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爷瞧着底下那个公子少爷,赶紧给师爷使眼色。
赶紧把人给抓了出去。
“那各位就请回吧。”
书院的一行人看了看对方,既然人已经收押,那也只有先离开。
“云逸,走了。”
云逸看向他们,想问一些事情。
同行的人拜别官大人,拉住他走。
“走吧。”
就在出了官府,云逸问同行人,“那人刚才说的那些是真还是假?”
一行人互相没说话,沉默片刻后,其中一人给出答案。
“方才我们也未想起,经过那人一说,倒是想到了春节前发生的事情。”
如此一提,云逸就想起来了,这样说来,那人应该就是幸存者?
云逸是清楚这件事,只是对郑吉华狠厉的手段觉得不赞同,他皱起眉回头看了一眼。
一旁郑府一行人与他们擦肩向着官府走去。
云逸旁边的人说:“这一行人不知道又是去哪里。”
“这方向不是去官府是去哪里。”
才说话。
郑府的马车停在官府前。
管事和陆岩正好到,从马车上下来。
那一行人等在官府前,管事请陆岩下马车,随后将玉佩交给那一行人中的一人。
在对方确认之后,将玉佩交给管事。
云逸看着他们手上来回递了什么东西。
那行人让开身请管事走在最前,官府的官差进去传话,随后领着那一行人进去。
云逸觉得不对劲,让同行的人先走。
“你们先走吧。”
那一行人也觉得没自己的事,“那你跟上。”
云逸转身向着巷子里面的走,在看不见背后有人跟着,他翻身上墙,上了官府的房梁。
官府大人知道是郑府的人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管事向官府大人行礼之后说明来意,“打伤小姐的那人我们想要带走。”
师爷一看管事后面跟着的那些人,就知道这是城主也来人了,赶紧给官大人小声提醒那后面的人是城主的人,来的不仅仅是郑府的。
官大人一听是城主那边的人,也就放话:“师爷,这就去把人给押出来。”
“是。”师爷赶紧让一旁的官差去把人又带出来。
管事见官大人都如此爽快,将自己准备的箱子递给师爷。
“劳烦大人了。”
师爷伸手赶紧去接住。
官大人眼睛放光,说话都没离开那个箱子,嘴上还是在说一些奉承的话,“这人伤了小姐,抓他也是我们分内之事,郑大人离开之前就说要好好照拂郑府,所以这些都是小事,小事而已。”
管事趁着等人,将陆岩引荐给了官大人。
听管事说,这少年日后是郑府的公子,也赶紧寒暄,说寻个时间,一定好好聚聚。
陆岩也说了不少客套话。
等那人被押出来,管事让人将人带走。
这个带走,可不是光明正大的将人带出官府,而是像牲口一样,嘴,手,双腿全部捆起来,绑得扎扎实实挣脱不开,然后套进麻袋里。
等人抬着,管事领着陆岩往外走。
官大人和师爷没送人出去。
等出了府,麻袋丢上马车,管事和那一行人分开。
他代替郑府向城主道谢,一定择日去城主府上拜访。
对方也只是点头示意。
管事让马夫驾车,一路向着城外驶去。
一路颠簸中,管事和陆岩说:“这些肮脏事我做得多,要是公子看不下眼,就在马车上歇着吧。”
管事特意提醒,陆岩就想到了会发生的事情,毕竟郑吉华的手段自己已经见识过了。
他低头看向装着人的麻袋,问管事,“交给官府处置不就好了吗?”
管事看向陆岩,“公子,你要学的还很多。”
这是管事和陆岩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直到城外。
管事将马车上的人丢了出去。
那是一处低矮的院落,陆岩还是跟着出去了。
他第一时间就闻见那难闻刺鼻的味道。
看着眼前被拖进去的人,他想到了最可能发生的事情。
推开的屋内。
一大汉站起来将地上麻袋装着的人摔了出来,只是一只手就将人给提了起来吊着。
管事上前解开了被捆人嘴上的绳子。
询问:“说吧,是谁让你伤害小姐的。”
那人盯着管事,破口大骂:“他杀了我全家,我也要杀了她。”
管事听完就站在一旁。
那大汉捏住那人的脸,直接一刀就割开了半指的口子,那人后知后觉的大叫,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脸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陆岩瞬间闭眼!
“啊!”
管事冷漠地回头看了一眼:“公子,出去等吧。”
管事再次多劝了一次,这种场景,就是自己见了,也未必看得下去,更何况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的他。
陆岩捂住嘴小声回应:“不用在意我。”
说罢,那汉子捏着那人的脸更用力,管事也就不再劝告陆岩,先做起自己的事。
“要是你告诉我,有人指使你这样做,我就留你一条命,如若不然,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那汉子又是一刀刺进他的手臂。
强烈的头疼让他晕厥过去。
管事拍了拍他的脸,和汉子说了什么。
屋内烧着的铁桶里拿出通红的铁砧,对着那人的胸口就贴了上去。
“啊..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充斥着耳朵。
那人睁开眼,对着管事无力地喊叫。
“让我死。”
说着就要去咬自己舌头。
汉子眼疾手快,将舌头给拽出来,用早就放在一旁的铁钩穿了进去。
陆岩终究还是忍不住,偏过头去不再看。
管事继续问话,周而复始,没有停下。
在陆岩耳中,那人的叫声没有停下过,管事也没有得到回答,一直到汉子告诉管事,“人已经断气了。”
管事才停手。
“那就把头割下来送去城主那里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陆岩从脚底凉到头顶,谁能想到光鲜亮丽的郑府管事背后还在做这些事情。
他原本还想说话。
可汉子手起刀落,动作太过流利。
陆岩下意识地往后退。
可血还是飞溅到了陆岩脚下。
就算他想要让开,可还是沾上了血,即便不多,却也沾上了。
管事将剩下的事情交给汉子,自己出了门,他站在井口边,洗干净手,可就算洗干净手,却洗不干净手上的味道。
管事没有再进马车,而是坐在马夫旁边。
陆岩也没有再请他进去。
回到郑府之后,管事先去老夫人那边回禀结果。
陆远知道公子回来,急急忙忙的出来,“公子,小姐醒了。”
陆岩面色如纸,什么都说不出,就算听见陆远说宴允醒来,却也没什么反应。
“公子,你是不是不舒服?”
陆远担心自己的公子,赶紧上前扶住他。
陆岩看见陆远要扶自己,闪身躲开了,“身上有东西,你先不要靠近我。”
陆远认真看他的衣裳。
“公子,你衣裳不怎么脏啊。”
陆岩抬手让他先不用说了。
“我去洗洗。”
“那我去准备水。”
陆岩再次踏入郑府已经是完全不同心境,他再次抬头看这高门大户,觉得这里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他回房洗漱。
宴允这边疼得动弹不得,她只要闭眼就想到那对着自己脑袋,即将砸下来的石头,要是砸下来,自己就会死掉,只要自己一松懈,她就会死掉。
所以她不敢闭眼。
留在身边伺候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事事都能出在这小姐身上,莫不是中邪了?
丫鬟有了这个想法,就感觉这个屋子里面也阴气森森的,想着今天晚上要不然去烧烧纸。
她把准备的药放在一旁,自己就转身出去。
宴允已经睁开眼,她看着窗外,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根本就看不见外面有什么,她也不敢随便动,除了手,她觉得全身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