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颜双手环抱在胸前,嫣红嘴角勾着笑,气质娇矜:“看我心情。”
谢宴眉头锁起,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沈稚颜上半身贴近餐桌边沿,手肘撑着下巴,屈起的手指轻支着下巴,语气恶劣:“玩物呀。”
谢宴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他森寒的眼神如含刀刃般刮在沈稚颜那张漂亮素白的小脸上,他气息沉沉,唇线抿直几乎成了一条直线,没有说话,径直起身,绕过餐桌。
伸手一把扼上沈稚颜的肩膀,另一条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处,一把将人抱起来,大步地走向卧室,风轻拂动他的衣服下摆,周身裹挟着一股阴沉沉的气息。
谢宴人高腿长,迈的步子极大,没几步便来到卧室前,一脚踹开了卧室门,发出闷重声响。
沈稚颜顿感不妙,身体还在明显地疼痛,她焦灼地大喊:“谢宴你要干什么!放我下来!”
身体剧烈扭动挣扎。
谢宴死死地禁锢住沈稚颜的身躯,她动弹不得,被丢到了大床上。
大床具有弹性,沈稚颜的身体在上面弹动了两下,稳住身体,想要逃离后退时,一具健硕灼热的男性身躯欺身上来。
脚腕上传来一圈炙热的温度,谢宴将人蛮力地拖到身下。
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上沈稚颜的下巴,沈稚颜被迫抬眸,对上他那双极具压迫感的眼瞳。
“把我当玩物?嗯?”谢宴质问。
沈稚颜不要腰地应和道:“对呀。”
谢宴喉间溢出一道意欲不明的冷笑,他直起上半身,双膝膝盖跪在床上,双手交叉抓住衣服下摆,套头脱掉了上衣,深沉薄情的桃花眼紧紧地掠着沈稚颜,宛如一个捕食者。
而沈稚颜就是那个被捕食的猎物。
“现在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玩物。”他的声线冰冷得似掉冰。
……
说实话,沈稚颜有点后悔招惹谢宴了。
她哭得眼睛都红了,像极了兔子的眼睛。
沈稚颜一觉睡到了天荒地老。
第二天,沈稚颜才悠悠醒来。她是被手机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谢宴烦躁地皱起眉头,伸手摸索到沈稚颜的手机,将其掐断了电话。
然后手臂搂回到她细软的腰肢上,脑袋蹭了蹭女孩脖颈间肌肤,嗓音黏糊透着刚睡醒的哑意:“还早,再睡会儿。”
“嗯……”沈稚颜应了声,闭上眼睛,三秒钟又睡了过去。
不怪她睡得多,实在是太累了!!
谢宴的精力旺盛到令人害怕。
沈稚颜幽幽地进入了梦乡,时间在悄无声息地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
“啪啪啪——”密集刺耳的敲门声响起。
沈稚颜被惊醒。
“颜颜别睡了!!太阳都快要晒屁股了!起来过生日了!!”迟非晚直接赶到了沈稚颜的家中。
迟非晚在沈稚颜家里是录入了指纹,所以说她可以随时指纹解锁进入沈稚颜的家里。
沈稚颜的大脑还没有开机,睁着眼睛,睫毛一动不动的,神经恍惚了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谢宴被吵醒,大少爷脾气的,又是满眼不耐烦:“你朋友是不是有病呀?”
沈稚颜噌地从床上坐起来,护着迟非晚道:“你才有病!”
吃得满意之后的谢宴也不计较这么多,顺着沈稚颜的话应和道:“是,我有病。”
“你给我起来!”沈稚颜声量拔高,抬脚踹了下谢宴。
“嘶——”牵扯到,沈稚颜痛得皱眉。
谢宴闻声,立马坐了起来,神情紧张,“我给你擦药了,你现在还很痛吗?”
沈稚颜脸一红,“都怪你,你还好意思说!你就是个变态!”
“颜颜你还没有睡醒吗?现在都下午1点多了。”
“你不会在里面藏了男人吧?!”迟非晚的声音隐隐约约又传了进来。
沈稚颜心虚地眸光微闪。
她有一种被抓奸在床的窘迫感。
“你快点去躲起来啊。”沈稚颜催促道,手不断地推搡着谢宴。
谢宴面露不悦,“躲起来干什么?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有点自知之明好吗,你本来就见不得人。”沈稚颜没好气地怼他。
谢宴:“……”
谢宴别开脑袋到一边生闷气,“我不躲,我就要坐在床上,等会儿你开门我还要出去呢。”
沈稚颜咬牙切齿:“你别逼我扇你。”
谢宴不屑地笑了声,语调恶劣:“扇一次,我.你一次。”
沈稚颜的太阳穴在突突突地暴跳,骂道:“有病。”
沈稚颜掀开被子,艰难地下床。
谢宴饶有兴致地盯着沈稚颜的举动,眼含揶揄。
“你在这里别动。”沈稚颜警告道。
谢宴勾唇,拒绝道:“我不。”
“除非你求我。”
沈稚颜冷笑,“求你?脸这么大?你不躲好你就等着律师函吧,我们法庭见。”
“我们是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的交易。”
“放屁,是你强迫我。”
“昨晚你说了你是自愿的呀。”谢宴嗓音散漫,不慌不乱的,他的眼神变得暧昧:“还记得吗?你亲口说的,不记得的话,我可以给你放录音。”
说着,谢宴摸索到手机,修长的手指划动两下,播放了一段录音。
那段录音充斥着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男声问‘你是自愿的吗宝宝’。女声神志不清回:“我是自愿的。”
沈稚颜:“……?”她根本没有这段记忆。
谢宴这个狗逼。
沈稚颜白皙的脸蛋变得通红,转移开视线,穿上拖鞋,无奈地妥协道:“你爱动就动吧。”
反正门外是迟非晚。
她知道了也没关系。沈稚颜转念一想。
不料,这回是谢宴变得不乐意了,伸手扼上沈稚颜的手腕,一拉,将人拉到怀里,“你主动亲我一下,我就按照你的要求躲起来好不好?”
沈稚颜拒绝:“不用了。”
谢宴挑眉,“这是想把我公开了?”
沈稚颜脸上表情比吃了奥里给还难看,“脑回路很好,下次记得报全国数学竞赛。”
谢宴不耐地‘啧’了声,抱着沈稚颜的力道收紧:“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名分,你就休想走。”
爱玩强制的?
她当时怎么没想到直接把谢宴绑过来呢。
要是她当时直接把谢宴绑过来,谢宴的眼神肯定会凶狠得要杀了她吧。
有些男人就是贱,谢宴是最贱那个。
沈稚颜不打算惯着谢宴。
男朋友这个名分是不可能给谢宴的。
她当时处心积虑费尽心思耍尽手段吸引谢宴的注意力,当时不能让谢宴好过了。
沈稚颜素白干净的小脸上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要名分呀?”
她的话顿了顿,那双水灵灵的眼眸中噙着坏意:“既然你这么想要名分,我也不好不给你,你就当我备胎吧。”
备胎?
那是名分??
谢宴有点无语。
“一般人我可不会让他当我备胎,你要是不当我备胎,你当我舔狗也得。”沈稚颜觉得她实在是太善良,竟然给了谢宴的第二个选择。
谢宴更无语了。
他们现在做都做了,居然连个P友都算不上。
谢宴猛然将沈稚颜掀翻到床上,迸着青筋的大手握上她纤细的脖子,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舔狗和备胎我都不当。”
“我可以不当你男朋友,但我要当你的P友。”谢宴的语气不容拒绝。
沈稚颜眼底浮现讶然的情绪,震惊地看着谢宴。
谢宴不解沈稚颜表露出来的情绪,“怎么这么看着我?”
沈稚颜抬手扶了扶额,“哥们,你还连吃带拿呀?”
“心里对自已没点AC数吗?”她的手指重重地点了点谢宴的胸口,“就你这烂得要死的技术,我找你当P友我还不如出去找鸭呢。”
谢宴:“……”他真有这么差劲?
沈稚颜用手推谢宴,正色道:“麻烦你让开,我闺蜜在外面喊很久了。”
谢宴黑长的睫毛颤动了下,魂不守舍地翻开身子到一边,眉眼耷拉着,睫毛在眼睑下打下了一层浓重的阴影,精神恍惚,正在深度地怀疑自已。
他真有这么差劲?
沈稚颜没管谢宴,穿上拖鞋便走向卧室门,打开了卧室门。
卧室中严实地拉着浓重的窗帘,一开门,外面的光亮便倾泄出来。
迟非晚眼尖地看到了床上的谢宴,她脸色十分震惊,双眸瞪圆瞪大,激动得攥上沈稚颜的手腕,不自知地收紧力道。
“卧槽卧槽!!我没看错吧!!那是男人?!活的男人??”
沈稚颜无奈地拍了拍迟非晚攥着她的那只手,“放手,疼疼疼……”
“骚瑞骚瑞。”迟非晚连忙松开了手。
迟非晚看了看床上的谢宴又看向沈稚颜的脸上,眼底浮现暧昧八卦的光芒,手臂碰了下沈稚颜的手臂,“可以啊。”
“难怪今天这么晚醒,原来是昨晚奋战了呀。”
迟非晚的眼神直白不加掩饰,沈稚颜脸一红。
迟非晚凑近几分沈稚颜,事无巨细地追问道:“你跟谢宴什么时候到了这一步呀?昨晚几点开始的?几点结束的?感觉如何?谢宴技术如何?安全措施做好了没?一晚来几次?”
沈稚颜的脸更红了。
她收回刚才的想法,她觉得她就不应该让迟非晚知道这件事。
沈稚颜神色羞赧,没好气地捂上迟非晚的嘴巴:“别问了别问了。”
迟非晚朝着沈稚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好奇嘛。”
“别好奇。”
两人说话间,谢宴已经穿上了衣服,推开门来到沈稚颜的面前了。
他看着沈稚颜,问:“你今天过生日?”
迟非晚嘴巴贼快地帮沈稚颜答上:“对啊对啊,颜颜今天过生日。”
谢宴对沈稚颜说:“生日这么重要,是要好好过的,你先去洗漱吃个早餐再收拾吧。”
——生日这么重要。
沈稚颜听着这句话,心里掀起了很细微的涟漪。
因为她妈妈林忻欢曾对她说:生日没什么重要的,一个人就能过。
沈稚颜去了洗漱,谢宴则是去了厨房,火速地做好了两份早餐,沈稚颜吃了之后,迟非晚便拉着沈稚颜梳妆打扮了。
谢宴一个人在阳台外面,手上捧着一部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半晌后,谢宴从阳台外面进来,目光锁定沈稚颜,朝着她走过去。
迟非晚正在帮沈稚颜化妆,见到谢宴过来,她问:“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谢宴黑沉的眸子中漾起一抹缱绻柔意,“嗯,是很漂亮。”
沈稚颜微转眸瞥了谢宴一眼。
-
晚上,帝皇会所svip包间里。
包间被布置成公主风,粉色玫瑰和主题玩偶散落在包间的每一寸地方,天花板上挂着串灯和气球,极具生日氛围。
迟非晚为了热闹,喊了很多朋友来,还有些朋友带了ta的朋友来。
包间门被推开,沈稚颜穿着粉色的公主裙,脚下踩着玛丽珍粗跟小皮鞋出来,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明眸皓齿,又纯又欲。
到来的朋友有人大喊了声:“寿星来啦!”
包间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唱生日歌,切蛋糕,吃蛋糕。仪式走了一遍,接下来是玩游戏的桥段。
一群人围在一张圆桌上玩国王游戏。
拿到鬼牌的人发布任务道:“红桃7跟黑桃3面对面对视一分钟。”
沈稚颜看了眼自已手中的扑克牌。
红桃7。
黑桃3被亮出,沈稚颜微掀起眼皮看过去,目光正好对上了黑桃3的主人。
季羡对上沈稚颜的视线,温润精致的眉眼漾起一道如沐春风、礼貌的笑容,那笑宛如冬日里的暖阳,格外迷人。
沈稚颜不禁地多看了两眼,嫣红唇瓣朝着季羡勾了勾,算是回应。
大腿上覆盖上一圈灼热的温度,谢宴侧头看向沈稚颜,眼神警告。
沈稚颜没理会谢宴的警告,她对季羡说:“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我过来吧。”季羡主动起身,绕过一群人的身后,来到沈稚颜的身旁。
挨着沈稚颜坐的迟非晚眨了眨眼睛,看了眼沈稚颜,又看了眼脸色阴郁冰冷的谢宴。
这谢宴的脸色貌似看起来不太好呢,确定能顺利对视上吗?
季羡看向谢宴,礼貌地询问:“你好,我们可以暂时换一下位置吗?”
沈稚颜帮谢宴出声道:“可以的可以的。”
谢宴的脸色更难看了,浓稠如墨的眸子幽幽地瞥向沈稚颜:“我可没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