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跑到一半,她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停下了脚步,那原本轻快的脚步就像被钉在了地上,再也迈不动了。
喜悦的神情渐渐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责与犹豫,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阿洛、炎和银月很快追了上来。
阿洛看着兔软软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紧蹙,轻声问道:“怎么了?”
兔软软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许久,她缓缓看向银月:“银月,你别把我在这里告诉彩云。”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她却浑然不觉疼痛。
“为什么?”银月一脸疑惑地看着兔软软,眼中满是不解。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兔软软不让自已把她在这里的消息告诉彩云。
兔软软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银月,我……我没脸去见她,要是她知道我在这儿,肯定又会想起那些伤心事。”
阿洛在一旁听着,眉头微微皱起,他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兔软软这痛苦的模样也能猜到,那一定是一段极为沉重的过往。
银月脸上露出些许不忍之色,他看着兔软软,轻声说道:“软软,彩云她不会怪你,你被流浪兽带走之后,她一直很想你,去见见她,她要是见到你还好好的,她会很开心的,”
兔软软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微微摇了摇头:“不了。”
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透着无尽的痛苦与无奈。
说完,她转身就离开了。
阿洛看着兔软软决绝离开的背影,他二话不说抬脚就追了上去。
银月要跟上去,却被炎给拉住了。
“你不许去,你是一个外来兽人。”
银月一听炎的话,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奋力挣扎着想要甩开炎的手,焦急地喊道:“你放开我,我要去追软软,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得下啊!”
“兔软软是我们部落的雌性,放心不下也轮不到你。”
炎紧紧拽着银月,任凭他如何挣扎也不松手,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银月急得眼眶泛红,一边继续挣扎,一边冲着炎喊道:“你根本不懂,软软她心里得多难受啊,我必须得去陪着她。”
而另一边,阿洛快步追上了兔软软,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兔软软身子一僵,像是被电到了一般,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甩开,那是一种本能的抗拒,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可阿洛却紧紧握住,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师父,你别管我,让我一个人静静吧。”兔软软带着哭腔说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不住簌簌落下,那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阿洛看着兔软软落泪,心中满是疼惜,他轻轻扳过兔软软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已,温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兔软软身体一僵,后退一步。
阿洛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兔软软警惕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涩,他轻声说道:“软软,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把事儿都憋在心里,只会更痛苦,你要是愿意,就和我讲讲吧。”
他的声音很温柔,很诚恳,眼神里满是期待,希望兔软软能信任他,把心里的痛苦倾诉出来,这样或许她就能好受些了呀。
“不用了……”兔软软转身就离开了。
寒风吹过,带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仿佛也在为这哀伤的氛围添上几分悲凉。
“唉,这兔子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事儿啊。”阿洛暗自叹息着,眉头紧紧皱起,眼眸中满是担忧与无奈。
他知道,兔软软的过往就像一道深深的伤口,即便表面上努力装作坚强,可那心底的痛却不是轻易能抹去的。
兔软软一路小跑着,泪水模糊了双眼,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不清了。
可她脑海里却不断闪过曾经在彩云部落的画面,那些欢声笑语,那些和彩云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如今却成了最刺痛她心的利刃,每一个画面都像是在她的心上划上一道伤口,让她痛不欲生。
“我怎么有脸再见彩云啊,都是因为我,部落才遭遇了那样的灾祸。”她在心里不停地自责着,脚步也越发慌乱。
周围的树木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她的悲伤,又像是在试图安慰她那颗破碎的心。
可此刻的兔软软,沉浸在自已的痛苦中,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阿洛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抬脚又追了上去。
兔软软直到跑到山顶,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在空旷的山顶回荡着,夹杂着无尽的悲伤与自责,仿佛要将心底压抑许久的痛苦全都宣泄出来。
阿洛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清冷的面容上满是心疼,却终究没有再上前去打扰。
寒风吹动着他的兽衣摆,猎猎作响,像是在替他诉说着此刻内心的纠结。
他看着兔软软那崩溃大哭的模样,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都微微泛白,心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痛得厉害。
这兔子,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过往,才会如此痛苦啊。
阿洛在心里默默想着,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眸中满是担忧,那平日里清冷的目光此刻也染上了几分温热的疼惜。
最终,阿洛缓缓走上前,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扰到仍沉浸在痛苦中的兔软软。
他在兔软软身边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轻声说道:“软软,哭出来也好,把心里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来吧,我在这儿陪着你呢。”
兔软软听到阿洛的声音,身子微微一僵,身体缓缓的挪开,不让他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