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柳嫣然,白玉娆拿出了自已全部家当。
“知道哈森国的长公主被押在哪里吗?”白玉娆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银锭子放在侍卫当中。
“不…不知道。”营帐外看守的士兵怕惹火烧身不敢透露半点消息。
“混账东西,知道我是谁么?大将军孙女的养母,要知道你的小命不过是我女儿动动手指就解决的。”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在….在第六个被俘虏的军帐中。那…那里是五王爷的地盘,我们是不被允许去那边的。”
“好了我知道了。”
白玉娆没敢声张悄咪咪的摸到军帐外。
首位的两个士兵面色严肃。
“哪来的妇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信不信我让你掉脑袋。”
“大胆,我可是荣成将军女儿的养母,你居然如此无礼!”
“我管你是谁娘,在这个军营里我们只听五王爷的。”
一见自已的说辞并没有见士兵害怕,白玉娆语气缓和了许多。
“哎呦,大官人,这里是一锭金子,我希望你解决了她,里面关着的不过是一个亡国的公主罢了,没人会在意的。”
另一个士兵见钱眼开,紧忙将金锭揣在怀里:“知道了,知道了,你就瞧好吧,我们保证不会让她见到明天的太阳。”
入夜…那是柳如真第一次见到五王爷。
回过神,柳如真满心的忐忑,悄无声息地跟在芸嬷嬷身后,向着那西院缓缓行去。
不多时,西院那斑驳的大门便出现在眼前。门扉紧闭,透着一股子陈旧与落寞,仿佛已在这无尽的黑夜里独自守望了太久太久。门上的铜锁锈迹斑斑,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却又在这寂静的夜里被死死锁住,无人倾听。
芸嬷嬷轻轻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伴随着一阵沉闷又刺耳的“嘎吱”声,门缓缓开启。柳如真抬眸望去,院内的景象瞬间映入眼帘,一股凄凉之感扑面而来。
地面坑洼不平,砖石碎落得到处都是,缝隙间顽强地钻出几株枯黄的野草,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好似在无力地挣扎着面对这衰败的命运。
四周的房屋更是破败不堪,墙体摇摇欲坠,大片大片的泥灰脱落,裸露出的砖石参差不齐,宛如一位位风烛残年的老者,在这寒夜中苦苦支撑。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漏下的窟窿仿若一只只哀伤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月色清冷,吝啬地洒下几缕惨白的光,却也只能让这院内的凄凉更加凸显。风,呜咽着穿过那残垣断壁,似在低吟着一曲关于落寞与沧桑的悲歌。柳如真伫立在原地,只觉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仿佛被这凄凉的氛围紧紧裹住,挣脱不得。
“柳姑娘就在这住下吧。”
残垣断壁在黯淡月光下显得阴森可怖。待进了屋内,柳如真看着那满是灰尘的床铺,皱了皱眉,便对芸嬷嬷说道:“嬷嬷,劳烦您给我拿副干净的床褥来,这床铺实在没法睡呀。”
芸嬷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应了声便转身去了。不多时,她抱来一副床褥,“啪”地往床上一扔,那扬起的灰尘呛得柳如真直咳嗽。柳如真定睛一看,只见那床褥破旧不堪,上面污渍斑斑,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显然是不知从哪个旮旯角落里翻出来故意刁难她的。
柳如真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面上却故作柔弱地对芸嬷嬷说:“嬷嬷,这床褥如此破旧,莫不是府里实在穷得连床干净的被褥都拿不出了?若是传了出去,怕是旁人要笑话咱们府上待客不周呢。”
芸嬷嬷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变,冷哼一声道:“你也别挑三拣四了,能有这床褥给你就不错了,你还真当自已是个什么尊贵人物呢!”
柳如真却不慌不忙,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犀利:“嬷嬷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我虽不才,但也是王爷亲自迎进府的客人,今日若是受了这般委屈,明日我便告知王爷,就说嬷嬷您故意怠慢,让我睡这等破旧之物,也不知王爷会作何感想。想必王爷一向注重府里的规矩和名声,定会好好查查嬷嬷您今日的所作所为呢。”
芸嬷嬷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王爷向来严厉,若是因为这点小事怪罪下来,她可吃罪不起。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忙不迭地换了副嘴脸,赔着笑说:“哎哟,瞧我这记性,府里还有干净的床褥呢,我这就给姑娘换去,方才是老奴糊涂了,还望姑娘莫要怪罪呀。”
柳如真看着芸嬷嬷那副前倨后恭的模样,心中暗自畅快,却仍板着脸说:“哼,希望嬷嬷下次莫要再这般糊涂了,否则可就不是这么简单能了事的。”
看着芸嬷嬷灰溜溜地抱着那破旧床褥跑去换干净的,柳如真嘴角微微上扬,在这荒凉的西院里,她可不会任由他人欺凌,今日这一遭,便是给那些想故意刁难她的人一个下马威。
柳如真望着芸嬷嬷匆匆离去换床褥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今日这一路波折,先是被故意带到这荒凉阴森的西院,又被那破旧不堪的床褥刁难,可眼下,她也只能无奈接受这现状。
好歹,今晚算是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可住了,虽这屋子破旧昏暗,透着一股子衰败的寒意,但总比露宿在外要强上许多。
她轻轻叹了口气,在那简陋的床边缓缓坐下,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心中满是心事。想起今日所遭受的种种不公,还有这未知的府中生活,担忧、委屈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
然而,奔波了这一日,疲惫终究还是渐渐占了上风。柳如真强打起精神,简单整理了下那好不容易换来的还算干净的床褥,便和衣躺了下去。
她睁着双眼,望着那黑沉沉的屋顶,听着屋外时不时传来的阴森风声,思绪依旧纷乱如麻。可渐渐地,困意还是如潮水般将她慢慢淹没,她的眼皮越来越沉,终于,在这满是心事的状态下,沉沉睡去,只留那微弱的呼吸声在这破旧的屋内轻轻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