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国与西王国之间的事态持续发酵,但并没有影响到具体的王国机构,比如青云仙宗、以及各宗门的日常运转机制。
青云仙宗廷尉部既往如常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项案件的审查,面面对范鸿等人的无头案,让其部门首长凝珩颇为烦闷。
一来迟迟没有新的证据,这就会导致无论是民众还是官方对她的工作水平问题,提出质疑,因为有了前前任金舟侯的光环,她的压力可以用亚历山大来形容。
其二,余辰又被战事牵扯,对方又不是自已什么人,严格的说连朋友都算不上,总不能一再而再的麻烦,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她已于前几日去了平天府,范家;接着又去了武城府、姚家,但都是一无所获,接着第二次去了颐通府。
自从颐通府花镇通奇迹活着,又离奇被人暗害,简直是惨绝人寰的命运。
而原家主花同步早已是身死道消,现在成为家主的则是花建弼。
府内早已恢复往日里的宁静,凉亭上,溪水旁,奇峰怪石的假山,绝世美人儿花夕墨,招待了这位同样有倾城容貌的廷尉司副司长,凝珩。
二人闲聊片刻,从花镇通的过往,又到花同步的往日,大致上并没有任何的线索,唯一的线索花世安,现在也没有什么参考的价值。
面对这样的结果,凝珩内心是觉得不出意外这个案子是要成为一桩无头公案了。
她朱唇微动,轻轻叹气:“哎,原本想要金舟侯出山,不过好像他也没有办法,看来是没有头绪了。”
花夕墨端着优雅的坐姿,安慰道:“俗话说成事在磨,也不要这么着急的,不过呢,话又说回来,倒是听说大快人心,坊间里都传闻说没杀错人,呵呵!”
凝珩微微一笑,只是嘴角弯到一定程度就僵住了,她心里微微一愣,这话为何如此耳熟?
一段光影在脑海中重现,这不正是前几日在金舟府内余辰说的话?
她清澈的瞳子微微一缩,一不小心的把水果掉在了身上,哎呦一声,赶紧起来。
花夕墨从怀里拿出手帕,正要代劳擦拭,凝珩拿了过来:“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已来就行!”不仅擦拭了身上,还顺手抹了抹嫣红的朱唇。
懵懵一怔,凝珩有些宕机了!
说来也是巧合,就在第一次上门的时候,也是因为说话太快喝茶的时候不小心呛到了,花夕墨拿着手帕给她,所以当日在停尸房内,余辰拿出来的手帕就觉得很熟悉的味道,只不过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
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花夕墨原来也是余辰的女人!
这太令人意外了!倒不是她对余辰有什么其他想法,而是有关于这两人在她交流过的人中、根本就没有关乎二人之间的任何轶事,这难道不奇怪吗?
她可是个老廷尉了!具有非常敏锐的洞察力。
凝珩有了另外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金舟侯隐藏的这么深,那么范鸿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他做的呢?
这就是刹那之间的走神,回过神来,再次擦拭了一下朱唇,将手帕放在了桌上,随口道:“你用的什么香水,很淡很淡,却特别的好闻。”
花夕墨微微一愣道:“有么?大概是花粉的味道吧。”
凝珩点了点头微笑着接上了刚才的话题:“你说得对,排除国家律法,这或许是属于正义的行为。”
就这个话题,也没有什么可聊的,二人又说到了夜阑,例如什么被王上一拖二的赐婚,凝珩刻意的观察了花夕墨的神情。
她心里微微不可思议,对方就好像听到一个非常正常的事情。
于是呢凝珩开玩笑的说:“你也没嫁人,又长的这么漂亮,金舟侯难道没有看上你?”
花夕墨惭愧笑了笑:“人家哪能看上我呢,司长您可真会乱点鸳鸯谱!”
两个女人一台戏,说到这种话题自然是春风拂面笑迎桃花。
末了,总之是什么结果都没有,从颐通府出来的凝珩甚至怀疑是自已想多了。
但又扪心自问,这世间会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存在于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身上呢?
最后她摇了摇头,而与此同时从府门走入府内的花夕墨微微蹙眉,似乎在想着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很快,经过颐通府一行,廷尉司副司长兼青云仙宗廷尉部部长的凝珩,把余辰当做了嫌疑犯。
所以说人不能有污点,哪怕一张白纸上有其细不可查的黑点,人们也会刻意的观察一二。
这就好比虽然远在东城郡的拓跋勇,他清理现场确实很干净,但也无法完全消除南宫天对他的怀疑态度。
于是在得到召回令之后,拓跋勇也不得不前往南岳王宫,做出一番合理的解释。
当然召回令说的很漂亮,就是配合调查,收集相关线索。
拓跋勇到达南岳王宫,面见了南宫天,并将当晚事情基本属实的说了一遍。
南宫天问他:“那你为何要人换上西王国的服装?”这很不合理,两国缔结合约,就不是敌我关系,如果没有发生摩擦,这种假想敌操练方式,难道不是别有用心?
拓跋勇早就做过功课,实际上在付诸行动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他说道:“确实想过这样不太妥当,不过仓库里也只有西王国的衣服,所以只让他们换了上半身,这样做个区分,结果...哎!”他非常自责地大叹了一口气,大有捶胸顿足的既视感。
南宫天看着他长大,在心里那早就当成了半个儿子,拓跋勇从小就刚猛,正义,所以这种缜密的套路,怎么看都不是他能够玩得来的。
周遭经过基本上和真相大差不离,唯一的偏差就是,把一场精心准备的谋划,解释成了误会,好像怎么说都也挺符合逻辑。
南宫天也叹了一口气,看来南王国的气运差了点!这让他心情很不好,摆了摆手道:“行吧,你就暂且退下,后面廷尉司也是要有些记录,你好好配合。”
拓跋勇心中大喜,看来这件事就应该结束了!他抱了抱拳没有任何隐瞒道:“王上,我想去看看王女,多日不见,不知她是否安好?”
南宫天点了点头,这也应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若是他完全不提,或者从此只关心仕途,那他就是个无情的人。
“去吧!”南宫天继续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