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别墅。
江灵雪委屈的哭诉着:“妈,我就差一步就成功了,那个门怎么就是关上了呢!现在盛庭枭在查,会不会查到我身上啊?”
江母安慰她:“不会的,没事的,别担心,我让别人做的,做的很小心,查不到踪迹,这次错过了还有下次机会。”
“我好不容易才等来那次机会!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要不是因为盛瑾年不听话,我也不至于这样!”
刚说完,就听到了敲门声。
江母去开了门,看见来人,愣住了。
江晚脸色苍白,站在门口。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福利院的地址。”
江灵雪也跑了出来,“江晚?”
“钱我带来了,告诉我地址。”
“真的假的?一百万,你有吗?”
江晚抽出了怀里那种不记名支票,让她们看清楚了上面的数字。
江家母女呼吸一窒,江灵雪想抢过来,但抢了个空。
“地址。”
江家母女对视了一眼,江灵雪转身拿了纸笔出来,写了一个地址,叠好,“交换吧。”
两人互相交换。
江母捧着支票,数清楚了上面的零,眼睛瞪大了,“你怎么得到这么大一笔钱的?”
江晚的脸色更白了,“这个不劳关心了。”
她拿着地址,转身就走。
江灵雪在后面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地址是给了你,但那孩子是活着还是死了,就不关我的事了。”
另一边,江晚匆匆忙忙的按照上面的地址找过来,倒了几次车,终于找到了一家破破烂烂的福利院。
她找到了院长,表明了来意,并用殷切的眼神看着对方。
院长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露出了遗憾的神情,“当年的确是有这么一个女婴被丢弃在这里,像小猫一样,差点活不下去。”
江晚的呼吸一窒,“那她,她……”
“那孩子命大,撑过来了,只是也成了哑巴,是福利院最小的孩子,被大家照顾着。”
“她,她哑了?那,那她现在在哪里?我可以接走她吗?我是她妈妈!”
“江女士,您如果早点出现就好了,那孩子上个月被收养了。”
江晚的瞳孔一缩,下意识站了起来:“被收养了?”
“嗯,福利院已经没有人赞助了,无法经营,很多孩子都被收养了,小铃铛……就是你的女儿,也在上个月被一户好心人家领养了。”
院长找了找,拿到了一份资料表递过去:“这是相关的资料,或者你可以试着去和对方联络。”
江晚立刻拿过资料看着,心里满是不甘心。
就差一步,她又错过了!
但,至少知道那个孩子还活着,哪怕再怎么困难,也要找到!
江晚这一趟也不算白来了,她从院长的嘴里,了解到了女儿这几年的成长,还看见了照片。
照片中的小女孩扎着两条小辫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小酒窝很深,看着很乖很乖。
因为不会说话,所以她的小名叫小铃铛,没有正式取名字。
江晚攥着照片,眼眶发热,“小铃铛……妈妈一定会找到你的。”
她按照地址找过去,但那个房子人去楼空了。
邻居告诉江晚,那户人家上个星期搬家走了,好像是因为女主人怀孕了,搬回老家去了。
江晚着急的问道:“那你看过这个孩子吗?”
邻居看了看照片,恍然大悟:“是那个哑巴孩子吗?知道啊,他们领养回来的,本以为没得生,哪知道一领养回来就怀孕了,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只可惜……”
说话最怕的就是有转折。
江晚的心都被这句话给提了起来。
“有了亲生的孩子自然就不喜欢领养回来的,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也理解,但是他们着实过分了些,不是打就是骂,我们都劝了好几次了,没用。”
江晚的心脏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他们在哪里?搬去哪里了?求求你告诉我吧!”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只知道是西城那一带吧。”
得到了消息,江晚又马不停蹄的去西城找。
但,西城范围很大,她无权无势,想找人不亚于大海捞针。
最后江晚干脆在西城附近找了一份工作,一边工作赚钱,一边试着找人。
然,没有任何线索。
焦虑的心情反复折磨着江晚,只要想到那孩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被人打骂,她就无法镇定下来。
直至医院那边打来了电话,催着交医药费,江晚才回过神来,她已经有一个礼拜没去看婆婆了!
拿着刚到手的工资,她赶去了医院,补缴了医药费,勉强够。
“小晚啊,你来了呀。”
江晚对上婆婆慈祥的眼神时,内疚了起来,“对不起,婆婆,我来晚了。”
“没事啊,婆婆知道你工作忙,婆婆在医院很好,不用担心,你好好忙工作就好了,我们家小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江晚的心口酸的更厉害了。
好几次,江晚都想告诉婆婆实情,告诉她,她所期待的孩子,以为很有出息的孩子,其实在撒谎!
她根本没去上大学!她去坐了牢!
她没有在设计所所工作,而是在餐厅当服务员!
可,看见婆婆充满欣慰的眼神,她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她清楚,一旦婆婆知道实情,肯定不愿意住院,宁可等死!
她已经没多少亲人了,不能再失去婆婆了。
隔壁床的老爷爷忽然开口:“小姑娘,帝都大学明天是校庆,会邀请毕业生,你带上你婆婆一起去吧。”
江晚的神情一僵,削苹果的刀子险些割到自己的手。
婆婆很高兴,“真的吗?可以去吗?小晚你带上婆婆去看吧。”
江晚挤出了一抹牵强的笑容,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机械的答应下来了。
她拿着水壶去接水,眼神挣扎。
沧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姑娘,你根本不是帝都大学的学生吧。”
江晚手里的水壶险些摔了,转过身,发现是隔壁床的老爷爷。
“我,我是,我是的。”
老爷爷叹口气,“小姑娘,为什么要骗人?”
江晚的谎言说不下去了,沉默着。
“我是帝都大学法学院的教授,这阵子身体不舒服住院,和你婆婆算是朋友了。所以,你为什么要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