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江女孩名为白玉玲,今年刚满22,从16岁起,便辍学在外打工。
家里人除了母亲李芳外,还有父亲白怀勇,以及弟弟白玉龙。
至于她为什么跳江,那就得从一场提亲说起。
一个月前,白玉玲身体不适,故休了几天小长假回老家休养。
正巧赶在她回家的第二天,同村有户人家家里老人过寿,便邀请了全村人一同去吃席。
那天白玉玲也跟着父母去了,不巧碰上她小学时期的一个同班同学。
正所谓女大十八变,白玉玲小时候营养不良,因此看着又黑又瘦,毫无存在感,但等到长大了,人长开了,不仅漂亮了许多,而且还带有一种天然的清纯。
这一次碰面,可把她那个小学同学迷得不行,第二天就直接带着家里长辈,一起去了白玉玲家里提亲。
对于自已这个同学,白玉玲不仅不喜欢,反而相当瞧不上。
先不说别的,首先这人啊长得那叫一个丑,歪鼻子斜眼睛的,个子不到1米6,体重却有190来斤,整个看起来就像个油腻的肉丸子。
当然,这还不是重点,其实让白玉玲最接受不了的,还是对方的人品。
打小学起,这人就不是啥好人,偷鸡摸狗、打架斗殴啥的样样齐全,甚至还有好几次偷看女生上厕所,实实在在的坏种一个,没有半分小学生该有的样子。
后来长大了,虽然白玉玲在吃席那天之前,就没和他再见过,但偶尔会从村里人,以及一些小学同学的嘴里,听到这家伙的事迹。
只能说简直了。
吃喝嫖赌抽那是一个不落,听说还因为QJ进去蹲过两年,最后要不是靠家里人拿钱平事,他还没这么快出来。
他身上诸如此类的事不止一件两件,可以说好事不做,坏事不断。
总之这种人就纯纯一个人渣败类,嫁给他无异于往火坑里跳。
可尽管白玉玲坚决不同意对方的提亲,但她父母却是一万个乐意,不为别的,只因为对方家里有钱,光是彩礼就愿意拿出25万来。
要知道25万的彩礼,别说他们这个小村庄了,就算放到城里都不是一笔小数目,白怀勇两口子养了白玉玲这么多年,可不就盼着这一天嘛。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有钱人家,他们压根就不在意对方是怎样的人,只想赶紧把人嫁出去,好拿着钱给儿子在城里买房。
白玉玲是拼了命的反抗,但都无济于事,有次她本想趁着夜色逃离,结果被父母发现,竟直接被抓回来强行锁在了家里。
打那之后,白怀勇和李芳就不断的对白玉玲施压,软的不行就上手来硬的,反正就一句话,这个婚是非结不可。
然而白玉玲始终誓死不从,整整大半个月下来,两口子用尽了各种法子折腾她都没用,直到有天晚上,白玉玲的那个同学醉醺醺的找上门来。
那家伙借着酒劲,一进门就闹着要和白玉玲洞房,说什么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彩礼立马到位。
白怀勇一家子本不想那么轻易把女儿交给他,结果一听到彩礼两个字,态度瞬间就变了。
非但不阻止不说,还主动打开门锁把人放进白玉玲的房里……
“唉,那一晚,小半个村子都能听到玉玲那丫头的惨叫声,足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后来我们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起床打着劝一劝的想法,一同去了他们家,没想到的是,咱们刚到他们家门口,还没来得及喊门,玉玲丫头就从屋里冲出来了。”
“她当时衣衫不整,见到我们也没打招呼,直直的就朝马尾江的方向奔,等我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人都已经快没影了。”
“后面白怀勇一家子也跟着追出来,我们一大群人赶紧去撵,没想到玉玲那丫头平时看起来娇娇滴滴的,那晚速度却是贼快。”
“咱们一路追出两里地都没追上,最后一直追到马尾江,玉玲丫头就……”
说到这里,白安国摇摇头,一阵叹息。
后面的事不用他说,柳城也知道了。
他的脸上已没了笑意,只剩下一片冰冷。
“早就听闻白家村家家户户沾亲带故,彼此间相当团结,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白安国自然听出话里的嘲讽意味。
他苦笑一声:“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一开始我也不好干涉,等到后面想要挽救,已经没机会了。”
柳城目光望向江流,嘴角一勾:“白村长,那你可知,或许要不了多久,你们整个白家村都将陷入巨大的麻烦中。”
“搞不好,到时候你们村连个吃席的人都不剩。”
白安国一愣:“什么意思?”
柳城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怨死的亡人,往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复仇,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在她眼里,也是复仇的对象。”
白安国一听,顿时急了:“怎么可能,咱们啥也没做啊,就算复仇,那也应该找她的家人和那个畜生才是!”
“就因为你们什么都没做!”
柳城目光严厉的盯着他。
“有道是,视而不见者,亦是同罪。”
“当然,这句话可能太过极端,但不得不说的是,如你们这般明明知晓,却任由惨剧发生的做法,从某种角度来说,你们同样算作帮凶。”
柳城似笑非笑道:“你也别觉得委屈,毕竟凶魂怨鬼不论生前如何,死后的负面情绪都会无限放大,她怎样看待你们,得是她说了算,没有道理可言。”
白安国理解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沉默半晌,然后向着柳城深深鞠上一躬:“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请小柳先生救救我们白家村。”
他没有怀疑柳城的话,又或者说,他信任的是青柳园。
“是吗?”柳城又点上一根烟:“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直说了,要对付她不是没有办法,我这里有个方案,你可以听听。”
“你请说。”
“想必你也清楚,河中立尸因怨而生,想要处理,因此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平怨。”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道理,白村长懂吧?”
白安国眼皮一跳:“你是说……”
他隐约明白了柳城的意思,但不敢说出口。
柳城见他这样,面色玩味起来:“害人偿命,天经地义,几个渣子的命和整个村子比,孰轻孰重,白村长应当拎得清吧。”
“这可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了。”
这根本不需要犹豫,白安国当即咬牙道:“一切,全听小柳先生做主。”
“很好。”柳城满意的点点头:“接下来你先去准备一些东西。”
“首先要鸡冠血一两,鸡得是三年以上的花公鸡,性子要凶狠。”
“然后准备一盆黑狗血和柳枝编成的绳子,狗要无丁点杂色,柳枝取新生无节的。”
“最后再找一张网和一个碗,网要麻绳的那种,碗随意,只要不是木碗就好。”
“哦,对了,香蜡钱纸啥的也整些。”
柳城每说一样,白安国就拿手机记住,确定无误后,便唤来自已的儿子,让他赶紧去准备。
等白云耀走后,白安国问道:“小柳先生,接下来怎么做?”
柳城望着不远处的人群,突然问道:“白玉玲的父亲和弟弟在现场吗?”
“好像没在,我去问问。”
白安国跑去找一个村民问了嘴,然后又折返回来:“一开始在的,后来李芳跳江,他们爷俩被吓着,就先回去了。”
“让人把他们带过来。”顿了顿,柳城补了一句:“必须带来。”
他叼着烟,微眯着眼:“今晚就先以他们作饵,引白玉玲主动现身,我和她聊聊。”
“聊得好,皆大欢喜,聊不好……后果你自个儿清楚。”
白安国心里猛然一跳,却不敢多说什么,回应一声后,转身就招呼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朝村子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