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屋顶》,让南若安接连喝了几杯啤酒。
她醉得不轻,脑袋已经有些昏沉沉。
她还想再喝,然而,一只颀长白皙的大手挡在她的酒杯上面,低沉磁性的声线响起:
“别再喝了,再喝下去要醉了。”
憋闷又压抑的小宇宙顷刻间有些爆发。
南若安用力推开他的手,她目光冷飕飕看了商擎一眼,手指着冯薇的方向:
“商先生,你是不是劝错人了?那个才是你女朋友——”
商擎微微弯了弯唇。
那一刹那,
一丝丝窃喜自他的心底划过。
他敏锐地从南若安的话音里,捕捉到了一点醋意。
而这个讯号,让他意识到,他与冯薇故意表现出来的亲昵,竟真的令她介意。
可是转念,一想到她在录音里说的那些话,他眸子里的光,刹那间又灭了。
“你现在不是在申城,一个女孩子在外地喝多到底是什么后果,你自己心里有数,别怪我没劝你。”
他声音一下变得森冷,听得南若安瞬间觉得刺耳起来。
南若安还以为,他是见她喝多了所以来关心她,没想到,他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说几句风凉话而已。
她轻勾唇角,轻蔑地笑了笑,“不劳商先生费心!”
她心底忽然有了很浓的情绪。
她站起身来,踉跄着走出了包厢,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她在洗手间里洗了洗脸,刚准备照镜子看看自己,却发现,商擎无知无觉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双手插兜,拧眉看着她,眼神犀利又复杂。
南若安的心脏都要跳出来,她怔怔看着他,一股突如其来的委屈,莫名充斥在她的心田。
她眼带着泪光看着商擎,明明不想让自己难堪的,可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蹦出了一句话:
“你跟着我干嘛?你都有女朋友的人了,别搞得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我受不起。”
商擎嘴唇动了动,那一刹那,他有一种想上前把她壁咚在墙、疯狂吻她的冲动。
不过,他忍住了。
他透过她迷茫的眼神,知道她已经有些喝多了。
他上前,逼近,抬起她的下巴,微眯着眸子,语调暧昧,“我关心你,不行?”
关心?
他这算哪门子关心。
明明他的女朋友如影随形跟着他,他居然来关心自己。
怎么,他想脚踏两只船吗?
南若安可不需要这样的关心。
她咬着嘴唇,心尖都在颤抖,“有女朋友了还关心我做什么,有什么好关心的。”
“的确没什么关心的,”商擎的指腹轻轻在她的脸上摩挲,一想到她说的那些话,胸口就有一点点发闷,“我大概是犯贱吧。”
他心里积压着不爽,然而,只要低头看到她这张动人的小脸,他的心,就忍不住变软。
他又往前逼近了些许,南若安整个人都紧贴在洗手台上,身体不自觉向后仰。
她深呼吸,“既然没什么关心,那你放开我。”
“我偏不,”商擎的手劲加大了一些,“南若安,我在你那里到底哪里不好?你要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怎么,我比许世霆差劲吗?”
南若安觉得好搞笑,“你都和别人在一起了,还问我这些,有意义吗?”
“回答我,我在你眼里,比许世霆差劲?”商擎凑近她的脸,眼神极具攻击性,“我是财力不如他,相貌不如他,还是活不如他好?”
南若安有点想死,“商擎,你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商擎也来劲了,他摩挲着她的嘴唇,很想一口咬上去,想到许世霆曾经那样作践她的心,她都能视他如命。
而自己这般对她,却换来她的冷眼与拒绝。
他就感觉自己要抓狂。
“许世霆到底是什么令你念念不忘?我想知道答案!”
商擎这样逼她,就宛若给她的胸口压了一块石头,南若安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
她咬着嘴唇,眼神酸涩,“你问这些有意义吗?你都跟冯薇在一起了,你还和我纠结这些。你到底是想要我怎样,要我说什么?”
“谁说我和她在一起了?”
商擎的手,不自觉滑到她的脖子上,目光在她的嘴唇上流连。
南若安的呼吸变得急促不安,商擎蹦出口的这句话,让她压抑的内心刹那间松开了几分,她看着他,“你们没有在一起?你们明明看上去是男朋友——”
“谁跟你说我和她是男女朋友?”
“什么?你们不是?”
“我是不是重要吗?你已经拒绝我了,不止一次,南若安。”商擎气极。
南若安被他吼得头皮都有些发麻。
止不住的窃喜,像淘气的孩子,在她的心底冒了出来。
明明不想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是,她忍不住嘴角上扬,“真的?你们没在一起?你和她,不是那种关系?”
商擎盯着她,她的每一帧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感受到了她明显欢喜的情绪。
那一刹那,他突然感应到了她的心。
他的手瞬间箍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环抱在怀里,“怎么?听到我和她不是男女朋友,你很开心?”
南若安转过脸去,语气傲娇,“我才不开心呢,我有什么好开心的。”
商擎危险地眯起了眸子,“说实话!”
“不-关-我-的-事。”南若安仰起脸望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她不想表现出对商擎的任何在意。
即便是喝多了,脑子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可是,她心里的那根弦,依然没有松懈。
她在爱情里吃过太多苦,曾经走过的路,她不想再重走一遍。
况且,她现在很享受单身,也真心觉得单身生活没什么不好的。
“唔……”
然而,下一秒,她就为她所说的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毫无任何预兆的,商擎直接咬住了她的嘴唇。
不是调情,是真的撕咬,很疼很疼的那种,疼得她眼泪都一下流了出来。
她本能地拼了命想挣扎,然而,商擎的手却像绳索一样,将她箍得很紧很紧,紧得令她有些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