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回来了
林念蕴猛地睁眼看了四周一眼,只见屋内古木家具错落有致,轻纱幔帐随风轻拂,一缕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她的脸庞上,映出斑驳光影。
她轻抚过身旁冰凉的玉枕,手微微颤抖,指尖在玉枕上滑过,那份凉意似乎穿透了肌肤,直抵心间。
她猛地坐起,目光在古色古香的房间内游移,每一幕都如此不真实,却又清晰得令人心悸。
阳光下的尘埃轻轻起舞,如同时间的碎片,在她眼前缓缓拼凑出一幅幅前世的记忆。
原来她重生了!
准确点说,应该是穿越回来了!
当年,一晚毒药被灌下去后,林念蕴在剧痛与绝望中失去了意识,再睁眼,已非旧世。
她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那里被人们称为末世。
那里,是绝望与希望交织的荒原。
而她,林念蕴整整待了二十几年,在一次外出找寻食物的时候,被丧尸群攻击,本以为会尸骨无存,没想到会再次醒来,竟然回到了前世。
林念蕴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
前世她活得窝囊,死得凄惨,如今能重活一世,她定要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
就在她思绪万千之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丫鬟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世子夫人,您醒了!”丫鬟看到她醒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林念蕴微微点头,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往昔。
嫁入平昌侯府那日,红妆十里,她满怀期待地踏入这座曾经辉煌的府邸,以为自己能成为幸福一生的女人。
她以嫁妆充盈了府中库银,用智慧与汗水重塑了平昌侯府的辉煌,对夫君情深意重,对继子视如己出,对女儿更是倾注了全部的母爱。
却未曾想,这一切到头来只是黄粱一梦。
她的心如刀绞,回忆中的背叛与残酷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束缚。
那精心呵护的女儿,原来只是个精心布置的局;那被她寄予厚望的继子,实则冷酷无情;而她深爱着的夫君,更是将她推向了深渊。
林念蕴的心中如同被万箭穿心,每一段回忆都是对她灵魂的凌迟。
“绿霜,你先退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的声音平静得异常,却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威严。
绿霜虽感诧异,却也不敢多问,只得应声退下,轻轻掩上了房门。
屋内再次恢复宁静,林念蕴闭上眼,让那些痛彻心扉的记忆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她想起那个所谓的“女儿”,那双总是带着算计的眼睛,想起继子嘴角那抹冷漠的笑意,还有夫君在递给她毒酒时,那决绝的背影……
原本在末世生活了二十几年,林念蕴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铁石心肠,但一想到被灌下那碗毒酒以前得知的真相,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咬紧牙关,心中涌动的恨意如同野火燎原,无法遏制。
郑书逸,平昌侯的世子,也就是给林念蕴灌下毒药的渣男相公,给林念蕴灌下毒药以后,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她本已支离破碎的心。
他的话语里,没有丝毫的愧疚,只有冷酷与决绝:“贱人,你可知你养大的女儿为何和你不亲?那是萱儿在懂事之后,就已经知道你不是她的亲娘!”
郑书逸口中的萱儿,正是林念蕴倾尽心血养育了十几年的郑婧萱。
已经毒药下喉的林念蕴,当听到这句话以后,心如死灰,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涌上心头,“那……我的女儿呢?她在哪里?”
郑书逸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满是讥讽与不屑:“你的女儿?哼,不过是个不应该的存在,早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被扔了出去。”
“郑书逸,你不是人,那可是你亲生女儿……”
林念蕴话还没有说完,一口黑血喷涌而出,染黑了郑书逸那一袭白色锦衣。
郑书逸连退好几步,看着倒在地上的林念蕴,厌恶地说道:“将她扔到乱葬岗去,别脏了侯府的地儿。”
而林念蕴在前世的最后一眼,狠狠地记住了他们一家五口丑恶的嘴脸……
林念蕴的思绪猛然从前世的深渊中抽离,回到了现在,她站起身,走到铜镜前,镜中的女子虽略显憔悴,但那双眸子却异常明亮。
她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心中暗自思量,既然重生回来了,她必须步步为营,绝不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隐约的嘶吼与金属碰撞声。
门被猛地推开,郑书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把站在门口的绿霜撞倒在地。
铜盆落地,水溅四溢,清脆的响声在屋内回荡。
郑书逸脸色铁青,怒视着绿霜,“你这个不长眼的奴才,敢挡本世子的路!”
绿霜吓得跪倒在地,手中的湿布掉落在地,她颤抖着声音求饶:“世子爷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郑书逸却未有丝毫怜悯之心,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绿霜,转而对身后的随从吩咐:“把她发卖了……”
此话以后,候在不远处的白嬷嬷,连忙跑过来跪倒在地。
“世子爷,请您手下留情!绿霜跟随世子夫人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求您网开一面。”
绿屏也紧随其后,跪在郑书逸面前,连连磕头:“世子爷,求您开恩,放过绿霜姐姐吧!”
然而,郑书逸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他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忠心耿耿?哼,本世子可不需要这种只会惹麻烦的奴才。你们两个,也一样,发卖了事。”
看着眼前的场景,林念蕴也清楚知道了她是回到了嫁入平昌侯府的第十年。
也就是这一年,林念蕴感染风寒卧病在床,被郑书逸找了理由将她身边的人给打发了。
病好以后,林念蕴也去找过,但是那些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