主福了一拜。
公主听到此话,身子微微往前倾了一下,眼睛泛出一丝亮光。
“公主殿下,她是整个京城出了名的草包女,琴棋书画样样垃圾。这样的人,能出什么好主意。”何夫人站出来向公主提议,眼中满是不屑。
“公主殿下,叶覃前几日在自已闺房与人苟合,妾身与相公亲眼所见,”甜宁儿得意地看着叶覃,估计这一击,叶覃必翻不了身。“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留在这里只会惹得众人不快,就该把她赶出去。”
叶覃微微捏了一下手掌心的汗,果然甜宁儿真的跳了出来。走到这里,就差齐西元落网了。
齐西元见甜宁儿提到自已,连忙向公主拱手:“公主殿下,臣与此女现无任何瓜葛,叶覃与人私通一事确是事实。”
公主见到此番场景,兴致缺缺地躺在椅子靠背边,又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一点新意。
“那就…”
公主正打算处置叶覃,叶覃慌张的表情立马收敛了起来,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容,立马阻止了她的开口。
“公主殿下,臣女现在没有证据,所以无法辩驳,但与此时的献计何干,你难道不想知道臣女到底准备了什么吗?”
公主立马反应了过来,这些事与自已何干,本就是寻开心,落入这些琐事中,反倒惹得自已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