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营长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才好受了一些,“哼,懒得理你,我可要去领肉了。”
李连长和他哥俩好似的搂住他的肩,“老王,你倒是说说呀,你今天是怎么了?
你那表情啥意思?”
说着,他惟妙惟肖的学起了王副营长刚才看他的那眼神。
王副营长嫌弃的推开他的胳膊,高深莫测,“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你就自已悟吧。”
说完,小跑的追上顾南海。
留下了一头雾水的李连长。
中午顾南海果然拎了一大块肉回去。
顾南湖正从井里打水往水缸里蓄,见到顾南湖手里的肉,连桶都不拎了,放到井沿上,就跑去迎接顾南海。
“人家秀英真是神机妙算,说你中午会拎回来肉,还真拎回来了。
哎呦,这肉得有三斤吧,还有两个大猪蹄,这炖出来老香了。”
扭头朝屋里就喊,“妈,言心,海子真带回肉来了,中午有肉吃了。”
顾母边擦手边从厨房走出来,“你呀,就长了个吃心。这一上午都出去几回了,终于把海子给盼回来了。”
林言心端了个盆出来,将顾南海手里的猪肉和猪蹄接过来,都装到了盆里,端到了井沿边,准备清洗。
顾南海把盆端了过去,“我来洗吧,你别管了。”
林言心想着他上午拔河累了,没让他帮忙,可惜没抢过他。
干脆进厨房准备配料。
猪蹄好吃,可是炖起来并不容易。
她记得厨房有个砂锅,就准备用砂锅来炖猪蹄,若是能有黄豆最好了。
黄豆炖猪蹄,既有营养,猪蹄还容易被炖烂。
她刚一提出来,顾南海就说道:“炊事班有,你等着,我现在去取来。”
他把洗了一半的肉递给了顾南湖,“三哥,你洗一下,按照言心说的切成块。”
“得嘞,你放心去吧,都交给我了。”
顾南海和顾南湖的效率都很高,这边猪蹄和猪肉被剁成了块。
那边顾南海也已经将黄豆拎来了。
林言心先将黄豆用凉水泡上。
又用清水将猪蹄焯了一下,捞出猪蹄,用温水洗净上面的浮沫。
才将猪蹄放进砂锅,把泡了会儿的黄豆也一起放进去,配上葱、姜、蒜、辣椒和大酱,倒上开水,开始炖。
也幸亏顾南湖闲不住,上午用几块砖先垒了个简易的地锅灶。
这会儿也已经把火烧了起来。
林言心炖猪蹄儿的时候,顾南海在地锅上开始做红烧肉。
两个锅一块炖,没过多久,香味就飘出去了。
王副营长在他们家院子里,踮着脚,从墙头上探过脑袋。
“哎呀~我们家也炖肉,怎么这香味从你们家飘出来?”
顾南湖笑着和他招手,“我们家言心和海子炖肉都是把好手,来我们家一起吃吧!”
王副营长还没搭腔,刘秀智就已经把他拽走了。
在这院,都能听见刘秀芝在他们家吼王副营长,“你怎么好意思?顾营长家现在也四口人呢。
以前肉都分给大家吃了,现在顾营长好不容易炖个肉,你还好意思去那边吃?”
“哎呀,媳妇轻点,我也就是说说,谁让他们家炖的肉香呢!
你问问满院都是人家那边的肉香味。
你看看一样的肉,你这怎么就老那一个味儿呀。”
“爱吃不吃,不吃我给李连长家端去,他们家今天还没肉呢。”
“吃吃吃……哎呦……”
林言心听着那院热闹,捂着嘴偷乐。
她的笑颜如同一朵盛开的花,甜美得让人移不开眼,顾南海忍不住也跟着一起开心起来。
顾南湖拍着脑门,“嘿……看这两口子多有生活气息。
搞得我都有些想你们三嫂了,也不知道她自已一个人在家,怎么领那仨皮小子的?”
林言心,“三哥,想家了。”
“才离开几天,有什么好想的。我这给海子讲故事,还没讲够呢。”
顾南海懒得理他,陪在顾母身边,继续清理海鲜。
等红烧肉快炖烂糊的时候,架上篦子,把海鲜也蒸上了。
刚才,顾南海去炊事班的时候捎回来十几个大馒头。
等到猪蹄和红烧肉、海鲜一起出锅之后,就着馒头四个人吃的香香的。
炊事班的馒头比小孩脑袋都大,林言心勉强吃了半个就饱了。
顾南海足足吃了五个,顾南湖,服气,可吃了仨,就说什么也咽不进去了。
“难怪你小子劲儿大呢,从这吃饭都能看出来。
要我说,多吃点也好,你这身上还有伤呢,就得多补补。”
顾母和林言心齐齐望向他哥俩。
顾南湖看着她们吃惊的眼神,“你们没看到吗?
海子肩上有一道伤口,明显是刚愈合的,这小子也不注意,今天还去拔河了。”
顾南海本不想提,结果被顾南湖就这么揭穿了,嫌他多事儿的瞥了他一眼。
对顾母和林言心说道:“没事,早好了。”
顾母,“我这眼不行了,都没注意到,你快把衣服脱了,让妈看看。”
顾南海摇头,“妈,您别听三哥的,早就好了,没那么严重。”
顾南湖,“妈,您别看了,有一扎那么长呢!伤口是愈合了,但肉还泛着红色,明显是新伤。”
林言心听顾南湖说完,心里一紧。
怪自已上午看拔河的时候,光顾着看他的好身材了,根本没注意到他后背还有伤。
眼眶有些发热,望向顾南海的时候,红红的。
顾南海被顾母和林言心盯的有些吃不下了。
索性站起来,脱掉军装,露出后背的伤。
“你们看真的好了,真没三哥说的那么严重,而且早就不疼了,拔河一点也没有影响。”
顾南海的后背有好几道旧伤痕,在右肩有一道约20公分长的伤疤,明显是新伤疤。
缝合的针眼还在,愈合处泛着红色。
顾母哽咽着,“让妈看看其他地方还有伤吗?”
顾南海已经快速将军装穿上,“妈真的没有了,您快吃饭吧!”
顾南湖也察觉到自已刚才说漏嘴了,连忙扶着顾母坐下。
“妈,您又不是不知道,海子从小就皮糙肉厚,这点伤对于他来说跟挠痒似的,您就别担心了。”
“什么叫就这点伤,那么大的伤疤,当时得多疼。
这要不是你们部队首长通知我们来,你是不是连提都不提你受过伤的事儿?
你当初来当兵的时候,身上哪有伤?
刚妈都看了,你后背最少有六处伤疤,妈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