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3日20点05分宁市郊区。
长固的头顶渐渐冒出了冷汗,他双手颤抖不断地加持了一片又一片的空气墙。眼前之人实在太过难缠了,仅仅只是过了半个小时就已经让他压力倍增,一对黄金瞳疲惫又无力的盯着战场中央的那个男子,再也没有先前那云淡风轻的模样。
只见周易正对着四周牢牢将他封死的铜墙铁壁疯狂的输出,不断地祭出各类攻势,此刻的他已是杀红了眼,没有了先前的理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快点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霎时间,天地蓦然安静了下来!
周易喘着粗气,精致的大背头发型也凌乱的散落在两侧发鬓,他眼神冷静看着前方之人说道:“听说你的永隔无痕除非你亲自解开,不然无人能打破,这是真的吗?”
长固趁着停息间隙赶忙擦了擦头顶的汗珠,谦虚的回道:“那些只是江湖人的捧杀罢了,院长莫要相信。哪有人敢说自已的‘真命’无敌呢,我的‘真命’也只是防御性强了点而已,真说要有谁能打破的话?那.......如果S级‘真命’来的话,想必是能打破的吧?”
周易听到这话,脸上并无任何波动,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但是长固却深刻感受到那眼神此时给他一种十分的不妙的感觉。
下一秒,周易的左眼瞬间从金色变为黑色。
既然你说除非是S级出手方能解局,那老子就试上一试!
一时间,方圆百米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覆盖,整个战场草木皆飞,犹如末世降临!
长固顿感不妙,挥手间立马唤出数十道空气墙,向着周易不断挤压而去,似乎预感仍是不够,又添了几道在自身周围形成防护。
在空气墙中的周易十分淡定的看了一眼,沉声道:“大过卦(泽风大过)--物极必反。”
随着最后一个“反”字落下尾声,原本困住周易的那些空气墙蓦然改变方向,反而是将长固牢牢锁死,形成一道道“铜墙铁壁”。
战场局势转瞬之间就已颠倒过来!
长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随即重重的突出一口长气,对着周易鼓起掌来,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周院长已经半步S级了,是我大意了,不愧是韩若夜之下第一人。我现在虽被困其中,但是周围这么多的空气墙阻隔,你想要杀我也不容易。”
“就像你刚刚自已说的那样,你的真命就是防御性强了点而已,与其在你这浪费时间,我更意在困住你,要杀的是另有其人!”周易的一双黑金瞳已经恢复正常,对着长固幽幽的说道。
哪知他听后却失态的放声大笑道:“周院长莫不是想去杀任公?那就请便,我在这静候佳音,期待院长‘凯旋’而归。”
周易未曾理睬他的话,不紧不慢的打理着自已的发型,看着越来越浓郁的黑雾,默默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此时的他正披着那件早已在战斗中破败不堪的西装行走在寂寥的风雪中,独身一人款款而行,一如三千年前那般孤身奋战,与之作陪的只有一排深深的足迹,可足迹虽然深落雪也愈急,旧足迹总会被新落雪覆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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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渐省披头散发的盘坐于地,在他面前是一个身穿魁梧的男子,那男子赤裸着上身,一身爆炸性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死死的挡在他的身前,宁死不退。在那男子的对面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身披貂裘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艮寡,你不是他的对手,退下。”
“老大,你先走,我可以拖住这只老狐狸,直到院长回来!”林艮寡双手合十,眉头紧锁闭着眼说道。
钟渐省知道这头倔驴的脾气,刚刚他与任悲生鏖战几十回合没能让他破防,更是连一滴他的汗都没打出来,反观自已确是受伤不轻。
苦笑着摇摇头站起身,目视前方眼神坚定的说道:“三千年了,我想它一定也很寂寞,也很想出来再次瞧瞧这个世界。”他慢慢抬起手,紧紧的抓住背后的长剑,他的眼神越发自信也越发狂妄,仿佛抓住的不是剑而是全世界。
林艮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脸色动容,双瞳中似有点点反光:“不该,不该如此的!”
钟渐省只是静静的走到他身前,替他挡在身前注视着白发老人,缓缓而道:“任悲生,你可还记得这剑!”
任悲生终于是收起了笑容,凝神注视着钟渐省。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的那把剑!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再见到这把雷却,但是你舍得用在杀我身上吗?”任悲生表情追忆的说道。
“能杀一个是一个!”此刻的钟渐省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这世界在他眼中再无他色,有的也仅有这面前之人。
林艮寡冲上前,双手用力的按住他那只握剑之手,试图阻止他出剑,大声恸哭道:“老大,绝不行,你答应过大将军除非是戚丛生,不然绝不能出剑。”
“如果我今日死在这,今后就再没有出剑的机会,与其这样,不如我现在便出剑,替你们先解决一个老东西,剩下的另一个,就看你们的了。”钟渐省一双明亮如星的黄金瞳毫无畏惧,死对他而言并不可怕,他只怕死的没有意义,不能再替兄弟们分担什么了。
他深呼吸提起一口气,单手握剑,林艮寡虽有双手阻拦,却也挡不住剑身被慢慢抽离剑鞘。一道道刺眼的金色光芒从剑鞘中传出照亮了整片天空,一瞬间整座天地黯然失色。伴随着光芒的现世,一阵阵突如其来的罡风如约而至,原来是那藏了整整三千年的剑气啊!
任悲生死死的盯着那金色光芒,想要将这看透一样,即使是强如他这般也是看得生疼,一双黄金瞳不知不觉流下了血泪。他看着那把剑一寸、二寸慢慢的抽离剑鞘,终于是闭上了眼,微微抬头似在低语着什么,顷刻间就从原地消失不见。
“走了!老大,那只老狐狸走了!快!快把剑收回去。”林艮寡从未如此激动大喊。
“我....收....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