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代,马大师考入了春城工学院地质系,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了苏省地质局,在那一干就是二十来年,专门从事地质调查和找矿工作,整天跟各种石头打交道,可谓是玩石头的行家。”
“进入80年代,咱们内地的珠宝市场开始复苏,马大师毅然放弃了稳定的国家单位工作,回到老家开了翡翠店,没几年就干成了当地最大的翡翠店,是当地公认的‘翡翠王’。”
“不到五十岁的翡翠王?难道是一群小混混跑到华山论贱,然后六个吊毛出来蒸‘武功天下第一’,最后被玩鸟残疾手艺人冲师逆徒杨大虾一嗓子给吓跑了。能称王称爸的咋着不也得六七十起步?”
最近熊横在N刷从红空那边传过来的《沙雕虾头侣》,千万别让他遇到姓“尹”的,否则有一个算一个,通通塞进粪坑里呛死。
“过了良久,眼上微觉有物触碰,她黑夜视物如同白昼,此时竟然不见一物,原来双眼被人用布蒙住了,随即感觉有人张臂抱住了自已。这人相抱之时,初时极为胆怯,后来渐渐放肆,渐渐大胆。”
“她惊骇无已,欲待张口而呼,苦于口舌难动,但觉那人以口相就,亲吻自已脸颊……”
嗯,姓欧阳的也通通干死,谁让他们没事乱点穴的。
“都翡翠王了,不会连二十万都拿不出来吧?”熊横道。
“钱,马大师自然是能拿的出来的,不过他觉得赌性太大,所以只是让那老缅放在店里代卖。”夏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道:“这就是那块大原石,黄白砂皮的,足足有四百多公斤重。”
懂了,原来马大师的名头就是这么来的啊。
只要我不开赌性高的原石,那我切涨的成功率就高。
就切一块切涨了,那我的成功率就是100%。
熊横接过照片,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把照片还给了夏建道:“怎么,你还专门给那石头照了相,难道你对它也有想法?”
“想法自然是有的。”
夏建看着手里的小照片,跟看什么绝世大美女似的:“不过,我买不起,想让村里人跟我合股,也没人愿意。不就是区区二十万块钱嘛,一家出一千,两百家也就能凑出来。”
“你甜蜜属赖克宝的吧?好大的蛤蟆气。”
熊横撇撇嘴,道:“你们村有甜蜜二百户吗?就算有,有几家能拿出一千块钱现金?咋不说一家一万,二十家就够了呢。”
“倪老板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参一股,入多少钱都可以,反正也是按比例分钱。据马大师估计,那是块紫罗兰翡翠,如果色带按他的预计入进去的话,那块石头价值少说能翻十倍。”夏建又蛊惑道。
“别,别叫我老板,担不起。”熊横连连摆手:“我就是一个小木匠,老板这个称呼,我可配不上。感谢夏老板给我发财的机会,可是我没钱了。要是有钱,高低我得参一股,给夏老板捧捧场。”
“倪老板谦虚了。”
夏建道:“在我们这,就是卖针头线脑的也是老板……”
“涨了涨了。”
“大涨啊。”
“阿狗,你发财了啊。”
“这下阿狗你有钱娶阿枝妹妹了。”
……
切石的那波人里面传来阵阵惊呼声,夏建也顾不上熊横了,分开人群挤了进去,熊横也赶紧跟上。只见人群里有个年轻小伙,死死的抱着两片切开的石头,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不错。”夏建接过石头,看了看:“糯种黄杨绿,要是里面的肉全是这种变现,少说能卖个大几百块钱,范阿狗,你小子运气真好。”
“你还不赶紧谢谢倪老板。”夏建把石头还给年轻小伙,然后指着熊横道:“倪老板攒了半天的运气,被你小子给截胡了。”
“谢谢倪老板。”
年轻小伙给熊横重重鞠了一躬,然后抱起石头跑了。
“艹……”
感觉错过了一个亿的熊老板,想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哈哈。”
夏建对气得腮帮子鼓鼓的熊横说道:“倪老板,我刚刚让你接着开,你不听我的,现在后悔了吧?没关系,现在还可以开,有范阿狗这个头,开石的好运气滚滚来,谁开都会涨,还都是大涨特涨。”
“涨你妹。”熊横气呼呼走了。
意难平的熊赌狗倒不是心疼扔进去的那几百块钱,主要是吧,抽卡抽不出来金色传说,他难受啊。
别人出个绿,让白到底的他更难受了。
跑到村外的池塘边,看了几个小时的老头钓鱼,心情才稍微平静一下,看看手腕上的破魔都手表,已经到晚饭点儿了,熊横刚好肚子也饿了,就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夏听荷家走。
到了夏家,李起明还在干活,而夏听荷的小女儿,刚满十八岁的夏晓红端着一个小碗站在李起明身边,时不时往他嘴里塞口菜。
看到熊横回来了,夏晓红赶紧放下碗,红着脸进屋了。
“师父,桃花运不浅呐。”
熊横自已去厨房盛了一大碗“盖浇饭”,然后捧着碗蹲在李起明身边,边吃边道:“你说我比你差哪了,我咋就不招女人稀罕呢?我比你年轻,比你长得高,比你白,比你身材好,比你有力气……”
“谁说你不招女人稀罕了。”
李起明放下手里的活,去水井边打了盆水,仔细地洗了洗手,然后也捧着碗蹲在熊横身边道:“夏婆婆不是挺稀罕你的吗?”
师父李起明这话,意有所指。
“进场”夏家以后,熊横就老老实实干了半天活,然后就跑去夏建家搞他的赌石大业去了。不干活就不干活吧,关键是他每天还到点准时回来跑人家老夏家吃住,吃饭还吃得比谁都多。
好在他吃肉只吃瘦肉不吃肥肉,要不然东家对他意见更大。
就这,冯老头都对着熊横拍了好几次桌子了,是夏老太的纵容才让熊横依然我行我素,变本加厉,无法无天。
“晓红妹妹。”熊横把碗里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放下碗,冲里面喊道:“麻烦过来,把碗给洗一下。”
夏晓红听话地跑出来,把熊横的碗筷拿进了厨房。
“这晓红同志不错。”熊横看着夏晓红的背影,道:“人长得虽然不咋地,个也不高,但脾气好,又能干,主要是腚还大,一看就是个能生儿子的。给我当个小师娘啥的,合适。”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李起明抄起筷子在熊横脑袋上“梆梆梆”就是几下:“人家小夏同志有未婚夫,过不了几个月就结婚了,未婚夫还是县里的干部子弟,你要是不想死,就管住你那张破嘴。”
“我管不住嘴,最多挨顿揍。”
熊横指了指李起明的裤裆,道:“某人要是管不住某个部位,那可就不是挨揍的问题了,搞不好会成为新华夏第一位公公。”
“你个没大没小的狗东西,怎么跟你师父说话呢?”李起明骂道。
“没大没小?”熊横贱笑道:“你不说夏老太对我有意思吗?那我受点委屈,给人夏老太当个小丈夫,你娶了夏晓红同志,成了夏老头的女婿,你该喊我啥?先喊句二老丈人我听听。”
“你甜蜜再满嘴喷粪,我真揍你了。”李起明脸一黑。
“我刚吃饱,你还吃着呢,说什么粪啊,师父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熊横嫌弃道:“我也就痛快痛快嘴,师父你老人家倒是不动嘴……额,也动嘴,我要是不回来,你俩都亲上了吧?”
“滚,你现在就给我滚,老子不想看到你。”李起明怒吼道。
“让谁滚呢,李同志?”
夏听荷和冯大栓老两口一前一后从外面进了院,夏听荷走在前面,阴阳怪气道:“你这小徒弟是懒了点,不听话了点,说话也气人了点,但师徒如父子,你个当父亲的,怎么能撵儿子走呢?”
“夏阿姨,你是我亲阿姨,不,你就是我亲妈。”熊横感动得热泪盈眶:“你要是不嫌弃我,往后我就是你亲儿子了,给你养老送终。”
冯大栓:一个亲爹,一个亲妈,那我走?
“小倪同志,今天又去开石头了?开出什么好东西了?拿出来让大伙开开眼呗。”冯大栓是个懂往人心口扎刀子的。
“那狥夏建就是个骗子,拿一堆破石头蛋子蒙老子钱。”熊横臊眉耷眼道:“能开出来好东西才怪,我再也不去他那上当受骗了。”
“每次回来你都是这么说滴。”
冯大栓无情地拆穿熊横:“可是睡一觉你就忘了,然后第二天醒来照样跟狗一样,撒着欢往夏建家跑,上赶着给人送钱。听说你已经扔进去好几百块钱了,有那钱,你买成肉吃,一年都吃不完。”
“就是。”夏听荷也道:“虽然夏建是我侄子,你是个外人,但我还是要劝劝你,别去他那开石头了。指望着开石头发大财,做梦。”
“今天范阿狗就开出来了个好东西,夏建说能卖好几千块钱。”
“他俩是一伙的,范阿狗就是夏建的托,这你都看不出来?”
冯大栓道:“包括你第一次开出来个能卖几十块钱的翡翠,那都是夏建那小子特意给你选的,就是钓你这条傻胖头鱼下的饵。”
“翡翠原石从老缅矿上到咱们内地,再到夏建手上,中间不知道过了多少道手,多少个行家都看过,还能轮得着你小子个外行捡漏?”
“神仙难断寸玉……”熊横拽了句行业术语。
“你个傻小子。”冯大栓道:“西瓜地里长不出东瓜,夏建拿一堆连翡翠原石都不是的石头蛋子蒙你个不懂行的,你能开出来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