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独枫他们到屠户家的时候,屠户的家门正紧紧地反锁着,敲了半天也没人响应。
“不会不在家吧?”江独枫快要按捺不住了,梗着脖儿,张望着。
“施主,行行好吧……”这时,江独枫看见屠户邻居家门前,一个肥头硕耳的和尚正在乞讨着,想要化点儿斋饭。
“诶!去去去!”邻居王易发满脸厌恶地就要赶走他,“我说了,不给,你在这儿赖着也是没用,啊!快走吧!”
说完,还用力一推,将那和尚推了个人仰马翻。
“你这是干什么!”江独枫看不下去了,连忙就要来搀扶那个和尚。
“嘿!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王易发刚要发火,却看见江落川和江道长跟了过来,原本狰狞的脸上立刻就拧出一副谄媚的笑脸,
“哟,这不是江道长吗?最近这是又出什么事了,来镇子里,是要做法辟邪吗?”
“不,我是来这边办点儿事,你这是……”
“奥!这个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镇子里的,疯疯癫癫的,有时候还抢孩子的糖吃,街坊邻里都有些不满,今天他还来我这里化缘!”
那和尚在江独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嘴巴一嘟,尽显不满。
“算了算了,看在道长的面子上,我就给你点吃的吧!”王易发叹了口气,让家里的老奴去里屋拿了两个肉包子,递给了和尚。
和尚竟然毫不在意,一口就咬去一小半的包子,鲜香的肉汁沾染在嘴边,零星地映射着光。
借此机会,师父就向王易发打听起了屠户。
这王易发,就如其名一般,家里颇有些资产,但俗话说得好,越有钱的人越吝啬,素日里,这王易发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还老爱占便宜,爱财如命的他,如今连个媳妇都没娶,因为他觉得,世界上根本没有女人不会惦记他的财产,所以他从不愿意娶任何女人,除非······是张一材的夫人!
“张一材的夫人?”江独枫有些奇怪,
“对,”江落川悄悄在江独枫耳边说道,“听说,之前王易发还追求过张一材的妻儿。”
“王先生,你今天可曾见过张屠户?”师父问他。
“奥,他呀,好几天没见过他了,听说他这几天早出晚归的,肉铺也好几天没开了。”
“那你知道他这几天遇上了什么事吗?”师父又问。
“这个……”王易发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左右看看,压低了嗓子,作神秘状地说道,
“我听说,最近张屠户好像被狼妖缠上了!”
“听说啊,这张屠,前些日子上山砍柴的时候遇见了一只狼,这张屠起了贪念,相中了那狼皮,就把那狼杀了,据说还从狼肚子里剖出了一颗亮闪闪的宝珠呢!大家都说,那是狼妖修行的宝物,张屠杀了狼妖,狼妖的族人肯定忍不了,就来杀害张一材了!”
“狼妖?”江独枫来了兴趣,悄悄趴在江落川的肩膀处问道,“我们是不是要和那狼妖缠斗一番?”
江落川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对了,道长,您既然来了,不如也在我家做些法,免得那狼妖进了我家!”王易发说道。
“好,那我就去你家看看!”
“诶!看倒是不必了,您就帮着贴些符吧!”王易发说道。
“也好。”师父答应着,备了一些符,贴在了王易发家的角角落落里。
师父在贴这些符的时候,王易发就紧紧地跟着,生怕师父拿了他的什么宝物似的。
做完这些,师父就上下打量了几圈王易发,笑了笑,就带着两个徒弟离开了。
见张一材迟迟不回,江清南决定让徒弟分开,去村里打听一下近来张一材的情况。
这时,江独枫才发觉,刚刚那个和尚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不知为何,江独枫对这个和尚感觉有些熟悉。
“你说张一材啊,诶呦,多好一个小伙子啊,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呢!”留香楼一个择菜的林大妈和来打听的江落川说道,“就这几天,我还听说,这张一材家里,每天晚上就丢掉一头猪呢!兴许就是叫这狼叼去了。”
“林大妈,这镇子附近有狼吗?”江落川问道。
“怎么没有!这镇子旁边的水里还有龙呢!咋没有狼呢!”
“那您知道,这张一材家里有颗宝珠?”江落川问道。
“奥,就那宝珠啊,说是从狼妖的肚皮里剖出来的,应该是邪物吧!”林大妈又开始神神叨叨起来,“现在这人啊,都为财死,我就不明白了,就张一材那个朴实的孩子,怎么还做这么种事呢!”
江独枫走在村子里,身上的行头引得路上的人都纷纷看向他,不知他是何时来的道士。
“瞅什么瞅!”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吓了江独枫一跳。
“怎么回事?”江独枫奇怪地四顾一圈,并没见有人站在自已身旁。
可是,刚刚的声音是那么真切,那么清楚,按理说,不像是幻听啊!
这时,江独枫听到一阵优美的声音响起,他忍不住好奇,循着声音,翻上了身旁的一户人家的院墙,探头向里看去,
只见一个和他仿佛大的姑娘,正拿着一支短木,放在嘴边吹着,那优美的声音就是从那木棒里传出来的。
而且,江独枫隐约记得,自已好像听过这种声音。
这户人家的院子里有一棵粗壮繁茂的树,挡住了江独枫的视线,使他根本看不清那个女孩儿的面孔。
江独枫不好意思直接进人家的院子,只好作罢,坐在墙头上,默默地听着这音乐声,想象着那个女孩儿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