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公司施行996,纺织厂下班时间足够早了,因此沈竹晚上有大把时间复习功课,一天,她三更半夜出来,瞥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瞬间警惕。
这次怕不是真的间谍,那人翻过了中间那堵高高的围墙,被墙那边的警卫抓住了?
前世沈竹身体原因,找了一个安保好的小区,宅在家里,看过不少外国间谍的新闻,从没想过她能碰上。
次日,她向国安局汇报了情况,希望军区大院加强戒备,80年代,中国正是改革开放初期阶段,国门大开,改革的春风吹遍中华大地,对中国虎视眈眈的外国间谍也渗透进来。
军区大院的防卫级别升级到最高,出入要经过严格的检查,与其一墙之隔的纺织厂家属院,紧张的气氛在蔓延,家家户户都接受了盘查,确保没有外来人员,男职工自发组织了夜间巡逻队。
纪爷爷让沈竹去军区大院住几天,担心她一个人在家有危险,一旦出事也不能及时发现。
她很惜命,绝对不能无缘无故惨死。
住进纪家后,纪衡天天接送她上下班,被人看见了,传言说她傍上了纪家,说她是童养媳,他一听就炸了,要出去跟人干仗。
沈竹每天夜里学习,没吃饭的时候就有点低血糖,头晕眼花,趴在桌上缓缓,幽幽地说:“谣言止于智者,嘴长在人家身上,你跟他打一架你就赢了?爷爷又得罚你,除非你明年也不想入伍了,是不是的,时间自会见证,莫不是你心虚了。”
“……”
头不晕了,但还是虚,“给我拿块糖。”
她拱在桌子上,一抬头对上了纪衡探究的眼神,“没见过人低血糖?”撇过头去,翻了个白眼。
“什么是低血糖?”
家里从未饿到过纪衡,他也不需要减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半大小子一顿饭能吃掉半盆米饭,她第一次来时,纪衡就添了七八碗饭,她瞧了瞧自已的肚子,再没添一碗饭。
“低血糖,通俗点说,就是没吃饱饭。”
他大概不能理解为什么不吃饱饭,“那就吃饱,我见过很多女孩吃很多都不胖的,你一点都不胖,不用饿自已的,那天晚上,你不是被我吓到了……”
“女孩子的事情少问。”
吃过晚饭,沈竹锁到房间专心复习,有人敲门,她打开房门,门边的柜子上放着一碗红糖水,左瞧右瞧没看到人,弟弟的心意她收下了。
次日一早,她准备出门,警卫员急匆匆进来,到厂里听人说才知道,凌晨抓住了一个人,已经交给国安局了。警卫员扑了个空,纪爷爷天还未亮就出去开会了,所以中午就两个人吃饭,可是,她没进过厨房,他也是。
这还是她第一次吃国营大食堂,她心里想着间谍的事,没吃多少,只记得味道很好。
纪爷爷回家说:“人抓住了,是个美国人,身份不详,因为抓到没多久,美方就来要人了,这事到这就结束了。”
这件事在纪衡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在爱国之心的照耀下,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树,中国早晚会强大起来,别人想做什么坏事,需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承担后果。
这天,一个人在军区大院前鬼鬼祟祟,被外出的纪衡注意到了,跟踪他到了一处民宅,他记住了这个地方,给警察通风报信,后续他就没关注了,因为纪爷爷带着他去拜访战友了。
坏人都被抓起来了,她也不好继续住在别人家里。
由于他的突出贡献,当地公安局给他送了一面锦旗。
沈竹纺织厂-家两点一线,下班回家,家门外站着四五个人,她和纪衡面面相觑,“介绍一下。
“宋舒怡,爷爷战友的孙女,来家住几天。”
“沈竹,我唯一的好朋友。”其余几人是看热闹的邻居。
现在到了饭点,他们怎么不回家吃饭呢,别指望她做饭,原来他是叫沈竹过去吃饭的,宋舒怡走在前面,时不时抬起那高傲的头颅瞥她一眼,她也不惯大小姐臭毛病,遂瞪回去。
纪衡像是没感受到这硝烟味似的,滔滔不绝,缺心眼子。
后来,他成长成铁骨铮铮的汉子,宋舒怡巴巴地贴上来,沈竹才了解到整个故事,宋舒怡的爸爸和纪衡的爸爸也是战友,宋舒怡是被富养长大的,纪衡从小就讨厌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摔倒了要哭半天,吃东西弄脏了裙子也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