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看到院子前面有一块空地,别人家的地里郁郁葱葱,豆角茄子西红柿辣椒,什么都有,自家地里光秃秃一片。
“夏天快过去了,这是最后一茬了,等到秋天,我带你一块种白菜,白菜最耐吃了,抽空我带你去这里的菜市场看看,冬天到了,蔬菜种类少了,海产品可丰富着。”
各类食品供应逐渐充足,食品凭票供应退出了历史舞台,男人养家不符合她的心理预期,“你上过大学,可以去小学里当老师,有学历的可是稀缺人才。”
后世的老师也是很多人力荐的稳定工作,但是后世的人口出生率逐年下降,没有学生,老师这份工作谈何稳定?社会发展,思想解放促进了女性意识的觉醒。
如果她有一天不被爱了,也会义无反顾地离开。
“你不是训练很忙吗,怎么还有时间回来?”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沈竹正在伏案整理家中缺的东西,列一个清单,有时间出去一次性补充完整。
“我担心,有什么东西你搞不定。”纪衡弯腰将她困在自已怀里,若有若无的气息扫在沈竹耳侧,唇要贴不贴,气氛瞬间变得旖旎起来,沈竹招架不住。
脖颈痒痒的,她忽然抬起头来:“你干什么,不要打扰我。”一边手使劲推纪衡的头,纪衡好像对夫妻之间这些事无师自通了。
“既然我没说,就说明我都搞得定,怎么说我也开过饭店,不要太小瞧我。”她一指一指点在他身上,沈竹在模仿纪衡霸道的模样。
他低低笑了一声,眉眼如画,沈竹看呆了,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
“差点忘了,上午我做了几个糖饼,你试试好不好吃?”沈竹拿过来,急切地喂给他,一眨不眨,等着他的评价,“好吃,好像有桂花香,中午就吃的这个?”
“当然不是,楼下李政委家的嫂子炖了菜,我过去吃了一碗,你回来晚了,就只剩下这个了。”“嗯,我吃饭了。”
他临走捏了一把沈竹的脸,“什么毛病?”她摸着自已的脸,光滑,白嫩,肌肤吹弹可破。
沈竹忙活了半天,家门前的菜地全都种上了白菜种子,慢慢往回走,在浴室简单洗了个澡,其实就是几块板搭成的简易小格子,还四处透风。
她估计剩的几角糖饼纪衡吃不饱,趁时间还早,烙了几张大饼,简单做了个蛋花汤,厨房刚关火,嫂子给她分享了第一手八卦。
张军医勾搭有妇之夫,为了消除影响,被军队强制下放到地方,任命都下来了。
饭桌上静悄悄,纪衡心里藏着事,沈竹在生闷气,他莫不是在担心张军医,所以一言不发,一直到睡前,都没察觉到沈竹的情绪。
门被突然推开,“纪衡,你不能这么没良心,你对我爱搭不理,我才想要吸引你的注意,我们俩根本没发生什么,为什么突然把我调走?”
沈竹吓了一跳。
张军医靠关系当上军医,这里工作不多,但好巧不巧,她盯上了纪衡,单身男女,只要不是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了,自从沈竹出现,她心里越来越不平衡,行事也越来越不知分寸,最后酿成大错,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张军医,我们要走了,车已经在等着了。”
原来接她的车到了,张军医却不管不顾跑到这里发了一通疯。
张军医的大声叫嚷把附近的邻居都闹起来了,有的还披着衣服出来看热闹,被自家男人拽回去了,沈竹气死了,自顾自躺到床一侧,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老婆,要不要我暖脚?”纪衡刚才是在思考怎么招待爸妈,他们突然说要来看看儿媳妇,队伍上分的房子恐怕住不下五个人,却没成想张军医大闹了一通,看她了然于心的模样,应该已经知道张军医身上发生的事了,其实不关纪衡的事,刚想起来得解释清楚,好像有点晚了。
沈竹还是不理他,纪衡掀开被子下床,她心里堪比蘑菇云爆炸,好啊,好啊,这就不管她了,这个狗男人不踹留着过年吗!
她越想越气,猛地坐起来,却见他手上拿着一个人热水袋,径直放沈竹脚下,然后可怜巴巴看着她,沈竹简直气笑了,纪衡手底下的兵知道威武硬气的纪营长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吗?
“我爸妈说要来看看你,要不……让他们住招待所,你要实在生气,你就捶我两拳出出气。”
“我傻吗,你身上硬邦邦的,我要是这么干了,手得疼半天。”
沈竹瘫在床上,往床中间挪了挪,“不许上床,打地铺吧。”就作为惹到她的惩罚。
“那个热水袋没有套,烫,你小心点。”沈竹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外音,半夜脚冷的缩成一团,迷迷糊糊中感受到热源,一下子抱上去了。
“小没良心的,抓住一点就不理人。”
早上醒来,身旁已然没人,但被子里好像有余温。
张军医走前闹得,整个家属院都知道了,有人想看热闹,沈竹更要把日子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