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心也不清楚,真是涂抹了那么长时间,还是自已的感觉出了错。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听见顾南海在身后说道:“好了,你先在这等着晾干,天热,我出去冲个凉。”
顾母本以为肚子疼,只是上个厕所就好了,没想到却是拉稀,而且有一泻千里的架势。
已经跑了三趟了,一趟比一趟拉的痛快,她也一趟比一趟身体发虚。
等到第三次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已儿子从东屋里走了出来。
想到去厕所前,林言心跟他说的事。
顾母举着手,指指东屋,指指顾南海,又指指东屋,又指指顾南海。
顾南海,“怎么了?妈”
顾母想着人他们到底是两口子,自已就算是当妈的,也不能什么都问。
犹豫了一下,“呃~~我拉肚子。”
正说着,又有了感觉,撅着屁股,捂着肚子,跑去了厕所。
很快,厕所里就传出来噼里啪啦,噗噗呲呲的声音。
刚说去冲凉的顾南海不放心,站在厕所门口,“妈,要紧吗?要不我去卫生室把刘医生请来?”
顾母觉得自已的某个部位火辣辣的疼,但她实在不喜欢麻烦人。
“去什么卫生室,请什么医生,这点小事别麻烦人家。
我一会儿烧两头大蒜,煮点水喝就行了。”
可刚说完,人还没站起来,就又来了感觉,肚子拧着肠的疼,拉出的稀跟窜水似的。
等顾母再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扶着墙走出来的。
顾南海穿着顾母回了西屋。
对着东屋喊道:“言心,妈拉肚子了,你照顾一下妈,我现在去卫生室把刘医生请来。”
正低着头装死的林言心,这会也顾不上害羞尴尬了。
随便抓了几张糙纸在后背蹭了蹭,就套上了衣服。
到水井旁舀了盆水,把脸和手臂洗了洗。
顾母这会儿估计是肚子里没东西了,虽然一阵阵的疼,倒是没再上厕所。
只是又开始犯恶心,不住的干呕。
顾南海带着刘医生从外边进来的时候,林言心正扶着顾母喝淡盐水。
刘医生很有经验,询问了一些情况,又初步检查了一下,判断出了结果。
“大娘,您这是急性肠胃炎,以后那些死了的螃蟹,不新鲜的海鲜就不要再吃了。
咱们岛上别的没有,这海货还是比较多的。”
顾母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苦着脸,“我就觉着那么好的东西,也不能浪费了呀。
那是中午才做的,想着晚上热热再吃一顿,哪成想刚吃完没多久,这肚子就有了反应。
幸亏言心吃的少,要不然我们娘俩都该遭罪了。
哎~~也是我不争气。
我看后院那沈大娘,人家什么都吃,长的白胖白胖的,啥事都没有。”
“大娘,人和人的体质不同,但是不管是什么体质,已经变质腐烂的食物是绝对不能吃的。
虽然我们现在条件艰苦,但能尽量吃些新鲜的,也不要吃那些已经坏掉的。
等病到了身上再去治,受罪的还是自已,您说对不对?”
“哎哎哎,对对对,我听医生的。
给您添麻烦了,这下班了还得再跑一趟。”
“大娘,您太客气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刘医生来的时候掂着急救箱,箱里就有治急性肠胃炎的药。
拿了些交给了林言心,告诉她吃药的剂量和次数。
而且交代这两天尽量不吃海鲜,以清淡为主,多喝淡盐水,补充电解质。
等送走了刘医生,顾南海和林言心服侍着顾母喝了药。
顾南海对林言心说道:“妈,这我来照顾吧。你去冲个凉,脖子上还有东西,不粘吗?”
不粘是假的,整个后背黏糊糊的,衣服完全贴在了身上。
林言心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理会顾南海,她也觉得自已别扭矫情。
活了两世,加在一起年龄已经不算小了。
在前世,她虽然没有体验过,但在电视、电影上也见过丈夫给妻子,男人给女人服务的。
就当免费雇了个男技师吧。
她自我pua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心里对顾南海已经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林言心面朝着墙,一直默念男技师,男技师,男技师……
就在她絮絮叨叨不停嘀咕的时候,顾南海带着一身水气,上了床。
他平时一般都是在营部冲完澡才回来,可今天莫名的觉得有些燥,睡觉前又去冲了个凉水澡,
很自然的又将林言心捞进了怀里。
正给自已做心理建设的林言心像只炸了毛的猫,一下子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语无伦次的说着,“海子哥,你失忆了,有些事不记得。
等你恢复了记忆,咱们俩再好好谈谈。”
顾南海身体一僵,随即下床打开了灯,没有再回床上,而是坐在了椅子上。
“你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吗?我只是想像平时一样抱着你,睡觉可以更安心一些。”
林言心这会儿才察觉到自已刚才反应太过激了。
坐起来,双手抱膝,害羞的咬着唇,嫩白的耳垂都透着粉意,索性借着这机会把话说开。
“海子哥,妈和三哥应该没和你说,咱们两个人之所以结合在一起,是阴差阳错。
也许等你恢复了记忆,发现你喜欢的人并不是我,到时候你会后悔的。”
“我不清楚失忆前是什么感觉,但我知道,若我不爱你,不喜欢你,不可能强迫自已和你结婚。”
“海子哥,你失忆了,不记得当时村里到处流言蜚语,你完全都是为了照顾我,才出此下策。”
“如果我真是作为一个哥哥来对待你这个妹妹。
我不可能为了照顾你就娶你,这样不仅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已。
我只有在爱你的情况下才有可能想出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林言心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清澈的眼眸里映出顾南海认真的样子。
顾南海眼神坚毅,“也许那时的我,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把你套牢在身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海子哥是很正直的人,不可能做这种事。”
“再正直的人面对自已爱的女人,都是有可能的。”
林言心有些被毁了三观,“绝对不可能,你要说别人,我还相信,若说海子哥绝对不可能。”
顾南海眼神炙热而克制,“可你所谓的海子哥,其实就是我。
我就算失忆了,性格也没变,我还是我。
还是顾南海,还是那个爱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