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人战战兢兢地带着王一刀来到了县衙。
王一刀身手矫健地跳下马来,毫不犹豫地就想径直走进县衙。然而,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一旁的登闻鼓吸引住了。
王一刀向来是个果敢之人,她二话不说,拿起自已长刀的刀鞘就朝着登闻鼓敲去。
她的力气极大,每一下敲击都发出沉闷而响亮的声音,仿佛是在为百姓的冤屈发声。
敲了三声之后,当她刚敲第四下时,那登闻鼓竟承受不住她的力量,被硬生生敲出了一个大洞。
巨大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县衙的宁静,县衙的师爷和县丞骂骂咧咧地匆忙跑了出来。
他们一开始压根没把注意力放在王一刀身上,而是只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刘清清。刘清清身着朴素的衣物,一看就是普通的乡村妇人。
师爷阴阳怪气地说道:“哪来的无知妇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府尹司马大人在这办事呢,有什么事也不挑个时候,等着明天再来吧!”
县丞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别在这瞎捣乱,赶紧走赶紧走!”
这时,王一刀大步走了过来。师爷和县丞这才看到王一刀,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不凡气势,连忙拱手说道:“这位小姐,县令老爷正和府尹大人在内,请稍等。”
王一刀看着这两人前后态度的反差,心中的火气 “噌” 地一下就上来了。
她本就对这不合理的税收和官员的不作为感到愤怒至极,此刻更是忍无可忍。
她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毫不犹豫地抽刀就向这两人砍去,瞬间就杀了这两人。鲜血溅洒在地上,仿佛是对这黑暗不公的一种控诉。
王一刀眼中燃烧着怒火,两脚狠狠地把师爷和县丞的尸体踢到县衙门口的大街上。
那尸体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却又都惊恐地不敢靠近。
王一刀面色冷峻,长刀 “唰” 地一声归鞘,随后转身看向刘清清,语气坚定地说道:“尊堂,请跟我来。”
刘清清微微颤抖着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充满了恐惧,但还是跟着王一刀走进了县衙。
王一刀一迈进县衙大门,就愤怒地大喊:“司马庆,给我滚出来!” 她的声音如雷贯耳,在县衙内回荡,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此时,司马庆正在里面和李贤德议事,听到这熟悉而又充满愤怒的声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当然知道这是王一刀的声音,王一刀在洛阳两军学堂学习,他不可能不认识王一刀。司马庆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和李贤德匆匆出来迎接王一刀。
王一刀见到司马庆和李贤德的那一刻,根本不给他们任何解释的机会,扬起手中的马鞭,不问一二,用力地朝着他们抽去。
马鞭在空中呼啸而过,带着王一刀的愤怒和对不公的抗争。司马庆和李贤德惊恐地躲避着,但王一刀的马鞭如影随形,每一下抽打都仿佛是对他们不作为和腐败的惩罚。
司马庆一边狼狈地躲避着王一刀挥舞的马鞭,一边慌乱地喊道:“大小姐,别打了,我们错了,我表哥司马光是宰相啊。” 他试图用表哥的身份来让王一刀住手,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和急切,眼神中透露出求饶的意味。
然而,王一刀一听司马光的名字,心中的怒火更是燃烧到了极点。
她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手上的力气反而更大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表哥是司马光,我今天就打死你。”
在她看来,司马光作为宰相,本应管理好下属,让百姓安居乐业,而司马庆却仗着这层关系为非作歹,这更加不可饶恕。
“司马光不思百姓,你和他还真是一路货色,把我表哥挤兑走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王一刀一边怒喝着,手中的马鞭挥舞得更加用力。她的双眼圆睁,满是怒火,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怨恨和愤怒。
她想起表哥在朝堂上的遭遇,心中的不平愈发强烈。
司马光身为宰相,却未能尽到为百姓谋福祉的责任,反而让这些恶吏横行霸道,鱼肉乡里。
而眼前的司马庆,更是仗着和司马光的关系,肆意妄为,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王一刀觉得自已有责任为百姓出头,也为表哥讨回公道。
王一刀手中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她喘着粗气,眼神中依然带着未消散的怒火。刚才的激烈场景让整个县衙都陷入了一片混乱,此刻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司马庆在一旁痛苦地呻吟着。
刘清清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既充满了对王一刀的敬佩,又对这复杂的局面感到好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王一刀:“一刀姑娘,你表哥是谁啊?”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王一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已的表情,然后缓缓说道:“我表哥是王安石。”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同时也有一丝无奈。
刘清清听了王一刀的回答,心中不禁一惊。她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妇人,但也听说过王安石的大名。
刘清清微微皱眉,陷入了回忆之中。她缓缓说道:“我想起来曾经村里有人养猪,王安石的青苗法、水利法那些可都是好东西啊。”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惋惜和无奈,“本来是想着能帮着百姓过上好日子,可在司马光的反对下,那些官吏们硬生生把好好的法执行成了害人法。”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村里那养猪的人家,因为这些法实施后日子过得艰难,心里有气,就给自已养的猪起名叫王安石。”
王一刀听完刘清清的讲述,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而且燃烧得更加猛烈。
她的双眼瞬间瞪得极大,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愤怒与痛心。
那原本已经放下的手又猛地扬了起来,紧紧握住马鞭,仿佛要将全身的力气都倾注在上面。
“你们这些混蛋,把好好的法都执行成了什么样子!” 王一刀怒吼着,手中的马鞭如闪电般更加凶狠地抽向司马庆和李贤德。
每一次抽打都带着她对这些腐败官吏的深恶痛绝,带着对表哥王安石变法理想被扭曲的悲愤。
马鞭在空中呼啸作响,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司马庆和李贤德的身上,打得他们惨叫连连,四处躲避却又无处可逃。
王一刀停下了手中挥舞的马鞭,她喘着粗气,眼神中依然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但也多了一丝理智。
她看着被打得狼狈不堪的司马庆和李贤德,心中明白,仅仅这样打骂他们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现状。
她平复了一下自已的情绪,然后冷冷地说道:“本小姐把成谷村所有的土地都买下来了,你们是不是还要收我的税呀。”
她的语气中带着嘲讽和挑衅,同时也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
王一刀深知这些官吏们贪婪成性,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而她此举就是要向他们表明,她不会让他们继续肆意妄为地欺压百姓。
司马庆被王一刀的气势所震慑,连忙哆哆嗦嗦地回答道:“不敢,不敢。”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畏惧,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王一刀的身份和背景,也明白自已惹不起这位大小姐。
司马庆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王一刀的眼睛。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等待着王一刀的进一步惩罚。
县衙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其他的衙役们也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王一刀看着司马庆那副狼狈的模样,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但她知道,仅仅这样还不够,她要让这些官吏们真正认识到自已的错误,从此不敢再欺压百姓。
“哼,最好不敢。” 王一刀冷哼一声,“若让我再发现你们有任何不法行为,定不轻饶。” 她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如同寒风一般刺骨。
司马庆连连点头,口中不断地说着:“是,是,小的一定谨记。”
王一刀在平复心情后,神色稍显缓和,她带着刘清清缓缓走出县衙。
当她们来到县衙门口时,却意外地碰到了周瑜。
只见周瑜也身着华丽的貂皮大氅,手中拿着一把白羽折扇,那姿态优雅中又透着几分英气。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学生,看样子像是在进行某种实践教学。
周瑜正专注地在县衙门口,蹲在师爷和县丞的尸体旁,用手仔细地扒拉着伤口,同时口中不停地给学生们讲解着。
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眼前的不是令人恐惧的尸体,而是珍贵的教学样本。
“你们看,这伤口的走向和深度,可以推断出攻击者的力量和角度。在战场上,了解敌人的攻击方式至关重要,这能帮助我们更好地制定战略和战术。”
周瑜一边用手指着师爷和县丞的尸体上的伤口,一边详细地向学生们讲解着。她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充满了专业的自信。
两个学生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地点头,手中的笔记本快速地记录着老师的讲解要点。
王一刀和刘清清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周瑜和她的学生们身上,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他们被眼前这独特的场景所吸引,心中充满了好奇。
片刻后,王一刀缓缓迈开脚步,朝着周瑜走去。
她来到周瑜面前,恭敬地拱手说道:“周先生,不在两军学堂,为何在此啊?”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期待着周瑜的回答。
周瑜轻轻摇了下手中的白羽折扇,那扇子在阳光下闪烁着洁白的光芒。
她微微一笑,说道:“一刀,我在七道县铁匠铺,订了一柄长剑,准备等似道回来送给他。”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温柔和期待,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美好的故事。
王一刀听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先生,对似道十分的好呀。”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羡慕和感慨。
周瑜听完王一刀的话,笑了笑说道:“哎呀,现学堂之中,唯似道有王佐之才。” 她的话语中满是对贾似道的赞赏与期许,眼神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然而,王一刀的笑容却在瞬间凝固,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与不甘。
她微微皱起眉头,问道:“那我呢?” 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急切,仿佛渴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周瑜看着王一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赏与赞叹。她缓缓说道:“一刀可为当世虎将,不下楚霸王,汉温侯,岳鄂王。”
她的话语如同一阵清风,吹散了王一刀心中的阴霾。王一刀的眼神重新焕发出光彩,她挺直了身子,仿佛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她连忙转身面向刘清清,语速稍快地说道:“尊堂,这位是两军学堂的周先生,乃是朝廷的鲁国公。”
说罢,她又迅速回过身来对着周瑜,微微欠身,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和纠结,说道:“周先生,这位是陈江……”
此时她心中有些踌躇,不知该如何称呼刘清清更为合适,是养母,还是师娘,亦或是母亲,各种称呼在她脑海中闪过,一时竟有些语塞。
就在这时,刘清清赶忙开口,她的脸上带着几分谦逊和恭敬,说道:“民女陈江养母。” 她的声音虽不高亢,但却透着一股质朴和诚恳。她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身前。
周瑜神色温和地对着刘清清拱手,举止间尽显优雅与谦逊,说道:“陈江是学堂的优秀学生,在诸多方面都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和潜力,假以时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然而,在文学方面,他确实稍显逊色一些。不知陈江小时候可曾学认字?”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好奇,仿佛想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学生的成长背景。
刘清清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无奈,随后缓缓说道:“这…… 我和他养父都是不识字的粗人,没什么学问,也没法教江儿读书识字。江儿小时候,是和同村的几个朋友一起,跟着村里偶尔来的一位游方先生识了几个字。”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愧疚,觉得自已没有给孩子提供更好的学习条件。同时,又对陈江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还努力识字感到一丝欣慰。
周瑜听完刘清清的话后,不禁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豪迈,仿佛能驱散周围的一切阴霾。
她笑罢,眼中闪烁着自信与坚定的光芒,说道:“天不使陈江无才焉,望陈母心安。陈江天赋异,幼学艰而自勉,乃可造之材。吾既为其师,自当殚精竭力以教之。虽难成大儒,亦可治学有成,为有识有当者。陈母勿忧,信吾与陈江可矣。”
刘清清听完周瑜这番话,脸上露出迷茫之色,她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先生讲的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能感受到周瑜话语中的善意和对陈江的期望,但那些文绉绉的用词让她这个普通的乡村妇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周瑜看着刘清清那困惑又充满期待的眼神,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耐心地解释道:“陈母,我的意思是,上天不会让陈江一直这样缺乏学识的。您放心,我会好好教导他。就算他不能成为像那些非常有名的大学问家一样的人,也一定能够在学问上取得不错的成绩,成为一个有知识、有本事的人。您就不要为他的学问方面太过担心啦,相信我会把他教好的。”
刘清清听闻周瑜对陈江的关怀与教导之意,心中感动不已,情绪瞬间涌上心头,膝盖一软,便下意识地想要给周瑜磕头,以表达自已内心深处的感激之情。
她的动作略显仓促,却饱含着一位母亲对孩子未来的殷切期望以及对恩人的诚挚谢意。
周瑜见状,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一步,双手稳稳地拦住刘清清,神色庄重地说道:“师者当如此,若无此心,乃无德者也。”
然而,话刚出口,周瑜突然意识到自已的言辞在此时此地或许有些过于严肃和文绉绉,可能会让刘清清感到更加拘谨。
于是,她迅速改口说道:“我是老师,就得好好的教导学生,不要多礼。” 她的语气变得更加温和亲切,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理解,试图让刘清清放松下来。
王一刀也在一旁赶忙说道:“对呀,尊堂快请起。”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搀扶刘清清,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她深知刘清清的感激之情是发自内心的,但在这种场合下,过于隆重的礼节反而会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周瑜扶起刘清清以后,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好奇与探究。她微微侧身,注视着刘清清的眼睛,突然问道:“夫人既是陈江养母,那么陈江后脑是不是有一撮金发?”
她的语气虽然轻柔,但却透露出一种急切想要得到答案的心情。这个问题似乎在她心中已经盘旋了许久,此刻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刘清清,仿佛要从她的表情中寻找到答案的蛛丝马迹。
刘清清慢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