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林毅彻底恼怒。
下一秒,他竟掏出一把刀,那刀刃闪着冷冽的光,直朝林岁欢的心口插去——
“啊!”林岁欢惊醒,这才发现周围一片漆黑。
顾平生稳定有节奏的呼吸把她从梦境拉回现实。
她慌忙摸着自已的胸口,还好还好,没什么刀口之类的。
她胸口还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着,头上冒出一丝细密的冷汗。
顾平生坐起来,粗糙的手摸过脖颈,听声音显然没睡醒:“做噩梦了?”
林岁欢后怕,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她捂着胸口没有马上躺下:“嗯,梦到差点被人捅死。”
顾平生透过深夜微弱的月光能看到她蜷缩的样子,这一看就是被吓着了:“怎么会做这种梦?”
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做这么吓人的梦吧。
他没给够林岁欢安全感么…
“你说…”林岁欢把被子往上拢了拢,“林毅会不会还来找麻烦?”
“不会。”
林岁欢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以为他会给出什么“不知道”“大概不能”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她双手撑着床向顾平生身边靠去:“为什么?”
顾平生说得漫不经心,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我在这,他不敢。”
“哦?”林岁欢心里的阴霾一下子被驱散了,她打趣道,“原来你这么厉害呀?”
她拉起被子躲在里面偷笑:“那我嫁给你岂不是太幸运啦!”
林岁欢刻意奉承,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她一脸期待。
果然,她这么一夸。
顾平生又不知道该咋办了。
他挠挠头,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艰难吐出几个字:“不,能娶到你是我的幸运。”
林岁欢挪屁股,凑得又近了些,黑暗中难掩笑意:“真的?”
顾平生默默往外挪:“真的。”
林岁欢不高兴:“你躲什么?!”
“没躲。”顾平生见被抓包,也不好意思再挪,只任由林岁欢靠自已越来越近。
林岁欢快要挨到他身上:“不信!”
顾林生嗖地躺好,连林岁欢身上的被子也被拉下去了些。
他沉声道:“睡觉吧。”
林岁欢睡意全无,但想到他明天没准还得去铺子帮忙,毕竟他这个老板也不能是个摆设,把活都丢给小伙子也不是个事。
她也躺好:“嗯。”
顾平生的气息越来越平稳,林岁欢的思绪乱飞。
她刚重生的那晚,顾平生就有意躲着她。
后来是马婆婆的壮阳汤,他忍住了。
后来自已误喝了C药,索取的时候落下一吻,他也忍住了,到现在还躲着自已…
林岁欢的小脸越来越扭曲,该不会是…
“你睡了吗?”她声音极小。
“快了。”身侧传来略带磁性的声音。
“哦。”林岁欢试探道,“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地方?”
顾平生本来快睡着了,被她这么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该不舒服吗?”
嘴硬。
林岁欢灵光的小脑瓜疯狂转动:“你的身体我怎么知道,就是你身体最近…怎么样?”
“没病。”
“哦。”林岁欢嘴上应声,心里还是有疑惑。
男人对这方面都挺讳疾忌医的,毕竟涉及到尊严嘛…
她当即决定明天再去找一趟马婆婆,她年纪大应该对这方面比较懂!
就这样,林岁欢一夜无眠。
直到天蒙蒙亮,她仔细观察着顾平生,不仅糙汉的面孔带着野性。
就是不行。
唉,可惜了…
顾平生睁开眼就发现漂亮的小媳妇在盯着自已,很不自在:“在看什么?”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
林岁欢懒洋洋地没精神,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没看什么啊。”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她明明是在…!
林岁欢好奇,听说男人早上会...
可下一秒,顾平生就忙起身穿衣服。
林岁欢揉揉眼睛,男人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被黑色背心包裹,看得一时有些挪不开眼睛:“你去哪?”
她很少熬夜,熬穿更是前所未有的。
可她却觉得顾平生格外耐看,甚至看了一个晚上,她这是怎么了?
顾平生把裤子穿好,依旧背对着她:“做饭。”
一天一夜的疲惫将她的身体侵占,林岁欢大脑终于涌上一丝困意,
“那你今天还去肉铺帮忙吗?我可以一起去,给你打下手。”
顾平生说道:“今天不去。”
林岁欢躺下掖好被角,感觉不太对劲,委屈又可怜巴巴道:“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你不喜欢我么?还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心虚了。”
她知道顾平生喜欢自已,故意这么说的。
就是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顾平生克制着:“在穿衣服。”
“还没穿好?”林岁欢想打哈欠,眼角挤出一滴泪,“那你慢慢穿吧,饭做好了叫我。”
顾平生只“嗯”了一声便出去了,脚步略显急促。
林岁欢一脚踢开被子,她平时喜欢骑着被子睡觉。
虽然和顾平生是夫妻,但她和顾平生还没熟络到解放天性的地步。
暂时矜持一点。
她调整好姿势正准备进入梦乡。
流水声就顺着窗户传到林岁欢耳边,刚开始她还以为是顾平生在洗菜。
后来水声不断,她才发现是顾平生在冲凉房洗澡。
她疑惑,一大早就洗凉水澡,不冷么?
虽然汉子的身体素质明显比常人要好,但也不能这么放纵吧?
林岁欢只披上衬衫,下床掂量了下屋里的红色塑料暖壶,里面还剩下大半瓶热水。
这还是顾平生做晚饭时烧的,怕她晚上渴了没有热水喝。
她趿拉着拖鞋,推开屋门。
外面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还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林岁欢把穿在身上的衣服紧了紧,往冲凉房走去。
里面传来有些痛苦的声音。
林岁欢皱眉,不太明白。
难道顾平生背自已回家的那晚受伤了??
林岁欢扶着墙全神贯注,听起来还挺难受的。
她担忧道:“顾平生,你不舒服吗?”
声音戛然而止。
林岁欢还拿着暖壶,想把它放在木凳上:“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