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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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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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风从海上来
作者:
梁奕
本章字数:
28698
更新时间:
2024-11-21

第三十七章

上海滩奇闻多冒险家乐园不虚传

妓女文盲小瘪三能聚钱财是大款

大奥药业濒颓败没了资金空周转

陈博士方显豪侠抵押祖屋救急难

鲍伯伦和张静安的未婚妻站在陈一欣的办公室里,看着欧慧君和张静安离去。鲍伯伦对张静安的未婚妻说:“对陈博士,你可要再做做她的工作,她对开掉欧小姐对我是有很大看法的。”

张静安的未婚妻对鲍伯伦说:“欧小姐确实很能干,她很卖命的,在这加班加点干了几十天。鲍总,你是不是很不喜欢她?”

鲍伯伦说:“她可能是我们这个公司任职最短的员工,事实证明,在公司刻苦勤奋是没有用的,有时候可能给公司造成的伤害会更大,我说不上不喜欢她,因为她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

张静安的未婚妻说:“像谁呀?”

鲍伯伦回答说:“袁小琳。”

张静安的未婚妻说:“是有点像,不过再像也没有用了,听张静安说可能以后我们再也看不到袁小琳小姐了。你看像张静安这样的职工对公司不会有任何伤害,但是也不会有很大的贡献。”

鲍伯伦傻笑着说:“不是什么袁小姐了,是黄太太,见不到也好,没有麻烦事。现在你不是在吃张静安的醋吧?”

张静安未婚妻说:“没有啊,他就是一个热心肠,谁都愿意帮!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一个人。”

鲍伯伦使劲地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不过张静安可是公司最好的职工,你可不要说他的坏话哦。”

张静安未婚妻说:“他就会拍马屁,听话,没有想法。”说完转身离开了窗户。

鲍伯伦转过身正色对张静安未婚妻说:“你不能这么说张静安,他是我在公司最信任的人,他不踏踏实实干活,我能信任他吗?真是妇道人家!”说完鲍伯伦拂袖而去。

梁助理约了杨威到上海妓院绣春楼见面,梁助理一进门就问妓院的老鸨:“杨会长来了没有?”

老鸨回答说:“杨会长,还没到啊,你是约了他吧?”

梁助理说:“是的,他肯定会来的。”话还没说完,梁助理自己的眼睛就往楼上的包间里瞟去。

老鸨心领神会地对梁助理说:“要不老板先到楼上玩玩,等杨会长来了,你们再聊吧?”

梁助理的腿已经往二楼上迈了,嘴上说:“好的好的,那我到楼上看看。”

老鸨跟着梁助理问:“老板有没有相好的?”

梁助理说:“没有,你给我介绍介绍你们这最好的。”

老鸨说:“好的!先生先去春色满园等吧,一会儿,我们绣春楼最漂亮的小红小姐就会来伺候老板的。”

欧慧君拎着自己的行囊狼狈地回到孤儿院的大门口,孤儿院草坪上的孩子们正在玩游戏,看到慧君回来,大家呼喊着奔跑过来,“欧司令!欧司令!好久没见你了,你都瘦了。”

还有小朋友在喊:“欧司令!欧司令!我们好想你的。”

还有小朋友在说话:“欧司令,欧司令,这次来了就不走了吧,明天我们一块去卖油条去。”

欧慧君望着身边的小朋友,眼里泪花打转,她说不出话来,使劲地跟孩子们点头,算是在答复孩子们。

孩子们抢过欧慧君的行囊,簇拥着欧慧君走向了孤儿院的小楼。

陈老伯在厨房里已经把菜都切好了,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觉得陈一欣快回家了,他打开厨房的小窗聆听着弄堂里的声音,果然弄堂里传来陈一欣自行车的铃铛声,陈老伯脸上浮出了笑容,连忙把油倒进锅里,把菜蔬“刺啦”的一声倒进了油锅里,开始炒起菜来。

欧慧君走进了欧小爸的房间,欧小爸端了一杯水递给欧慧君说:“回来就好,回家啦,你先坐下来歇歇。”

欧慧君坐在椅子上,轻啜了一口杯里的水,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噼里啪啦往下掉,她开始哭泣起来。欧小爸用手轻轻地拍着欧慧君说:“没关系,没关系,哭出来就好,怕什么,到了家我们照样有饭吃,今晚上我让食堂加一个菜,给你弄点好吃的去。”欧小爸话一说完,欧慧君哭得更伤心。慧君什么话也不说,就只会哭,一会儿,欧慧君趴在桌上哭累了,悄悄地睡着了,欧小爸忙从墙上拿下自己的衣服,给欧慧君轻轻地披上,欧慧君可能是这段时间睡眠太少的缘故,一放松,竟然开始长睡不起了。

欧小爸走出自己的房间,带上了房门,他想让欧慧君多睡一会儿。

一群小朋友嘴里喊着“欧司令”,从走廊里跑了过来,欧小爸连忙摇着手对小朋友轻声地制止道:“欧司令在睡觉,大家轻一点。”

孩子们一听欧司令在睡觉,大家都不敢吵闹了,安静了下来,大家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欧小爸的房门。

陈老伯的菜刚端上桌,陈一欣搛了一筷子就兴奋得大叫起来:“炒鳝糊!爸爸你做的菜就是好吃,素菜做出肉滋味,我看你去当厨子算了。”她大口大口美滋滋地吃起饭来,陈老伯看着女儿这般饿虎扑食的样子,就对陈一欣说:“看样子大奥药业的食堂办得不怎么样啊?”

陈一欣问陈老伯说:“为什么?”

陈老伯说:“我觉得你们的食堂可能没有什么油水,每天一下班回来,总是这样狼吞虎咽的,哪有一点淑女的样子,下次见到你们董事长,我要提提意见。”

陈一欣放下筷子,对陈老伯说:“爸,你别出洋相啊!我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吃得不多,一到晚上下班时就饿得不行。”

陈老伯说:“那你可以买些点心放在办公室的,下午上班的时候也可以补充一点呗!”

陈一欣点点头,说:“好的好的,明天我去买。”

陈老伯问陈一欣说:“给我说说公司的事行吗?今天什么情况?”

陈一欣有点不耐烦地回答陈老伯说:“爸,你呀,老是喜欢打听公司的事,你不是说这股东让你当你都不想当吗?每天回家下班你都得问,我跟你说算是泄露公司秘密吧?”

陈老伯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对陈一欣说:“别跟我来这一套啊,公司的股东还是我让给你的,不是我你这股东还当不了呢。”

陈一欣说:“老爸,你要记住,我们可是技术入股,这技术是我的。”

陈老伯说:“好的好的是你的,我不跟你抢,明天我去开个私人诊所,有人陪我聊天,不用麻烦你,说不定哪天你嫁了,我一个孤老头子呆在家里烦闷,不如去开个诊所,天天有人陪我说话。”

陈一欣听说他老爸要开诊所,高兴地放下筷子说:“哎,老爸,你这个主意好。你去开个诊所,一有事干,二有人说话,三还能挣点钱,多好的事啊,没想到你这个老郎中还可以发挥余热。”

梁助理光着身子搂着衣衫不整的小红说着话,他说:“你人长得漂亮,要是从良应该混得出来的,别老干这伺候男人的事,你可是吃青春饭,再过几年人老珠黄没人要了,你就挣不到钱了。”

小红说:“我也想洗脚上岸从良了,但是我一个农村女孩,没读过什么书,字也认不全,我怎么到十里洋场去混呢,最多去歌舞厅当舞女,还不如卖皮肉挣得多,他们说当舞女累死了。”

梁助理说:“你认为到十里洋场混,非得要认识字吗?我告诉你,我一个字不认识,我可以在上海最大的药业公司上班,而且做高管。”

小红坐直了腰,有点不相信梁助理,上下打量着梁助理说:“你真不认识字啊?”

梁助理说:“是啊!我也是从农村来的,在上海没有一个朋友熟人,靠自己独立奋斗,现在我挣得到钱了。”

小红非常羡慕地眼光看着梁助理说:“那你的故事就是一个励志故事啊,好感人啊!我一定要向你学习,那你怎么去应聘的?怎么提供你的文凭啊?”

梁助理说:“要是去应聘,上海估计没有一家公司会聘我的,我字都不认识,哪有文凭。”

陈老伯话题一转,连忙问:“那你最好告诉我一个时间,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个家?我要按照这个时间表去开诊所。”

陈一欣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对陈老伯说:“你看,又来了,下面是不是又要问到我什么时候嫁人了?什么时候离开家了?鲍家大少爷对我怎么样了?万变不离其宗,每天就是这个目的。”

陈老伯满脸笑容地对看着陈一欣说:“对,现在你没有竞争者了,袁小琳已经是黄太太了,整个上海滩都知道。你还不加点油啊?”

陈一欣对陈老伯说:“那我告诉你,他对我不好,今天让我生气了,我很烦,他无缘无故开掉了一个职工,他是个土包子,是一头犟驴,是一个军阀。”

陈老伯说:“我的天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呀?”

小红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本子,指着上面两个字给梁助理看,她说:“你认识这俩字吗?”

梁助理摇摇头,小红说:“这是我的名字,叫小红。”

梁助理嬉皮笑脸地在小红的脸上掐了一把说:‘我认识这张脸就行了,我不用认识本子上的你。“

小红又翻了两页,说:“这几个字你认识吧?”

梁助理说:“你考我,我跟你说了,我什么字都不认识。”

小红说:“那你在公司上班不认识字,怎么开展工作?”

梁助理说:“我不是也干了几年了吗?别看他们字认识一箩筐,脑袋没我好用,记性没我好,我呀拿了薪水还要挣他们的钱,从他们的口袋里偷钱,懂吗?他们认字再多,没用。”

小红说:“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你一个字不认识,怎么写报告啊?那你的老板知道吗?知道你不认识字吗?”

梁助理说:“别看那些老板有钱,他们都是傻瓜,我把他们骗得一愣一愣的,他要知道我不识字,早就把我开除了,这帮乌龟王八蛋,会有这么好吗?你不会识字,他白养你啊!”

小红崇拜地看着梁助理说:“那你能不能教我几招?”

梁助理说:“我可以教你啊,那我要问问你是不是可以免掉我的台费啊?两费相抵互不相欠。”

小红噘着嘴不高兴地说:“我那点钱都是皮肉钱,你还让我从良呢,这点小钱都不愿意给我,还说你挣了你老板很多钱。”

梁助理用手拍着小红的脸说:“逗你玩的,跟你开个玩笑。”然后从挂在墙上的衣服口袋里,拿出来几块鹰洋来,塞给小红说:“够不够啊?”

小红连忙说:“够了,客官你真大方,看样子,客官真是挣了大钱了。”

梁助理开导着小红说:“记住,我们这帮农家孩子到上海滩来混不容易,多长几个心眼,这上海滩就没好人,你要想混出来,你什么手段都得来,否则的话,你就一辈子做苦工,卖笑卖皮肉。不过我觉得你年纪轻轻嘛,还是应该有了钱去读点书,上正经班,嫁个好人。”

小红说:“我要赎身的话,需要一大笔钱,我赎不了,也读不了书。”

梁助理夸着海口说:“等我吧,多挣点钱来替你赎身好不好?”

小红说:“这话我听得多了,没有一个真正会来帮我的,再说你知道我是干嘛的?你帮我又得不到什么,那你凭什么为我赎身啊?”

梁助理说:“我帮你赎身,我俩可以不结婚,但是可以在一块呀!”

小红说:“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就很感谢了,不管怎么说,客官我都得谢谢你。”

欧小爸一边给欧慧君铺床,一边对欧慧君说:“我看你睡得很香,没叫醒你啊!这段时间是不是加班很累呀?”

欧慧君说:“这段时间确实很忙,没顾得上睡觉,所以我也不知怎么的,哭着哭着就睡了。”

欧小爸说:“我就不明白你这么给他们卖命,他们怎么还把你弄回家了?”

欧慧君说:“老板怪我把广告费花得太多,公司资金周转有点困难,他们担心会出乱子,所以让我先回家休息。”

欧小爸调侃着说:“什么,回家休息,我看就是开掉了。”

欧慧君说:“可能也是这个意思吧,不好明说,拐个弯呗!我的铺位你给我留着。”

欧小爸回头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到写字楼去上班不靠谱,这铺位永远给你留着,等你有一天嫁人了,这铺位我再安排他用。”

欧慧君说:“还是小爸对我好,早就给我想好我的退路了。”

欧小爸说:“上海滩不是那么容易混的,我看你就认命吧,当油条西施也挺好的,你的油条大家都爱吃,下次我们把油条生意做大一点,也可以养家糊口的。”

欧慧君说:“以后我就准备把油条摊位搬到甲鱼饭店里,帮他把油条摊上先开起来,这样让他跟孤儿院合作,双方生意都会好些。”

梁助理正在包间内跟小红说着话,老鸨跑上楼来在包间门外说话:“梁老板,刚才杨会长来了德律风,说今天他有点事来不了,明天上午他一大早可以过来。”

梁助理对老鸨说:“那你给他回话就说我明早上等他,今晚我就在这过夜了。”

陈老伯说:“这个人爱憎分明,有骨气,有勇气,有毅力,敢作敢当,是个大男人,顶天立地的大男人。”

陈一欣说:“爸!你就只看到他好的一面,他确实有很多优点,但是他的缺点也非常明显,他军阀作风,只要他认定的事,他就会坚决干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

陈老伯说:“我觉得你说的这些,恰恰是他的优点。”

陈一欣说:“爸,你也太男人味了,现在这个世界越来越男女平等,男人要尊重女人,一个公司没有民主,都是一言堂,搞家长作风,这个公司怎么能做大做强?美国的现代公司都是真正的股份制,我们的大奥药业,完全就是他鲍家的,哦,不是鲍家的,就是他鲍伯伦一个人的。他可以谁的意见都听不进去,你说我要嫁个这样的男人,以后不被他欺负吗?他根本不懂得尊重人啊!”

陈老伯说:“这个男人个性强一点,他也就体现在公司,体现在外面。在家里不一定,对家庭,对孩子,对老婆不一定,不信你试试啊!”

陈一欣说:“我才不试呢,我已经试过一次,差点被人骗了,这次可得小心点。”

陈老伯低着头一个人在偷笑着。

陈一欣上班看见桌上放了一个漂亮的大麻花礼盒,陈一欣就问张静安的未婚妻说:“这礼品是谁送的?”

张静安未婚妻说:“你看看,这天津大麻花,肯定是鲍总给你带来的。”

陈一欣笑着说:“这家伙也知道给人送礼啊!猫哭耗子。”

张静安未婚妻分析说:“别看鲍总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心还很细呢,刚才他给你送麻花的时候,当着我面故意把包装给扯开了。”

陈一欣把礼盒看了看,果然包装盒已经弄坏了,陈一欣就问:“为什么他要把包装搞坏呢?”

张静安的未婚妻说:“他说我把包装给扯了,就是要让陈博士自己吃,别又把这转送给人家了。”

陈一欣一听就笑了起来说:“这个土包子还真有点心。”

张静安的未婚妻又说:“鲍总还说他从天津回来的第一天,当天就应该把东西给你的,没想到出了意外,接着又忙着处理广告的事情,动了气,就耽误了几天,说这个天津麻花,也得趁早吃,走了油味道就差多了。”

陈一欣一听鲍伯伦这么细心地对待自己,心里早就乐开了怀,嘴上却说:“只怕是这个大麻花本来是准备送给黄太太的吧?不管他送给谁,既然送来了,我们就吃。”说完陈一欣拿出了麻花,掰断了几根,递给了张静安的未婚妻。

张静安的未婚妻一边吃着一边心有所悟地暗自笑了。

那位来自太湖的甲鱼师傅,正在帮欧慧君摆放物品,他们已经把油条摊开进了饭店里,欧慧君对甲鱼师傅说:“以后来吃饭的也可以吃油条,在这个饭店就餐三餐都可以卖油条了,这样,孤儿院的收入会更高一些。”

清晨,甲鱼饭店的大门口,薄雾还没有散去,欧慧君在一片“欧司令欧司令”的呼唤中,又在甲鱼饭店开始炸油条,街坊邻居热情地跟欧司令打招呼,欧慧君也热情地给大家回应着。鲍明芳的别克车每天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到了油条摊前,鲍明芳买油条的时候问欧慧君说:“你不是去大奥药业上班了吧!怎么又炸油条了?”

欧慧君:“大奥药业让回家休息,只能当油条西施了,可能这一辈子与大奥药业无缘,我就是当油条西施的命啊。”

鲍明芳说:“你在大奥药业进进出出,不知是有缘还是无缘,不过油条西施这名字挺好的,职业也挺好,我们大家都喜欢吃你的油条,就干这事啊,我们都会支持你。”

欧慧君心想杨威说得可能真是对的,自己就是那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孩,直到现在不管自己怎么左冲右突好像有一堵高高的墙总是把自己拦在命运出发前的地方。这一辈子可能真只能做个油条西施了,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在瞎忙乎,是不是应该安静下来踏踏实实地就炸油条啊?

杨威到了绣春楼的一楼大堂,老鸨连忙迎上前去说:“杨会长来了,你的朋友正在等你了。”

杨威问:“他昨晚没回?”

老鸨回答说:“是的,快起来了,我给你先沏壶茶,我这就告诉他去。”

果然没多久,梁助理穿戴整齐地走下楼来。

杨威调侃着梁助理说:“看样子我们梁总,越来越会挑地方见面了?”

梁助理说:“我不知道杨会长到达的准确时间,想边玩边等,所以就约了这个地方。”

杨会长说:“看样子玩爽了吧,那就说说事儿。”

梁助理对杨会长说:“我敢预言下个月大奥药业的销售量会翻上几番。”

杨会长一听梁助理说这个事情,连忙把嘴中的雪茄烟从嘴里拿了出来,急忙弯腰俯下身体朝向梁助理认真地问:“为什么?”

梁助理说:“你们看到了大奥药业这两个月已经投下了巨额广告吗?品牌战略规划会产生效果了,所以大奥药业销量从下个月开始,要翻上几番,大奥药业马上就会领军上海的医药界。”

杨会长说:“上次你还说大奥药业在瞎折腾,我也听小道消息说拿破仑为这个事发了脾气,把干活的人都炒掉了,大奥药业马上就要关门停产了,因为原材料的钱都没付,这是原材料提供商给我的消息,应该不会错吧!他们现在不给大奥药业供货了。”

梁助理说:“表面上确实是这么回事,你说的这些都没错,大奥药业把这两个月的现金流的百分之八十投放在广告上,所以各方面的资金都非常紧张,但是要货的订单马上会急速上升,可以说大奥药业的现金流将变成巨大的吸引力,谁不跟大奥药业合作,谁就会失去发财的机会,你说那些供货商欠他点钱算什么?等他们看到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时,他能不动心吗?”

陈一欣走进鲍伯伦的办公室,他对鲍伯伦说:“鲍总,你找我?”

鲍伯伦抬起头来说:“陈博士请坐,我想找你具体处置一下前期品牌战略规划的一些广告投放外联工作,精确的说是善后工作。现在看来欧慧君这个女孩还是很大气的,走得干脆,对个人问题看得很轻。”

陈一欣说:“这一点我们都注意到了,她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自己的去留,也没有半句牢骚,而是总在担心公司广告的效果和违约事宜,境界很高。”

杨威有点紧张地抱着双臂,手指头习惯地在鼻尖上摩挲着,这是他消除紧张的习惯动作。

他问:“你怎么敢确定大奥药业的销量马上就会快速上升呢?”

梁助理说:“因为我是参与者,就是我们两个人负责整个大奥药业的战略品牌推广方案的,从头到尾我都参与了,规划、设计、发布、执行。现在我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市场的反馈数据,应该说大奥药业的销量马上就会大幅度地上升。”

杨威冷笑着说:“你在中间挣了不少回扣吧?”

梁助理回答说:“确实,我挣了一点小钱,但这对大奥药业来说这算什么?九牛一毛。”

杨会长对梁助理说:“那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

梁助理回答说:“如果欧陆药业不跟上大奥药业的步伐,你们就会落后,而且不止落后一点,会落下一大截。”

杨威说:“那我想问你,我如果按大奥药业的做法来干,谁来策划?谁来执行?”

梁助理对杨威说:“还是我俩。我可以说服我的搭档,我们一块为你出力。”

杨威问:“哪位搭档?”

梁助理回答说:“就是搞方案的,她负责广告策划,我负责具体实施,有我们俩就够了。”

“那你俩要多少钱?”

梁助理回答说:“你开出的薪水必须能吸引我俩。”

杨威说:“没问题,是大奥药业的两倍。”

梁助理说:“不行,太少了,得有十倍。”

杨威说:“不可能这么高吧!凭什么?”

梁助理回答说:“凭我俩的经验,我们已经在大奥药业做过了这个案例,就用旧有的案例做,我相信欧陆药业也可以起来的。”梁助理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有筹码可以跟这位以前从不正眼看自己的老板开价了,对方越来越拿自己没办法了。不需要一个月,他就会完全同意自己的要求的。

鲍伯伦说:“欧小姐个人没事了,但是一些广告合同的变更和继续执行的问题需要你来跟。”

陈一欣说:“好的,你想让我怎么来做?”

鲍伯伦说:“能停的就尽量停,当然,如果要是违约的话,我们还是把合同执行完。但是请对方优先考虑延迟付款的问题,如果能延迟付款,我们还是可以把合同保留下来,也就是说只要没有诉讼,我们多加点息钱,也愿意把合同执行下去。”

杨威说:“你俩的薪水我考虑一下,我得看到大奥药业最终的销售效果,等有了效果,再来定吧。”

梁助理说:“不过不要等太久,否则的话,很多公司可能都会来挖墙脚的。”

杨威有点紧张地抱着双臂,手指头习惯地在鼻尖上摩挲着,他有点生气地问梁助理说:“你的翅膀还没长硬就来威胁我了。”

梁助理说:“不是的,不是我威胁你,大奥药业的销量如果上去了,你想想看会有多少公司去挖他的墙角,来找我们这些干活的,我对杨老板可是忠心耿耿的!”

杨威说:“那好吧,我尽快答复你。”然后杨威转过头来对老鸨说:“我们的梁总在这里消费多少?”

老鸨说:“今天我们的客官看中了我们的头牌了。”

杨威对梁助理说:“你行啊,品味越来越高了。”杨威掏出一叠钱,递给了老鸨说:“下次找个丑的给他。”结完帐,杨威和梁助理就离开了绣春楼。

鲍伯伦说:“我们确实资金非常紧张,工厂面临着随时停工的风险。”

陈一欣说:“是吗?有这么严重吗?”

鲍伯伦说:“我们已经拖了很多原材料的款,现在几个供应商联合起来抵制我们,说不给钱,不把前面的欠款付掉,原材料从今天开始就断我们的货,我们的生产材料只能维持三天了。”

陈一欣说:“没想到会这样,如果我们的生产跟不上去的话,就算是我们的广告效果显现了,但是没有产品,那这个广告就真是白打了。”

鲍伯伦说:“所以我现在最急的是要想办法去解决融资这个问题,融资成了公司最紧迫的问题,我必须找到一笔资金缓解我们燃眉之急。”

陈一欣说:“有眉目吗?”

鲍伯伦说:“各地的分销商会把一些欠款和销售款提前付给我们,可以周转两天,即使是这样,最多我们的产品也只能维持一个星期的生产,我们可能还需要找到更多的资金。”

陈一欣就在离开鲍伯伦办公室的时候转身来,回头对鲍伯伦说了一句:“谢谢你从天津那么大老远的地方带回来的麻花。”

鲍伯伦紧绷着的脸也放松起来,他问陈一欣说:“好吃吗?”

陈一欣回答说:“挺好吃的。”

鲍伯伦说:“你喜欢吃的话,我可以让天津的朋友每月都寄些过来。”

陈一欣听完鲍伯伦的话,心里像吃了蜜糖似的甜。她已经感觉得到鲍伯伦正在向自己的心扉走来,越来越近。虽然他也有过一场情感经历,但是这场情感甚至切割得比自己的还要干净。她庆幸自己的情感又要找回来了,自己不谙世事,在初恋的第一步就摔了一个大大的跟头,但是命运原谅了自己的错误,没有忘记自己。鲍伯伦正大步向自己走来,伸手可及,踏踏实实的。

鲍伯庆一人溜溜达达到了绣春楼,老鸨一看鲍伯庆来了,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她对二楼叫了一声:“小红接客!”鲍伯庆没有停留脚步,继续往二楼走了上去。

张静安正在安排一个工人把欧慧君办公室的德律风线接进陈一欣办公室。“怎么还装一台德律风?”张静安的未婚妻问。

“欧小姐走了以后,她这个德律风,一天到晚响个不停,都是报社来的德律风,现在这项善后工作归陈博士负责,我让师傅把德律风接到你们这来了。”

德律风线刚接通,德律风铃就响了起来,张静安未婚妻把话筒提了起来,递给陈一欣。陈一欣接过话筒问:“我是大奥药业,请问有什么事吗?”对方急急忙忙讲了一大堆话。陈一欣很冷静地回答对方说:“第一、合同我们打算执行下去;第二,如果要保证这个合同执行下去,我们现在的资金周转有点困难,想签一个补充协议延期付款,也就是合同广告发布完以后一个月内我们付款;第三,如果你们想诉诸法律,那可以,我们就现在就可以把广告停下来。你们先考虑一下吧!”

张静安的未婚妻听到陈一欣打完德律风,翘起大拇指,对陈一欣说:“有水平!不卑不亢。”

陈一欣对张静安的未婚妻说:“如果再有德律风来,我们回复所有的广告发布单位以及我们的欠款单位,我们都是用这三条回复对方,找我们要钱的,我们就说这三条,然后我会起草一个补充合同,都按统一的补充合同签,顺延付款。”

张静安的未婚妻说:“我明白了。”

鲍伯庆在包间里与妓女小红说着话,小红对鲍伯庆说:“你以前答应给我赎身的,还有没有戏啊?”

鲍伯庆说:“当然有啊!”

小红说:“你可别太晚了,今天上午还有一位老板愿意替我赎身呢。”

鲍伯庆不经意地问:“什么老板?有钱没钱啊?”

小红说:“人家有钱啊!”

鲍伯伦又问:“他是干哪一行的?”

小红说:“卖药的,卖西药的。”

鲍伯庆说:“那是同行啊,说不定有钱。”

鲍伯伦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上的通讯号码,用桌上的德律风四处打着借钱的德律风,但是看样子这钱真还不好借,他有点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他觉得这道难关可能比较难过,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度过眼下的难关。

鲍伯庆说:“他替你赎身他愿意娶你吗?”

小红摇了摇头说:“我不愿意嫁给他。”

鲍伯庆问:“为什么?”

“他没文化,不识字,连我小红两个名字都不认识,你说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发财的。”

鲍伯伦说:“那是继承了遗产吧?”

小红说:“什么遗产?他是一个乡下的,一个来上海滩闯荡,他跟我说他可有本事了,他不识字,但是骗得老板一愣一愣的。”

鲍伯庆笑着说:“弄了半天是个伙计。”

小红说:“虽然是伙计,但是老板的钱也被他弄得哗哗地流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没文化更可怕,好厉害的。他说他老板他们很有文化,就是没他聪明,没他记性好,老板的钱他都能够挣到手,可厉害了。”

陈一欣和陈老伯在家里吃饭,陈一欣严肃地对陈老伯说:“爸!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大奥药业现在碰上了资金周转困难,我想帮大奥药业度过这个难关。”

陈老伯问:“需要多少资金?”

“我知道大奥药业最多一两个月资金就会迅速回笼,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得见的,所以大少爷现在融资很难。我们不一样,因为鲍家对我们恩重如山。”

“我知道你就是不愿欠人情,你说怎么帮?”

“你不是说我们这片房子现在很抢手吗?已经涨过很多次价了,很多外国银行都想买我们的房。”

“我们这个位置很好,确实已经很多家找过我们了,你想把房子卖掉吗?”

“把房子卖掉,我俩睡马路上去啊?”

说得陈老伯笑了起来,陈老伯问:“那你说怎么办?”

陈一欣回答说:“把房子抵押掉,在当铺抵押,还可以赎回。”

陈老伯有点担忧地问:“有风险吗?这可是我父女俩唯一的财产了。”

陈一欣说:“不对,大奥药业才是我俩最后的依靠,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陈老伯说:“女儿啊,你对大奥药业有这样的认识,我太高兴了,老爸支持你啊!明天,我把房契给你,你去找个合适的当铺给它当了。”

鲍伯庆对小红开着玩笑说:“这嫖客啊,都喜欢骗良家妇女下水,劝红尘女子上岸的。老把戏,这个不识字的估计也是一个老嫖客。”

小红问鲍伯伦说:“倒是不少人劝我从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骗良家妇女下水?”

鲍伯庆说:“这是嫖客们的通病,都喜欢说这话。”

小红说:“那你怎么知道?”

鲍伯庆自嘲地说:“我就是一个老嫖客,我怎么不知道?”

小红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泪水都要流出来了,小红说:“你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鲍伯庆说:“那个不识字的家伙肯定不是一个好东西,可以骗他的老板,不识字却能骗住公司所有的人,他一定也会骗你的,你千万别相信他,他肯定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小红对鲍伯庆说:“好的,下次我当心点。”

鲍伯庆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哪个倒霉的老板竟请来一个这样的下三滥的家伙,不识字还尽弄他的钱,在外面说他的坏话,真够损的,有机会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个家伙。”

小红说:“好啊,如果下次他再来我会告诉你的。”

陈一欣抬着自行车出了客厅准备上班,陈老伯把房契交给了陈一欣。陈一欣谨慎地把房契收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陈老伯对陈一欣说:“这房子可值钱了,多押一点钱。“

陈一欣说:“我会货比三家的,你放心吧,大奥药业现在差钱,所以钱越多越好。”

陈老伯又问陈一欣说:“那我想问你,大奥药业那个厂房和那栋别墅也是很值钱的,他们想过没想过把房子也当了,可以变点钱出来的。”

陈一欣说:“他们的房子早就押了,工厂资金周转,有时资金量要得大,那房子押在银行,资金才玩得转。我们这小房子能押几个钱?大奥药业也确实没办法了。”

鲍伯庆在给杨威打德律风,他说:“杨会长啊,我们现在大奥药业碰上一点困难,资金周转有点麻烦,能不能借点钱给我们?”

杨威在德律风里说:“没问题,要多少?”

鲍伯庆说:“也不多,三个月十万,两分的息行吗?”

杨威回答说:“没问题,什么时候要啊?”

鲍伯庆说:“三天以后,你把钱给我准备齐了,我就不再找人家了。”

杨威在德律风里头说:“好的!没问题,不用找人家了,我给你包了。”

鲍伯庆高兴地对杨威说:“那就太谢谢啦!”说完鲍伯伦放下德律风就出去,准备找鲍伯伦,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陈一欣骑着自行车到了一家典当行,她问老板房子典当的情况说:“你们典当,可以抵押房子吗?”

典当行的老板说:“可以的,你带了房契吗?我想看看你的地段。”

陈一欣把房契递给了对方,对方说:“这房子,地段还不错,但是这价吧,我可能也不能给的太高。”

陈一欣说:“你能给多少吗?

对方回答:“三万!”

陈一欣摇了摇头说:“不是很合适,我再考虑考虑吧。”说完陈一欣收回了房契离开典当行。

鲍伯伦正在房间里一筹莫展,他放下话筒,看样子他这通德律风打来打去还没有一点希望,正在这时鲍伯庆兴高采烈地冲进了鲍伯伦的办公室,他对鲍伯伦说:“董事长!我有办法可以借到钱了。”

鲍伯伦立即来了精神,连忙问鲍伯庆:“请说,你从哪借到的?”

鲍伯庆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准备说出杨威的名字,他说:“一个老朋友。”

鲍伯伦又问:“这钱靠得住吗?”

鲍伯庆说:“肯定没问题,对方已经答应了,我后天就去取钱。”

鲍伯伦说话:“那就太好了,可帮了我们大奥药业的大忙了,你一定要把这个做成,万一搞砸了,如果我们又没找别人借钱,那可就惨了。”

鲍伯庆说:“放心吧,我这是第一次开口,他们同意了。”

鲍伯伦又问:“哪能借多少?”

鲍伯庆说:“十万以内都没问题。”

鲍伯伦说:“那就解决了大问题了,太好了,你这段时间就落实这个事了,别的都别管。”

杨威和张叶山在茶室里密谋着,谈笑着。张叶山说:“没想到黄啸林没有干掉鲍伯伦,搞垮大奥药业,大奥药业却被一个广告给做垮了,这可是前无古人的事啊!”

杨威说:“可能资金短缺,是大奥药业暂时出现的短板,如果他们缓不过这一口气来,大奥药业就会受到沉重的打击,他们的原材料维持不了两三天了。鲍伯庆在向我借钱了,我已经稳住了他,说多少钱都可以,他已经不准备找其他人借了,就专等我们的钱。”

“那你记住了,一定要答应这钱肯定有,肯定会给他。能拖上一天就是一天,想办法把大奥药业拖垮。”

“不过那位拿破仑的助理对我说,他们前期投的广告会马上产生效果,估计销量会成几倍地增长。”

张叶山将信将疑地问:“可能吗?我从没看过哪家公司这样投广告的,铺天盖地,都是大奥药业的广告,真是疯了。”

杨威说:“这就是梁助理和他的搭档两个人干的。什么品牌战略推广方案,这位梁助理还准备到我们公司帮我们做呢,开的价格不低,说他两人都跳槽过来。”

张叶山说:“那鲍伯伦愿意放他两人走吗?”

杨威说:“第一广告的效果还没有显现,梁助理说广告效果出来了,我可以高薪聘请他的;第二拿破仑已经左右不了他两人了,梁助理身在曹营心在汉,早就想到我们公司来任职,还有那个女孩已经被拿破仑开除了,因为她花了大奥药业太多的钱了。”

杨威的一席话说得张叶山哈哈大笑起来:“都说拿破仑肚量大,气量大,没想到被广告折腾成这样,还把人家给炒掉了。山不转水转嘛,我们想了多少办法想阻止大奥药业的发展,都成不了气候,说不定这个广告反过来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杨威说:“我已经发动了那些原材料提供商,告诉他们大奥药业已经不行了,没有钱周转,生产线马上停牌,工厂发不出薪水,原材料的款付不了,谁给他提供原材料,谁就死路一条。估计再拖上个十来天,即使大奥药业的广告品牌方案能成功,但是它没有产品,广告的投入也会打水漂的。大奥药业只要十多天没有钱支付,这些原材料提供商就会来大奥药业上门讨债并诉诸官司,我已经组织了一批人,他们会一同来大奥药业闹事的。”杨威在想终于又来了一次可以置对方于死地的机会,他曾经为自己年轻时轻率的决定以为可以在精神上轻易地击垮鲍伯伦无数次后悔过,没想到那一次自己给富家子的磨难历程最后成了一次锻剑的过程,只不过那口日见锋利的剑指向的总是自己。他眼看着拿破仑日益做大,自己不管怎么绞尽脑汁围追堵截都不曾使拿破仑的步履稍稍停歇。今天自己的机会再次降临,他必须好好把握,谨慎为之。

陈一欣又从另外一家典当行走了出来,她骑上自行车继续寻找下一家典当行,她想找到一家出价最高的,把房子抵押出去。

这回鲍伯伦的办公桌上的德律风终于响了,鲍伯伦高兴地拿起了话筒,没想到是楼上生产车间来的德律风,德律风里说:“鲍总,如果48个小时以内,原材料商再不能到位的话,我们的生产线就只能停下来了。”

鲍伯伦说:“我知道了,我正在想办法。”

一会儿德律风铃又响了,鲍伯伦拿起了话筒:“喂喂!是银行吗?”

德律风里回答说:“老板!我们是锅炉房,这煤马上就没了,再不拖煤来,锅炉就转不动了。”鲍伯伦心情沉重地挂上了德律风。

张静安隔着桌子对鲍伯伦说:“现在还有一个办法。能不能让我去找黄啸林去借点钱,他肯定会借的。”鲍伯伦一声不吭,只是双眼死盯着张静安的两眼,只把张静安看得心里发怵,张静安觉得形式不妙,转身就跑,嘴里还嚷着:“死要面子活受罪。”鲍伯伦气愤地拿起桌上的书本朝着张静安的背阴摔了过去。

鲍伯庆在苦苦地哀求杨威说:“杨会长,你答应我的钱已经过去一天了,你能不能今天给我凑齐啊?”

杨会长在德律风的另一头说:“没问题的,钱我想办法明天给你搞过来,好不好啊?先弄五万块钱。”

鲍伯庆说:“那就太感谢了,没有五万,两三万也行,先缓缓气吧!”

杨威在德律风里说:“放心吧,明天我给你准备好,你到我办公室来取就行。”这是杨威给大奥药业设计的第二个绞索,他无论如何都要留点希望给鲍家,让他们把欧陆药业的资金作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大奥药业在别的地方借不到资金,供货商第一根绞索在大奥药业内部一用劲,这里外两根绞索就可以同时勒紧,大奥药业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陈一欣在一家典当行。隔着高高的柜台,她把典当的现金装进了自己包里,她挺高兴的,然后她背着钱走出了典当行。看样子她今天当了一个不错的价格。

鲍伯庆在杨威的办公室门口焦急地踱着步,他不时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看样子,他在杨威的办公室门口已经等了很长时间,就是等不到杨威回来,鲍伯庆已经深深地失望了。

这次鲍伯伦推门进去的时候,鲍伯庆没有在看连环画,而是愁眉苦脸地坐着一筹莫展。鲍伯庆一看鲍伯伦就摆着手,不让鲍伯伦说话。鲍伯伦对鲍伯庆说:“你老晃手干啥?是不是,借款又泡汤了?”

鲍伯伦点着头说:“是的,是的,我都不愿提这茬事。”

鲍伯伦说:“你当面去见了没有?”

“我前天在他办公室站了一天,人都没见到。”

“你是找谁借钱?”

“别提了,别提了,说出来都丑。”

“这有什么丑的,我们互相交换一下信息,你让我掌握一下情况好不好?”

鲍伯庆说:“是杨威杨会长,他答应得好好的,即使在现在他接到我的德律风,他在德律风里还是说可以借,但是要晚一两天。”

鲍伯伦冷冷笑了两声说:“你真是啊,谁不好找,找杨威,他唯恐大奥药业不死,答应你是想稳住你,让你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马上想别的办法吧,千万别吊在他一棵树上了。”

鲍伯庆说:“德律风我们没有缴费,我们的德律风都停了,真的就是想找人借钱都没办法了,我再去财务室去看看,有没有回款?”

鲍伯伦说:“没有德律风就不办公了,你还有两条腿呢?”

鲍伯伦走在公司的走道里,突然电灯熄了,两旁办公室里面的工作人员传来一片呼声:“怎么没电了,停电?”鲍伯伦知道电费没交,最黑暗的时候到了,他内心里虽然焦虑万分,但是他面部表情依然坚定,目光依然犀利,他没有理会旁边办公室纷纷走出来的工作人员发出的议论声,径直走过走道,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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