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因为不能出门,就让老妇把他儿子带到庙中客房锁着。
“贫道作法外人不宜窥看,你且先回家中安心等消息,五日后才来接他。”温良估摸着系统现在好像有任务时限要求,于是找个理由打发走老妇,心中想的却是晚上找漂亮鬼求救。捉鬼的找鬼求教,这种事还是不能让外人知道。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娘子带发间,从今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
一个三十多的壮汉,唱的娘们唧唧,温良捂着耳朵,躲在书房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将头从《十大美鬼写真》中抬起来,温良发誓他本来是想翻找驱邪捉妖的法门,只不过这声音太吵,才用“性趣转移大法”让自已脑袋休息会,只不过走火屠魔,看入迷了。又翻了翻其他书籍资料,终于熬到入夜天黑。
温良扶着“嗡嗡”的脑瓜子,给客房送碗泡面就来到厨房布施,这次又是有求于人,不对!是有求于鬼,他的知情识趣点。
“什么!为什么啊?”
“这不是人家求上门来了嘛,我辈修士除魔卫道就是本份,而且他母亲哭的也太可怜了。”温良只字不提自已被系统强迫接任务的事。
“看不出来,你这观主,能力不大,慈悲不小。”听到温良又给自已找了个大活,青栀都不由感叹了句。
“那是当然,能力那是客观条件不行,咱们可以慢慢修行,慈悲那个是主观品德,最是难能可贵。”温良自已夸自已,没有丝毫脸红。
“呵呵,我看你是阎王面前跳大神,找死的本事不一般。”青栀一边吸着布施过的香喷喷米饭,一边给温良点了个嘲讽的赞。
“额!不至于吧,救不好,大不了还回去,应该没生命危险吧?”
“嘿嘿。”青栀翻了个白眼,揶揄道:“你别问我,我可惹不起外面的妖王、鬼王,这除魔卫道的活还得靠你齐天大圣弼马温。”
连鬼都怕,温良心知自已又是接了个大活啊,早知道当初自已就认下万箭穿心之苦,也好过这般有性命之危。
“青栀妹妹,你老实说,哥哥我对你咋样?”
“吸口“气”抠抠嗖嗖,还偷袭我,实话说,不咋样。”
刚还吸的贼香,现在吃干抹净不认账,温良对这种行为表示非常不满和唾弃,抢过青栀面前的饭碗,狠狠的站了起来。
“你想干嘛?”青栀吓了一跳。
“我去在给你添一碗,小姑娘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可不能饿着。”
青栀歪着可爱的脑袋打量温良,“你是不是傻呀,我是鬼哎,一百年前就不长个了。”
温良不为所动,一边去米缸里淘米,一边回话:“一百年,那不是清末民初嘛,那我叫你奶奶都把你辈分喊小了。”
“奶奶请用膳!”温良恬不知耻,“孙儿这就跟你念《布施诀》”。
青栀小脸气的由白转红,头上的花钗凤冠气的一摇一摇,圆溜溜大眼愤怒的瞪着温良。
对于青栀的愤怒,温良不明所以:“咋啦?被人叫奶奶还不高兴,要是有人叫我爷爷,我可开心啦!”
对这种情商基本为负的人,青栀也懒得解释,抓起筷子一边敲温良脑袋,一边怒叱:“你给我闭嘴!人家明明才十三岁,我是鬼!我永远年轻!!”
这鬼吃饱了也长力气,温良被打的抱头鼠窜,在厨房躲来躲去,可惜鬼不用走路,鬼可以飞到半空。
“好啦,好啦!大不了我以后不叫你奶奶,我叫你妹妹还不行嘛。”
青栀闻言正感觉孺子可教,不料下一句又让她气的吐血。
“以后你叫我孙子,我叫你妹妹,咱们各论各得,都不吃亏。”
许是打累了,也可能是对温良的智商、情商绝望了,青栀也不再追了,回餐桌使劲“吸饭”,她要化悲愤为食量。
温良见状,也不逃走,捂着脑袋亦步亦趋的凑到餐桌前,“青栀妹妹,你就看在孙儿如此有孝心的份上,帮帮我呗。”
辈分乱归乱,效果真有用,青栀被气的鬼影摇曳,似乎有崩散之象,好半晌才回过气说道:“行!我可以帮你,不过你也别叫我奶奶,我也没有你这个孙子。还有咱们得约法三章。”
“某问题啊,你只要肯定答应帮忙,别说三章,三十章都行。”成功拉下水一个,温良大喜过望。
一人一鬼来到客房,吃过泡面,唱了一天戏的男子已经睡下,睡得非常安静和规矩,如同死人躺棺材板里一样。
“袁芳,你怎么看?”温良问道。
青栀懒得搭理,飘到男子头顶,仔细查看了面部,又细细闻了闻,默不作声往屋外飘去,只不过路过温良时,还故作深沉的长叹一口气。
“青栀妹妹,孙儿这是出啥事了嘛?”温良见状,赶紧锁好门追上。
青栀被气的一滞,有心吓唬一下温良,随手指向庙外,“你可知道这附近为何越来越荒凉?”
“知道,听说是有邪祟,怪事不断,害死不少人。”
“一般的邪祟大多藏头露尾,唯恐被人发现,这里的为何如此嚣张?”
温良心道“你不就是很嚣张嘛”,口中说出的却是,“那就不清楚了。”
“那你知不知为何周边的房子破败老旧,这城隍庙修的却是金碧辉煌。”
“好像是为了改风水,提气运,镇邪祟。”
“那成了嘛?”
“要是成了,也不会把我忽悠来做观主了。”温良说到此事,就有怨气。
“所以说,这里面别看是个城中村,面积不大,剩的人不多,可水深着呢,也不知藏了多少妖魔鬼怪?不过我能确定的是这里有个妖王,专门吃道士、佛陀这些修士的魂魄。希望你这次碰到的不是他的小弟,不然你就死定了。”
温良被她说的发怵,小心的问:“那我现在把人送回去还来得及嘛?”
“你不是要除魔卫道嘛?”
“不除了,不除了,再除就是把我除掉了。”
“你不是慈悲心肠,可怜人家老母亲嘛?”
“不可怜,不可怜了,再可怜就是别人可怜我了。”
“那也不行。”青栀幸灾乐祸的看温良笑话。
“为啥不行,我都认怂了。”
“你以为打牌啊,投降输一半,想的美。”青栀故意卖关子,一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口,故意说道:“唉,总是吃大米也没啥营养。总是这一套衣服,人家也穿腻了。总是一个人,也没个童男童女伺候。总是...”
这要求没完没了,温良赶紧打断,“行,没问题,等搞定这个麻烦,我一件一件给你办。”
“那行吧。”青栀奸计得逞,狡黠一笑,宛如清风明月,沁人心脾,动人心肠。可惜温良不识趣,只关心自已的死活。
榆木脑袋和青栀一起来到书房,温良指着自已白天翻找到的资料,向青栀说道:“我觉的那男子的症状既像“花戏鬼”附身,又不像。袁芳,不,青栀妹妹,你怎么看?”
“肯定不是“花戏鬼”啊。”青栀用打量白痴的眼神打量温良,“你以为所有鬼都和我一样聪明伶俐嘛,大部分都是凭着本能行事,蠢的要死。如果他是“花戏鬼”附身,哪里能坚持一个月,最多三天,就会因为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唱戏,筋疲力竭而亡。”
温良被看的不好意思,虚心求教道:“那是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没错,这世上魑魅魍魉多着呢,我哪能都知道。”
“那你刚才还怼我。”温良觉得自已受到了羞辱,大家都不会做的题,你凭啥高人一等。
“我不知道它是那种妖,可我确定它不是鬼啊!”
“你都不知道它是什么,咋确定不是鬼?”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科学道理你不懂?我闻了闻,那男子身上没有我讨厌的味道,所以肯定不是鬼附身。”
“科学?你一个鬼和我说科学。”温良指着飘来飘去在书房到处打量的青栀,气的差点背过气,他好歹上过小学,学过自然科学课的。
“爱信不信,反正不是鬼,那就肯定是妖,还是一个爱唱戏的妖。”
“那就算它是妖,那应该咋办?”
“咋办?那应该问你啊。”
“问我?”温良指着自已鼻子,疑惑不解。
“问你自已是想要诛妖,还是要驱邪?”
“斩草要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
“那这个我就不会了,得靠你自已。而且会我也不敢帮你,毕竟每个外出的妖邪背后都可能站着更强大的妖邪。他和我们孤魂野鬼不一样,人家混帮派的。”
温良被揶了个半死,不会、不敢你出道选择题,有心回怼两句,可现在他毫无头绪,只能低头求教,“那驱邪呢?”
“这个就的问你自已。”
“又问我自已,青栀妹妹,你不会在耍我吧?”
“那不会呀,你还欠我好多东西没兑现呢。”
温良无言以对,这就是签订澶渊之盟的好处嘛?最关心自已身体健康的竟然是债主。
青栀继续解释:“妖魔鬼怪其实和人差不多,都有自已的喜怒哀乐,而且更加偏执,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是一个非常爱唱戏的妖怪,那如何利用这个弱点把妖怪引出来,就得看你齐天大圣弼马温的手段了。”
“看我的手段。”温良伸出貌似沙包实则小馒头大的拳头,狠狠说道:“哼,漫天神佛,我都拜过,还不拍死这个小小妖孽。”
青栀呵呵冷笑一声,“那你加油,我看我你哦。对了,见到那妖怪别提我,我怕你被拍死的时候,见我一身血。困了,困了,吃太饱就是想睡觉,你忙,我先睡个回笼觉。”
“等等,咱们还没商量出办法啊。”
青栀也不停留,直接随风飘出,幸灾乐祸的说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还是自已想办法吧。”
“我算是知道你是咋死的了。”温良气呼呼嘀咕,“肯定是懒死的。”