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鲍家伙计寻欧司令踏破铁鞋无觅处
鲍家小姐追张探长起早摸黑学厨艺
欧司令孩子王炸油条彩绘王八穷开心
欧小爸冷杀手心不惊一枪毙命不留痕
鲍明芳在厨房里费劲地揉着面,她准备提前把面发好,第二天早上就可以直接做油条了。
鲍明芳在睡觉,她梦中也惦记着做油条,一下醒了过来。她坐起来把灯打开,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早,于是打了个呵欠,又睡了下去。
为了做油条,大清早鲍明芳就起了床,她打着呵欠,进了厨房。她开始把昨天准备好的面团进行了再加工,面团渐渐变成了一片片切好的油条胚。她把灶里的火升起来,把油倒进锅里,准备开始炸油条了。
住在鲍家里的众人纷纷起床,他们都集中在餐厅里准备吃早餐。鲍伯庆媳妇说话:“怎么今天的早餐,现在没看见影子啊?”
鲍明芳端着豆浆走了出来说:“今天厨子让我给放假了,让他们好好睡一个懒觉,你们先尝尝我的豆浆味道如何?油条已经炸过了,谁能来帮忙搭个手啊?”鲍明芳骄傲地问道。
鲍伯伦站起来说:“好,我来先吃油条。”鲍伯伦随着鲍明芳走进了厨房,一会儿鲍伯伦端着一盆炸好的油条兴冲冲地放到了餐桌上,他先抓了一根油条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今天的油条和昨天的好像不一样,反正没有昨天的好吃。”
王虹雯也开始吃起来,王虹雯说:“昨天的油条,现在味道还在嘴里,伯伦说得对呀,这油条和昨天的味道不一样。”
于是大家都纷纷表示这油条比昨天的差远了,鲍伯庆在一旁插话说:“估计昨天的油条是人家炸的,她只是帮帮忙吧。今天可就不一样了,但是为了鼓励芳芳继续做早餐,我们大家都要说油条好吃,不能说不好吃啊!要不明天这油条就吃不到了。”
王虹雯说:“我说过,芳芳不是炸油条的料,想吃油条出去买呗。昨天那种油条以后每天都买!以后的固定早餐就是油条。”
一会儿鲍明芳兴冲冲地跑进餐厅,问大家说:“今天的油条怎么样?”
鲍伯庆赶紧说:“好吃,好吃,和昨天的差不多!”王虹雯不满地白了鲍伯庆一眼。
鲍明芳一听,脸上乐开了花,她说:“好的好的,我还要送点油条给我的朋友去尝一尝。”说完鲍明芳拎了一袋油条和豆浆,开车去了巡捕房。
鲍明芳把自己炸的油条隔着柜台递给了张天宇和王探员,她说:“你们试试,今天的油条味道如何?我用的油比昨天的还要好,面粉也比昨天的高级,是美国来的洋面粉。”
张天宇也开着玩笑对鲍明芳说:“看样子鲍大小姐亲自动手炸油条了。”
鲍明芳骄傲地昂着头说:“当然了,本小姐下得厨房上得厅堂。”
王探员吃着油条,一会儿他说话了,他说:“这油条和昨天的完全不一样,这是你做的吗?”
张天宇说:“那我来试一下,看是不是昨天的油条味道?”张天宇吃了两口就说:“哎,这个油条可能是你做的,比昨天的油条差多了。昨天的油条就是油条西施做的,我一吃就知道。”
王探员高兴地敲着桌子说:“鲍家大小姐的车要留给我们用了,昨天的油条和今天的油条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鲍明芳一听就急了说:“昨天的油条确实是我做的,是油条西施守着我教我做的。”
王探员说:“那是不是你没有学会啊?”
鲍明芳说:“炸油条很简单的,就那么几下,一天就学会了。”
王探员说:“我看人家就没教你绝招。”
张天宇说:“你这油条和油条西施的油条相比呀,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差得太远。”
鲍明芳一听,嘴里哼了一声,把手上的油条往地上一扔,转身就出了巡捕房。
张天宇在后面说:“这大小姐的脾气,可不小啊!”
欧慧君带着孤儿院的小朋友在甲鱼餐厅的墙上绘着各种王八的图案,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餐厅。
寄卖行的老板伙计客人五六个人,欧小爸在一家寄卖行里,正跟寄卖行的老板打着手势,只是二人交叉的手掌上面蒙着一块布,他们在布下用手语在谈着价格,两人间的桌上摆了几块刻章用的玛瑙石、寿山石等上等的石料。欧小爸一边摇着头,一边嘴里哼哼的。看得出他对寄卖行老板开的价不满意。
一位小朋友跑过来对欧慧君大声说:“报告欧司令,这厨房里也要画甲鱼吗?”
欧慧君说:“要画,整个墙上都要画上,这家餐厅卖的就是甲鱼,所以每个地方都得有甲鱼,墙上有甲鱼,地上有甲鱼,锅里碗里都有甲鱼。”
欧小爸握着手上的一块玉,他用手掌轻轻摩挲着这块和田玉,然后他看了看寄卖行的招牌,走进了这家寄卖行的大门。
欧慧君在餐厅里,指挥着孩子们画着墙上的甲鱼,怒气冲冲的鲍明芳被一个孩子带进了餐厅,孩子大声地叫道:“欧司令,欧司令,你的徒弟来了。”
鲍明芳一进餐厅,就气呼呼地对欧慧君说:“为什么我在家做的油条和昨天的油条不一样?”
欧慧君说:“刚开始学,也不是一天就能出师的。你是不是用的面粉和油不一样啊?”
鲍明芳说:“我用的面粉和油都是进口的,是最好的,但是做出来的油条很难吃,你是不是留了一手?”
欧慧君说:“怎么可能?这炸油条也没有什么独门技巧,凭什么我要留一手啊?”
鲍明芳说:“你是不是也喜欢张探长?给我设了一个套,那么快就同意教我炸油条,害我出丑?你真无聊。”说完鲍明芳甩门而去,丢下了欧慧君在那傻愣着发呆。
清明节祠堂门口很多烧香祭祖的出出进进,欧小爸如约找到了那位在门口等着他的那位老汉,欧小爸连忙把在城里买好的两份点心恭恭敬敬给老汉递上,大家客套了几句。
老汉说:“只有清明节这些在城里干活发财的都会回老家来扫墓,那四位今天都会回来。你可以一一拜访,我先领你见第一位。”说完老汉带头进了祠堂。
祠堂里香火萦绕,老汉指了指前面一个高大汉子的背影说:“这位马屠户今年五十一。”
欧小爸说:“你先在这等一会,我前面去看看。”说完欧小爸就绕到马屠户的正面去了,透过浓浓的香烟,欧小爸看清了马屠户的长相,浓眉大眼,膀大腰圆,脸是黑黑的。正吻合了他脑海中时常走近的那位马屠户的形象。然后欧小爸退到了那位老汉的面前,他说:“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就说我想找他学手艺。”
老汉带着欧小爸走到了那位马屠户面前,老汉对马屠户说了欧小爸的要求。那位马屠户喜笑颜开地连连点头,他和善地看着欧小爸说:“不知你愿不愿意在我店里做六个月,没有工钱,管饭管住。”
欧小爸一看马屠户慈眉善目地样子就觉得可能找错人了,于是他问马屠户:“请问师傅杀了多少年猪了?”
马屠户说:“怎么也有八九年了。”欧小爸摇摇头说:“我要找个年份更长的,对不起了。”
欧慧君跪在袁小琳跳江的涵洞里,面对咆哮的黄浦江,她手里拿着三只点燃的柱香,欧慧君泣不成声地说:“妈妈,你好狠心啊,丢下我这么多年了,当初为什么不把我一块带走啊。现在害得我找不到爸爸,也不知我有没有爸爸?我爸爸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长大的,当然也要感谢你,你走的时候给我找了个小爸,多亏了我遇到了小爸,是他把我好不容易养大。今天也是他提醒我来给你烧香。妈妈在天之灵保佑我跟我小爸一生平安吧,也保佑我小爸早日报仇雪恨,保佑我早日找到我生父吧,先不管他是好是坏,让我看看也行。还要你保佑我找到工作,到写字楼去上班。保佑我啊,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孤儿都是无依无靠的,你一定要好好保佑啊。哪怕你显一点点灵,我以后每年都会给你来烧香的,需要什么东西你托梦给我吧,我都会给你捎来的。”欧慧君说一句磕一个头,只有黄浦江湍急的流水声在回应着她。
马家坟山上,到处都是回家祭拜亡灵的后人。鞭炮声响个不停,山上飘满了钱纸,鞭炮屑。山脊上绿油油的新树叶煞是好看。老汉说:“你要找个三十年前就开始干屠户的,那全村只有这个马屠户符合你的要求。你就直接找他学师吧。”
老汉给马屠户简单介绍了欧小爸,马屠户转过身子来凶狠的眼光直视欧小爸,他说:“你真想学杀猪吗?”欧小爸点了点头。马屠户刁难的口气说:“学杀猪,只要一天就可以学会,一个屠户可以养活一家人。但是你要真想学,就要给我干三个月的活,你干吗?”
欧小爸一眼觉得这个马屠户就应该是自己的仇人了,不管是长相还是脾性。但他压制着自己的满腔仇恨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说:“不过我现在的工作还没有辞掉,估计要干到月底才能过来。”
马屠户说:“那没关系,关键是你这么羞羞答答的,像个大姑娘,没有一点杀气,能杀猪吗?”
老汉连忙在一旁说:“人家现在要是能杀猪,还来找你干嘛?”
马屠户摇了摇手说:“好了,不罗嗦了,这个月你有空就过来,下个月正式开始吧。”
欧小爸跟青帮的帮派头目在小茶楼里接头。青帮的帮派头目对欧小爸说:“这次你的目标是个督军府的军人,他警惕性很高,身旁随时都有一帮警卫,近身杀人你就跑不了,你得远距离一枪毙命。这里面有地图和费用。老规矩,还有一半事成后给。”
欧小爸说:“远距离?我的家伙不行。”
青帮的帮派头目说:“要用长家伙,都给你准备好了。他每天会出早操,会站在台上的。但是他喜欢动,只有在部队集合时,他喊了口令就会跑到队前训话,这个时候他是立定不动的,你可以开枪。”
欧小爸说:“那些军人都带着枪吧?”
青帮的帮派头目说:“出操时都不带子弹的。”
杨威在自家的客厅里。德律风铃响了,杨威拿起话筒,是张叶山的德律风。
张叶山在德律风里说:“明天有几个美国人想为我们的孤儿院献点爱心,要参加我们的慈善拍卖会。明天我想请他们吃个饭,然后带他们去孤儿院看看。你想想看,用什么样的拍卖品合适啊?再有问问裴芳,孤儿院附近哪家餐厅好啊?”
杨威说:“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至于饭店吗……”
裴芳在一旁接话说:“孤儿院对门有一家新开张的甲鱼店,味道不错,也方便。”
杨威连忙对张叶山说:“孤儿院对面新开了一家味道不错的店,很方便。”张叶山在德律风里同意了。
杨威和张叶山陪着三个美国人在餐厅里豪爽地喝着酒,裴芳在一旁倒酒。洋人喝着喝着就喝高了,一个洋人轻声地对杨威说:“很羡慕你啊,的太太很漂亮!”
杨威对裴芳说:“他说你很漂亮。”
四瓶白酒被他们几个人喝得瓶底朝天,大家都喝得东倒西歪。洋人说:“我们去孤儿院看看吧!”
张叶山说:“好的,我们就去孤儿院看。”
一个老外说:“今天的菜做得太好了,厨师出来跟我们见个面吧!我们应该谢谢他。”
张叶山对裴芳说:“你去把厨师请出来。”
张叶山看着厨子有点面熟,他摇摇晃晃地说:“我好像见过你,你的甲鱼做得很好,我一定要送一幅画给你,挂在你的大厅里,让所有的客人都能看得见。”
厨子也认出了张叶山,他冷冷地笑着说:“不用了,你看我的墙上,已经画满了画,你的画只怕没有地方挂了。”
张叶山气愤地说:“胡说,这些画算什么,你是一个厨子,你懂、懂……懂什么画?”
几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出餐厅,张叶山显然喝高了,他顺手把桌上的一个花瓶塞进了怀里,他嘴里说:“我还得喝,回家还要喝。”显然他把花瓶当成了酒瓶。
杨威和张叶山陪着几个老外东倒西歪地走进了孤儿院的大厅,孩子们队列整齐地已经站好了队,等待着老外们的检阅。
欧慧君看着一行人走了进来,连忙指挥着孩子们说:“唱!”
于是孩子们开始齐声唱起了悲伤而悠远的歌,一会儿孩子们的歌唱完了。杨威和张叶山陪着老外们,在孤儿院的房子里转了一圈。正在这时,墙上的闹钟整点报时了,三只小鸟轮流出场,张叶山酒醉迷糊地看着墙上的钟,他对杨威说:“这墙上的钟是三只鸟还是一只鸟?”
裴芳在一旁听见说钟,她已经发现墙上的钟里有三只鸟了,她非常清楚以前她跟欧小爸在钟表店里偷回来的钟里只有一只鸟的,而张叶山家里的那只闹钟是有三只鸟的。她已经为墙上的三只鸟早就想问欧小爸了。她听见张会长这么一问,吓得连忙插话说:“你们都醉了,墙上的钟是一只鸟出来报时的。”
“是吗?我怎么看见是三只?”张叶山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墙上的钟,醉眼迷离地离开了孤儿院。裴芳送走了张会长和几个老外后,又费了好大的劲把杨威架上了车,然后她对杨威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处理点小事。”
裴芳冲进了欧小爸的房间,她问欧小爸说:“外面墙上那个闹钟是从哪里弄来的?”
欧小爸把口袋里的那张还没丢掉的草图递给了裴芳,他说:“是这儿。”
裴芳一看地图,惊得用手捂住了嘴巴倒吸一口气,她说:“你偷了张会长的家?”
欧小爸有点懵了,连忙对裴芳说:“那是不是要把东西退回去啊?可有些东西我都卖了。”
裴芳说:“你记住了,只要偷过的,就不能退,千万不能弄巧成拙。墙上以前的那口钟呢?”
欧小爸从床下拖了出来,裴芳说:“等会儿你就把这口钟换下来,张会长认识他家的钟。”说完,裴芳就急急忙忙走出了欧小爸的房间。
张静安和梁助理两人打着呵欠,一人推了一台自行车出了门,张静安对梁助理说:“当初你要是让那个卖油条的女孩填了表,怎么会让我们天天起早床去找她啊?”
梁助理说:“当时你也没有让她填完表才走,你也没说话,怎么现在就怪我了呢?”
张静安挥了挥手说:“好吧好吧,你往东我往西,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找到她?”
鲍明芳清早起来就在厨房里忙开了,她开始认认真真地按照所学的步骤,一点都不敢乱,她炸出了一批油条,把油条放在铁筐里,她没有急于端出客厅,而是悄悄地溜出了家门,上了别克车。
鲍明芳把自己的别克车停在了拐角处,在这里直接看不到卖油条的摊档,然后她把车锁上。她想找一个路人帮自己去买油条,昨天她刚吵完架,有点不好意思去面对欧慧君。大清早过路的人很少,街上偶尔路过的都是清早出来倒马桶的街坊邻居。鲍明芳拦住了一位倒马桶的大嫂,她说:“大嫂,能帮我一个忙吗?”
大嫂说:“帮你什么?”
鲍明芳说:“我想买几根油条,但是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过去,因为昨天刚跟卖油条的摊主吵了架。”
大嫂说:“哦,那个油条西施,你跟她吵架吗?她可是个好人。”
鲍明芳接着说:“是的是的,是我不好,你能帮我忙吗?”
大婶说:“你看我正在倒马桶,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给你跑一趟。”
鲍明芳连忙把钱递给了大嫂,嘴上连说:“你多买几根,算是你的早饭!谢谢,谢谢!”
大嫂接过鲍明芳的零钱,就朝油条摊档走了过去。
小朋友们围着欧慧君正在紧张地做油条卖油条,轮到大嫂买油条了,欧慧君就问大嫂说:“大嫂!今天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买这么多油条。”
大嫂说:“不是我买,我是代人家买的,有位小姐开车来的,她说昨天跟你吵了嘴,不好意思过来。”
旁边一个小朋友插嘴说:“欧司令!那就是你的徒弟喽,别卖给她,她还骂了你。”
欧慧君大度地说:“没事的,买我的油条,她就是我的顾客,不论老少我都得卖。”说完欧慧君还多加了两根油条。
大婶说:“你给多了。”
欧慧君说:“没关系的,多给她两根。”
鲍明芳把买来的油条直接带进了家里的厨房,然后她把自己炸的油条也拿了出来,她有意把自己的油条明显做得比买的油条短一些。然后她把两部分的油条分别挑了半根自己先吃起来。她吃了半天觉得区别不大,她觉得有点迷惑,于是她把两部分油条混合在一块,端了出去。
王虹雯一看鲍明芳把油条端进了餐厅,连忙笑着说:“看看我的孙女也可以每天做早餐呢,我们有口福啊!”
鲍明芳把油条放在餐桌上就说:“今天主要是让大家来提意见的,我这里有两种口味的油条,看大家能不能吃得出来。吃完以后,告诉我哪一种效果更好,味道有什么差别?”
鲍伯庆还没有听懂鲍明芳的话,径直就吃了起来。
鲍明芳说:“这油条你不能这么吃啊!长度不一样,味道就不一样,两种味道一长一短,你们都尝一下,然后把意见告诉我。”
鲍伯伦同时拿了一长一短两根油条,一只手拿一根,他一边咬一口对鲍明芳说:“你看我这么吃对吗?”
鲍明芳说:“大伯,这样吃就对了,味道有区别吗?”
鲍伯伦一边咬了几口,吞咽下去,然后说:“这两个油条区别大着了,我不知道你们吃出来没有?”
王虹雯说:“我早就吃出来了,这短的油条太硬实,比不上长的油条,这长的油条更酥脆一些,味道差了很远,好了好了,这短的我就不吃,你们可以多吃,我就吃长的,有两根就行。”说完王虹雯把半截短的油条放进了筐里,然后又挑了一根长的,她开始慢慢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说:“你看长的,里面像吹了气一样,泡泡松松的,多好吃啊!”
鲍明芳一边听着,一边暗地里咬牙切齿,她心里恨死油条西施了,觉得是油条西施故意没有把炸油条的诀窍告诉自己。
等鲍明芳跟鲍伯庆两人离开了餐厅,这时房间里只剩下王虹雯和鲍伯伦,王虹雯对鲍伯伦说:“我们的大奥药业现在发展不错,我觉得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提上日程了。”
鲍伯伦对王虹雯笑着说:“妈你就别操这心吧,会安排好的。”
王虹雯笑着对鲍伯伦说:“实际上你现在是面对两个女人,觉得你应该会考虑成熟的。”
鲍伯伦疑惑地看着王虹雯说:“妈,怎么是两个女人?”
王虹雯说:“袁小琳是你的初恋情人,但是陈博士将是你的事业伴侣。陈博士对你的事业乃至对大奥药业的整个发展,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鲍伯伦有点生气地对王虹雯说:“妈!你想想看,我和袁小琳是患难夫妻啊,我们俩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儿子。而且袁小琳现在又找回来了,我难道还能有别的选择吗?你千万别这么说了。”
欧慧君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洗着手,一个小朋友跑进了欧慧君的房间,她大声地对欧慧君说:“欧司令,我们的闹钟,怎么又变回去了,就只有一只小鸟报时了,昨天还有三只呢。”
欧慧君连忙牵着小朋友的手,跑进了大厅,但是布谷鸟已经报完时躲进了钟的肚子里,小朋友说:“欧司令,现在布谷鸟回家睡觉了,门已经关上了,我们看不见布谷鸟了,但是刚才确实只有一只鸟出来报时,不相信你可以问问别的小朋友。”
别的小朋友都对欧慧君说:“只有一只鸟,我们就是只看见一只鸟,昨天还有三只鸟了,难道他们都飞走了吗?”
有一个小朋友说:“不对,我看是有两只生病了,今天没有出来。”
还有一个小朋友说:“以前就是只有一只鸟报时的,难道那两只鸟是后面飞进来的吗?他们以前出去玩去了吗?”
一个小朋友争辩着说:“不是的,本来就有三只鸟在里面,是有两只一直在睡觉,在休息呀!今天那两只又病了,又回家休息了,所以我们只能看见一只鸟。”小朋友喋喋不休地争论着,最后他们只能问欧慧君说:“欧司令,你能不能把这只钟取下来,我们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有两只鸟在休息?”
欧慧君听得一头雾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有布谷鸟报时的钟,前段时间是一只,后来成了三只,现在又变回一只了。她也是一头雾水,于是她把袖子一挽,说:“搬把椅子来,我上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欧慧君踩着椅子就爬了上去,但是钟挂得实在太高,欧慧君几次踮起脚来都没有能碰到。
小朋友连忙喊道:“欧司令!欧司令!不行不行,你会摔倒的啊!”几个小朋友,跑向了欧小爸的房间,想去叫欧小爸来。
小朋友走进欧小爸的房间,小爸还在睡觉,小朋友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通,欧小爸好像完全不在意,小朋友有点着急地问欧小爸:“小爸,你是不是在听我说话?”
欧小爸说:“是的!”
小朋友着急地告诉小爸:“欧司令在爬高,很危险!怕摔倒,你快去看看吧!”欧小爸一听这话,连忙掀开被子,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欧小爸跑到了大厅,孩子们一下都围了过来,欧小爸对欧慧君说:“你快下来,我来取,大家别急,我上去看看布谷鸟是不是在睡觉啊?“说完欧小爸拿了两把椅子,他自己站了上去。他在钟的上面装作东瞧瞧西瞧瞧,把那个布谷鸟进出的门轻轻地推开了一道缝,然后他说:“大家千万别吵了,有两只小布谷鸟正在里面睡觉呢!”
欧慧君于是对着小朋友们轻轻说:“安静!”
欧小爸从椅子上下来了,他对小朋友说:“这段时间两只鸟都在养病,大家说话一定要安静,安静,否则的话,你们就永远只能看见一只鸟了。”
小朋友们开始轻声地说:“那下次我们都不能大声说话了。”
欧小爸说:“是的,我们都不能大声说话。”
小朋友们又问:“那我们唱歌呢?”
欧小爸说:“唱歌没关系,因为布谷鸟也喜欢听歌。”
小朋友又问道:“我们唱歌,那两只睡着的布谷鸟会醒过来吗?”
欧小爸说:“会醒的,他们听见你们唱歌,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
鲍明芳忐忑地拿着油条,走进巡捕房。张天宇和王探员都在上班,鲍明芳不敢正眼看王探员和张天宇。她对王探员说:“试试我今天炸的油条,这有长的和短的两种,看你们喜欢吃哪一种?”
王探员连忙接过油条,鲍明芳说:“这还有豆浆啊。”
王探员笑嬉嬉地边吃边评论:“我觉得这长的油条和短的油条都好吃,味道都不错。”
鲍明芳连忙高兴地说:“是吗?你觉得都好吧?”
王探员一边吃油条,一边嘴里呜呜地说着:“嗯,是的,我觉得都好。”
张天宇接过王探员的话说:“你呀,不花钱的就都好吃。”张天宇回过头来对鲍明芳说:“你是想让我说真话,还是想让我说假话?”
鲍明芳说:“当然是真话啦。”
张天宇说:“我觉得吧,这长的好吃,酥脆可口;短的变了味,有一点硬。这长的也是你炸的吗?”张天宇将信将疑地问鲍明芳。
鲍明芳连忙回答说:“是啊,是啊!”
王探员说:“这长的确实好吃一些,但是我觉得短的也不错,是不是以后我每天都有油条吃了?”
鲍明芳对二位说:“只要你们喜欢吃,我天天会给你们送油条来。”
王探员乐得合不拢嘴:“那太好了,我就喜欢吃你的油条。”
张静安和梁助理垂头丧气地推着自行车回到了大奥药业的大门口。张静安说:“我真的马不停蹄转了一大圈,至少找了十多个油条摊,就是看不见那个被你赶走的女孩。”
梁助理说:“我也转了一大圈,也没歇着,整个上海的油条摊可能被我俩都跑遍了,她说不定不是炸油条的,炸油饼呢?炸春卷的都有可能啊。”
张静安有点气愤地对梁助理说:“你说话有点谱好不好?那炸春卷,炸油饼的上海还有多少家?我们又得重新找啊!”
梁助理说:“反正,油炸的不都是一个味道嘛,你想想看炸油条炸春卷炸油饼有什么区别啊?”
张静安说:“那就麻烦了,上海每一家早餐店,我们都得跑一遍吧?”
梁助理说:“别说了,别说了,现在还没吃早饭啊!”说完两人一块停好了自行车,走进了鲍家宅院。
张静安和梁助理坐在餐厅里吃着早餐,张静安对梁助理说:“这油条,是买的还是芳芳炸的?”
梁助理说:“最开始我记得是买的,后来不是芳芳学会炸油条吗?她又自个炸去了,说不定这油条是她自己做的。”
张静安说:“那我们也可以问问芳芳是在哪卖的油条啊!”
正说着话,鲍明芳垂头丧气地走进了餐厅,张静安急忙问鲍明芳说:“芳芳,你吃过早餐没有?”
芳芳说:“我吃过了,我吃过才出门的。”
张静安对芳芳说:“这个油条,是你买的还是你炸的?”
鲍明芳一听张静安这么问,她心里就不乐意了,瞪着眼睛叉着腰对张静安说:“难道你不相信我会炸油条吗?”
张静安连忙说:“嗯,我知道你学会炸油条了,不过我想问,你上次买油条是在哪个摊档上买的?”
鲍明芳越听越来气,她对张静安叫道:“我的油条不够好吧,难道你还想去买人家的油条是吗?”
梁助理连忙站起来对鲍明芳说:“芳芳,你的油条我们觉得很好吃,你炸的油条很不错,但是我们想找一个人。”
芳芳冷笑着说:“是想找炸油条的人吧?”
张静安连忙笑了,说:“是的,是的,我们就想找那个炸油条的人,是不是个女孩啊?”
鲍明芳大吼一声:“休想!”然后咯噔咯噔上了楼,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把房门重重地带上。留下张静安和梁助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激怒了大小姐。
他俩刚坐下,鲍伯伦走了出来。鲍伯伦走进餐厅,看见张静安和梁助理两人在心安理得吃着早餐,他就上前问道:“你们呀,看样子今天早上又没找到人。”
张静安张口结舌地说:“是的。是的,我们找了一大圈还是没看见。”
鲍伯伦踢了一脚椅子,吓得张静安蹦了起来,鲍伯伦说:“明天再找不到就不要吃早餐了。”
梁助理吓得紧张地说:“好的好的,明天我们争取找到。”梁助理此时觉得自己就像一颗小卒子,只要大帅一不小心把自己摔了出去,自己辛辛苦苦奋斗这些年就前功尽弃了。他对自己的粗心造成的后果非常地懊悔,他知道这次关键问题是出在自己这次没有揣摸对老板的心思。
第二天清晨,梁助理和张静安推着自行车在大门口的一棵大树后面,等着鲍明芳的小轿车出来,一会儿鲍明芳发动汽车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张静安对梁助理说:“来了,准备!”
鲍明芳的车加着油,一会儿快速地冲出了大门,张静安和梁助理拼命地踩着自行车追着别克车。
拐过一个弯,张静安和梁助理就看不到鲍明芳的车了,张静安喘着粗气对梁助理说:“我们这两个轮子的怎么能跑过她四个轮子?”
梁助理指着一条空中飘着很多灰尘的路说:“我们走那一边!”于是两人又急忙踩着自行车奋力追了上去。
张静安和梁助理猛然看见了停在前面的别克车,两人急忙踩住了刹车,梁助理说:“她停了。”
只见鲍明芳又在找那位倒马桶的大嫂,让她去买油条。一会儿倒马桶的大嫂,给她拎了一袋油条来,递给了鲍明芳。鲍明芳开着车一溜烟地走了,这时候张静安和梁助理才从拐角的地方把车骑了出来。
欧慧君正在油条摊前紧张地忙碌着炸油条,张静安和梁助理两人眼睛一亮,齐声说:“终于找到了。”
梁助理炫耀着说:“我说了吧,是个炸油条的。”
张静安在一边讽刺着梁助理说:“还吹呢,你当初要是让她填了表,我们用得着忙乎这几天吗?”
张静安和梁助理推着自行车,站在买油条的队伍后面。欧慧君根本忙不过来,两人就把车摆好了,在旁边静静地等着,一位小朋友过来问:“你们是买油条的吗?”
张静安回答说:“不是的,我们想找你们的老板。”
小朋友回答说:“她不是我们老板,她是我们的欧司令。”
张静安疑惑地问:“司令?是孩子王吧?”
小朋友说:“反正是我们的头。”
油条已经卖完了,油条摊前的队伍也散了,张静安和梁助理走上前去,欧慧君正在收拾着炊具。欧慧君对张静安和梁助理说:“今天的油条卖完了,明天来吧!”
一个小朋友在旁边喊着说:“司令,他们是找你的,不是买油条的,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
张静安说:“啊,还记得我们吗?你曾经到我们大奥药业来面试过。”
欧慧君认出了梁助理和张静安,她说:“是的,上次不好意思,我炸完油条就直接去你们那儿了,一身油烟味道。”欧慧君一边说着一边用鼻子习惯性地闻了闻自己的两只手。她自嘲地对张静安和梁助理说:“我都烦这个味道,但是没办法,孩子们要吃饭。”
梁助理一脸地尴尬,张静安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欧慧君说:“上次我们有眼无珠,没有录取你。但是我们的老板希望你去上班,我们现在录取你,不知道晚不晚?”
欧慧君一听,把自己双手上的袖套摘下来往地上一扔,一蹦三尺高,大喊道:“真的吗,我可以去写字楼上班了吗?”
梁助理和张静安喜出望外地说:“是的是的,我们欢迎你去,我们老板欢迎你,我们满城找了你好几天了。”
欧慧君大声地对小朋友说:“你们听见了吗?人家可以录取我了,我欧司令要上班了。”欧慧君心里在想是妈妈在上天显灵了,是妈妈在保佑自己。
督军府的全体军官和士兵在督军府门前的操场分成各个小队,正在列队出操,整齐嘹亮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趁着晨雾欧小爸在督军府操场对面的一个两层的楼房上趴了下来,他的身旁放着一张军人的照片。
主席台督军带着军官们在台上站成一排。督军身穿制服,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队前。欧小爸的枪口准心瞄向了督军大人,他以为督军就是自己暗杀目标。准心里的督军的脸慢慢变成了马屠夫的脸庞,这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督军背着手在主席台上气宇轩昂地走来走去,显然他是这里的主宰。欧小爸的枪口跟随着督军晃动的大脑袋,只有等到督军大人安静下来,他才有开枪的机会。各个小队已经开始向督军大人所站的主席台前靠拢,列队。欧小爸的枪口不敢丝毫懈怠,它一直跟随着晃动的督军大人的脑袋。一会儿军队列队整齐,督军大人还在主席台上晃动着。就在这时,站在主席台后排的一位军官跑步走到了队列的主席台正前方,他以标准立正姿势站直了开始在队前训话。此时欧小爸看了看照片他才明白过来,自己要暗杀的是这位现在立定讲话的军官,而不是督军大人。他立马调转枪口,对准了正在训话的军官。正在训话的军官的脸庞变成了马屠夫的脸,欧小爸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正在训话的军官仰面倒了下去,他额头上的鲜血洒向了天空。队列一片混乱,欧小爸扔下手中的枪,迅速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