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美丽的草原边境之城,南河国石重堡,易装打扮的幽芸丹芭看着眼前走过去的一队队天国士兵,黑压压的望不到尽头,不禁叹了一口气。
“我的我的。”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个路边摊,思茅婠佛手脚飞快的抢在她前面的一个人之前把钱付了,拿了刚刚出炉的烤饼就跑,也不顾热腾腾的饼差点烫了她的手。
那人见状顿时来了气,拔脚追来讨要说法。
“给他,婠佛。”丹芭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好嘞。给你一半。”婠佛无奈的撕下一半的饼扔给追来的人,站到丹芭身边挤了挤她,“有心事?”
丹芭带点焦虑,说道:“不要误了干爹吩咐的事情。”
婠佛整了整容,严肃起来道:“嗯,嗯。放心吧。丹芭。”
“嘘~你忘了我现在化名叫什么了?你是认真的吗?孩子。”丹芭责备着。
“甯玊啊。对。我差点忘了,嗯。”婠佛愣了一愣,点点头。“偶尔吃点人间烟火,还是可以的。”
丹芭横了她一眼,没给好声气:“你吃吧,小心噎死你。”
婠佛拉了拉身上的大斗篷和包围着脖子的围巾,又冲天上伸了伸手,忽然道:“要下雪了。甯玊。”
丹芭心事重重的低声道:“眼看天国的军队已经快要南下,海普花的人也准备好了,这战事一起啊,可是要花费大量的纳晶。不过,这也更加容易接近干爹说的那个人。走,我们去矿场那边蹲人。”
城内的瘟疫终于初步压制下去,干夏处理完繁重的公务,正徒步走回住处,突然听到身后一个渗人的声音在唤他名字,时隐时现,他吓得一个激灵,四下看去,这时发现身后一个黑暗的影子正快速的向他靠近,他大叫一声,被它撞个正着,脑袋顿时撕裂般的发疼,忍不住抱头狂窜起来。
很多杀戮的记忆涌上心头,执剑的勇士与黑暗魔王较量的场景,凶魔附身美女偷袭无辜男人的场景,等等等等,说之不尽。
这是怎么了?这又是什么?
直到他一头撞倒在一根柱子上,才惊醒过来,这才发觉,原来是他太疲惫了,竟然走着走着就做噩梦了。
但是他又愣住了,缓缓转头看去,一个人影正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身边,没出声响。
“谁?”
他瞪眼一看,就看到一张惨白的脸,又吓得狂叫一声,连连后退。
“你在干嘛?”身后传来秃发马丹的声音。
他走过来看了看那个人影,又看了看干夏魂不守舍的模样,解释道:“他死了,离他远点,小心瘟疫。”
“死了?还能站着死?“干夏捂着隐隐疼痛的心口,如释重负般道:“叫人把他弄下去火化了。对了,咱们的兄弟有多少人感染了?”
马丹脸色沉了沉,道:“还好,不多,应该可以控制住。”
“好!”干夏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我想休息了。”
“去吧!”马丹目送干夏离去的身影,心中想着的却是丹芭的外貌和声音。
这夜干夏发烧了,说着一些胡话,做着一些恶梦,半夜,他坐起身,运转体内的纳力清除一遍“病名为爱”的毒素,稍微好了点。
帷帐轻摇,发出管状风铃撞击窗台的声音,悦耳催眠。
他忽然抬头看去,屋内的椅子上好像坐了一个人影,仔细看的时候,又不见了。
但很快又有一个黑影向他扑来,手中明晃晃的利刃径直插入他的胸膛,他大叫一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原来又是一场梦,或是幻觉。
管状风铃随风互相碰撞发出的声音仍然不时的响着,此刻在他听来,却似一道催命的符,每一下都撞在他心里一样。
他坐将起来,在床柜上摸到一盒烟,掏出一支来,用纳力生火点燃,然后吐出一大片烟雾,窗外月光如水,照映着他的雄伟背影,干夏沉思着,良久。
“病名为爱”究竟对他自身有什么影响没有?为什么突然就激发了他一连串回忆?魔里姬究竟对他下了什么诅咒?
啪嗒一声,一个白色物件从他怀内滑落,掉在地上。
他捡起来一看,时空不落霁?
这正是次元之障那个女怪人提及的那块原魂传送令牌时空不落霁,此刻玉石的上面正发出一缕柔和的白光,不停流转。
难道是记忆时空中的某个片段的记忆出了什么差错?
这时体内的另一个原魂知纯一开口说道:“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影响人家休息了。”
“对不起!我梦到干盈满脸是血,她走进来,告诉我她的尸身被玉王控制了。”
“你姐不是在黑水吗?怎么会?”
“我知道仅仅是梦而已。你不是沉睡好多天了吗?怎么又醒了?”
知纯一懒洋洋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种巨大的不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吧?嗯?你抽烟了?”
“什么事由?”
“不清楚,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安。”
干夏好奇的问道:“我刚才想起来的事情想必你也读取到了吧?但你的想法我却一直读取不到,我想问你一件事。”
知纯一道:“那是因为你的修为还没恢复到我的那个层次,当然读取不到我的。嗯?是什么事呢?你说吧。”
“你的主魂虽然她一直不肯承认她的身份,但是,根据我的猜想,她应该是慕宁聂?”
“抱歉,这方面的记忆我被封闭了。不好说。我见过慕宁聂,没有那种熟悉的感觉。”
“不是?那就精彩了。”
知纯一疑惑的道:“慕宁聂的境界比我俩都高出太多,根本不允许我们去揣摸她的真实情况。怎么?你希望我是她的分魂?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不是成了慕宁聂的代言人了吗?”
干夏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谜底总有一天会揭晓的。”
知纯一嗯了一声:“那是,不过,我也暂时没有办法离开你的身体,我俩都是被封印在一起了。”
“哦?那个怪人,神女,她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帮我拿到记忆片段了没。”
知纯一突然道:“你说对了,本来我还和她一点点感应的,就在刚才,唯一的那种联系似乎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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