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抓紧时间,夏沫染都没有仔细查看,赶紧拍照保存,发送给白风折的账户。再把一切都恢复原状。
(这些资料对你有用吗?)
白风折那边收到就开始查看,没想到夏沫染的动作这么利落,回复(有用的,这些都是关于当年贪污受贿的东西……)
(那就好。)
夏沫染放心的躺在休息间,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很到位了,能够起到帮助白风折的功劳。
白风折感谢她,同时,也说自己取得了宫宁的信任。
这样说还是简单的,其实,宫宁已经对他死心塌地,说一不二,毕竟在她的心里,已经是白风折的人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下一步计划了?你有想到该怎么做吗?”
有些事要在电话里才说的明白,夏沫染特意跑出去给白风折打过去。
白风折胸有成竹,淡定的回复,“我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了解,知道宫家最近要参加一个竞标,是很重要的政府项目,我决定把他们的标书换掉,不让这个项目落到宫家的手上。”
这一招就很毒了。
谁都知道,宫家几乎就是靠着政府的项目发家的,如果失败一次,建立起来的信誉就会受到影响,再想接到下一次就会很难。
而白风折,就是要让宫家渐渐落败。
如同当初白家在他们手上落败一样。
这一开始只是试水,只要把宫宁牢牢的控制住,宫家,绝对逃不过这一场浩劫。
夏沫染没有对宫家的任何同情,只是觉得解气,能看到白风折亲自报复,也觉得很是欣慰,“白风折,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把那些人都踩在脚下。”
白风折‘嗯’了一声。
不过因为还在担心着她,倒是没有多大的激动。
他就像是一条暗处吐着杏子的毒蛇,随时准备给敌人来上一击。
然而,即使心里有着深仇大恨,面对夏沫染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柔软,毕竟,差点就为了她甘愿放弃所有复仇的计划。
“你……现在还好吗?”
夏沫染愣了一下,告诉他一个决定,“我没事。不过,这个孩子,留不住的。”
是仔细想过许多种可能,才做出的决定,夏沫染真的不能保证能够给它带来正常的生活,所以,更希望它能够‘意外’消失,喝酒之前,都是犹豫了一会儿的。
思来想去,还是不能自私的决定什么。
跟着自己这样的母亲。
难保孩子以后懂事了,会心生怨恨。
白风折不觉得她的决定残忍,夏沫染自己面对的,就已经很残忍,如果要带着孩子一起受苦,倒不如……
“如果你需要帮助,一定要和我开口。”最后,白风折只是这样说,希望她能给予自己更多一点的信赖。
“谢谢你,白风折。”
夏沫染深呼吸一口气,不想让话题再围绕和孩子有关的,很好奇他是怎么拿下宫宁的。
宫宁虽然对白风折有感情,但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欺骗的人物,有自己的理智。
白风折不打算和她说太多,有一些阴暗的部分,能隐瞒便隐瞒,到最后,只是道,“她毕竟,对我还有感情,我只是对她好了一点,她就想要和我在一起了。但是我没有轻易答应。”
夏沫染听得津津有味,有些细节没有去探听,知道白风折有自己的手段。
“那我不跟你多说了,我现在还在傅信言的公司,他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好。”
白风折答应,又轻声嘱咐,“你自己小心。”
挂断电话,夏沫染回到休息间,本来清醒的,但躺了一会儿,心情沉重,酒精又开始上头。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夏沫染觉得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也不配当这个母亲,可是,这一切,又能怪得了她吗?
从一开始,夏沫染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傅信言的时候,他就只知道迁怒惩罚,毫无关注,一直到今日,夏沫染每天都会觉得有些不舒服,知道去医院的事情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理智的做出这个决定。
可心里的委屈还是不断的上涌。
傅信言结束会议回来,助理还把会议记录送上,但某人明显现在没有这个心情,去到休息间看看夏沫染的情况。
夏沫染已经委委屈屈的睡着了,身上裹着傅信言的外套,把它弄得皱巴巴的,像是一个哭累了睡过去的小孩子。
傅信言发出一声叹息。
真的是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闻到她身上的酒气,嫌弃,好在休息间里什么准备都有,直接把人抱起来,给她换了一件没有异味的衣服。
夏沫染其实是有感觉的,不过只很配合的伸伸手,真像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
傅信言嫌弃极了,把人放回去的时候,却还是轻轻的。一个大写的口嫌体正直。
夏沫染被放回去还接着睡,抱着皱巴巴的外套,傅信言知道那件外套基本已经废了,揉了揉额角,准备出去看会议记录,还要处理几份合同。
“傅信言……”
听见夏沫染又嘟嘟囔囔的,傅信言臭着脸,却还是回头,“还要说什么?等我处理完了再回家。”
“汤,别忘了汤,凉了不好喝。”
傅信言:“……”
把休息室的门关起来,拎着打包的汤盒坐到了办公桌前。
汤还是温热的,正好入口,傅信言闻到久违的味道,因为忙碌而被忽略,一直抽痛的胃部,好像已经得到了抚慰。
“怎么想起来特意去学校买?”
“嘁,想要提醒我那些过去?夏沫染,你还真是有心计。”
自言自语,傅信言面上不屑,嘲讽,拿着汤勺,一口一口倒是喝得很享受。
老汤记是他们大学时代里很受欢迎的地方,物美价廉,汤汤水水的又格外的有营养。
傅信言喝着,就想到了合影里的那天。
面上好像嘲讽不屑,其实心里,早就因为这一份汤,而变得有些柔软,甚至,对某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也有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小小疼惜。
不过,傅信言是绝对不会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