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是一个核心问题。
那些小说虽然是踩在前辈们的肩膀上创作出来的，但在林恪心里跟他自己的孩子也没什么两样。
前世他看小说的时候，也曾为了被魔改成电视剧和电影的小说激情开麦。
编剧如果改编得好，能让小说和影视剧更上一层楼。
但要是魔改成了烂片，是读者和作家都不能忍受的事情。
这是林恪主要犹豫的点。
想了又想，他还是联系了一下郑圆一。
郑圆一到底是主持人，对娱乐圈的事情比他要了解得多了。
出乎意料地，郑圆一对星海要买《项链》版权的这件事并不意外。
他告诉林恪，这件事在业内不算秘密。
说来说去还是《项链》这篇小说的题材问题。
当今世界上，Z城的文学、A城的音乐已经成了这两个城市的名片。
同样的，在影视这一方面，也有大城比较擅长。
而《项链》不管是在题材上还是在背景上，都完美贴合了西方影视圈的“拿奖标准”。
作为娱乐公司，肯定是想用《项链》来挑战一下奖项的，Z城至今还没有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在世界上享有赞誉。
这件事做好了，那就是Z城影视方面的开拓者。
事实上，各大娱乐公司每年都在大范围地搜寻剧本，不管是原创还是改编，来者不拒。
赌的就是那个爆火的概率。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终于，三楼的热闹场景一点一点地出现在了她的眼睛里。
“怎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宣传部长扶着楼梯的手一紧，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场面。
三楼的人非常多，非常拥挤，几乎可以用水泄不通来形容。
她只能在楼梯上等待，前方还有人群在往里面挤。
“前面的能不能快点儿，我都等了多久了。”
“就拍张照片，能不能别拖拖拉拉的，这人老是有进无出，你让我们要买书的人怎么办？”
“就是就是，我只想买书，你们这些人别在这里堵门好不好！”
宣传部长周围的人都有些不满。
她上前两步，想挤进去看看。
可周围的人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淡淡看了她一眼之后又把脚步往她面前挪了挪。
宣传部长没心思跟他们计较，努力踮起脚尖才能看清楚里面的景象。
就在林恪被偶遇的那个书架前，有许多人正在排队“打卡”！
他们手里拿着一本《凡人升仙传》，摆出了一个林恪同款姿势，快门声“咔擦咔擦”响个不停。
宣传部长看这个情况，知道自己是注定挤不进去了，拿出手机仔细拍了两张照片，这才往楼下走去。
今天这一趟收获满满！
只不过，想到刚刚各种网红“拍照打卡”的情况，她就忍不住有些担忧。
小说圈里很反感这种“粉圈行为”，有一些思想保守的人甚至会觉得这种行为会玷污小说的艺术性。
从前，宣传部长也很反感这种行为。
现在作为“既得利益者”，她根本没法说出不好的话。
林恪确实为《凡人升仙传》带来了很大的热度。
这种热度就像一把双刃剑，指不定什么时候两个圈子的冲突就会爆发。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书店打卡”的潮流维持了一段时间以后，终于有人忍不住跳出来了。
最先被攻陷的，就是林恪的围脖评论区。
可碍于她想留人，到底没有贸然提出这种可能会冒犯到林恪的想法。
后面她也想通了，反正书是林恪自己的，他要是真的放在心上，估计是会宣传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有人偶遇了林恪在书店买书。
“抄袭狗能不能别来沾边，书恐怕都没翻开过就能分到小说圈的蛋糕了。”
“就是，我已经连续跑了半个月书店了，愣是抢不过那些脑残粉。”
“先把歌手当明白再去蹭小说圈吧，我直接就是一个粉转黑。”
“饭圈行为能不能滚出小说圈，你们买书回去垫桌角吗？有人翻开过吗？”
……
林恪翻看着这些评论，又去搜索了一下那些“书店打卡”的视频。
在此之前，他还真没有关注过书店的后续发展。
这么一看，有些粉丝确实挺热情的。
“我什么时候多出来了这么多的粉丝了？”林恪捏了捏下巴。
想了想，林恪切换到了“双木”的账号。
短暂的加载过后，红点瞬间占据了电脑屏幕。
“一个写小白文的，只会买流量，终点之耻不是盖的。”
“想吃小说这碗饭就离娱乐圈远点，还真以为质量不行就能靠流量上位了？”
“终点书舍的老总是你亲戚吗？这种水平都能推上高级文学院了。”
“有一说一，《凡人升仙传》写的还挺有新意的，评论区的人怎么跟野狗似的一直咬人？”
“楼上的，多少钱一条？”
林恪的两个围脖账号都沦陷了。
这其中没点“阴谋”林恪是不信的。
单单看许多人在《凡人升仙传》的段评，好评居多。
可一旦来到围脖，跟《凡人升仙传》有关的话题永远都是血雨腥风不断。
林恪有理由怀疑蓝魔又在悄摸摸动手脚了。
他关掉微博，打开了自己的邮箱。
让他看看，《凡人升仙传》的剧情到哪里了来着？
翻阅了自己码好的稿子以后，林恪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接下来的剧情可有意思了。
果然，升级技能需要的粉丝点数量也比以前要多了。
资本剥削是不分对象的。
吐槽过后，林恪还是选择了升级。
现在他的吸粉能力比以前要强多了，升级所需粉丝点比以前更多也是正常的。
粉丝点可以再赚，但他的写作能力是必须往上提的。
有争议才有热度，林恪从来不是被骂两句就精神衰弱的那种人。
他很明白流量利益化的道理，这其实跟网络带货的原理有些相像。
还是那句话，黑红要比无人问津强太多了。
《凡人升仙传》的剧情马上就要来到第一个大转折了。
林恪觉得目前的时机刚刚好。
就是不知道借着这波流量能不能起到“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效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